登游西界之西山记

    临近午时，同事老熊来电话问：“在干什么？身体没阳吧？没阳，那邀尚到外面走走去？”于是乎，宅在家里的我们几个便驾车径直出发了。

    “想去哪里？”我边开车边问熊与尚。

    “你把我们拖到哪里是哪里。在家呆闷了，能找个地方散散心就行！”熊与尚几乎异口同声地回应。

    牛角尖山我几天前刚去过；扬旗山我不知道上山有不有路；西界倒是离城较近，虽然它的东部和中部的山顶我们很去过几次，但其西部的山头却是没有到过一一那就去西界之西吧！

    我们沿着西界北坡的盘山公路上山。天气多云，天空偶尔也会漏一些弱弱的阳光照下来。在车里看正在越低越远的山下谷地里的村庄、河谷、小城的楼房，以及逐渐向北延伸的低低高高绵连起伏的山峦，我们皆心生慨叹，觉得人入自然登高临远真乃人生之幸事矣！

    车上西界山顶横路，道分一东一西两路。我们向西行去。车行三四里，道又分一南一西两路。我们仍然继续向西。越一高岭，再盘绕而下，又继续西行，约五六里后，便至西界西山上之一村，有十来户人家。路旁南边，有招徕山下客人的聚贤酒庄，我们驻车于斯。酒庄并没有营业。酒庄主人说，怕招惹阳阳，也闭店十多天了。不过，这种情况并未影响我们的兴致一一我们是来游山的，并不是为了进店吃饭的！

    过聚贤酒庄，我们向南步行于山中。此处和西界的中部和东部一样，仍然是山上有山。山上多杂树、荆棘和荒草，少有杉木和松树。越是山坡之上，偶尔存在的松树树身皆不高，且干枝多为扭曲姿态一一此次游览活动的发起者老熊平日里极喜伺弄草木，故我们一路上山下坡之时，他便指着这一棵那一棵树时时念叨：若是将此树彼树移下山去，非得几十万人民币不可！

    游山数里后，我见南去有一似乎是山中人砍柴的小道，便欲再去一探。因为路在荒草杂木荆棘丛生之中，熊与尚心生怯意，故我只能一人独往。我拔杂草，避荆棘，攀陡峭之壁，不过一二里路，竟然已临山崖之上矣！

    我驻足山崖危石处，俯瞰山下，我发现山下谷地之景甚是眼熟一一那不是数月前我曾到过的黄泥垭么？看，垭口东南坡上就是通草界；垭口西南是小儿溪和大岩壁；垭口西北是黄泥台和铁厂湾；垭口往西的更远处就是我曾无数次经过的桑植和永定交界之地老鸦槽！

    我静静地观望。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能听到我的心跳。我甚至听到了山下村庄里的鸡叫声和狗吠声！我放声长啸，山有回声，谷有和鸣一一登临之快意，莫过于斯矣！

    此时天色已阴，山上多风，虽时间不过午后两点，但气温已低，我得返回与熊和尚会合。

    到与二人分道处，见尚在道旁等候着，不见老熊其人，我心中讶异。尚指着道旁北坡上一荆棘丛生枯藤乱附的地方说，老熊在摘山上的野猕猴桃哩！

    老熊发现了坡下返回来的我后，便放弃了干的确难以摘取荆棘密布之中的猕猴桃这一件事情。他人立坡石之上，故意张开双臂，挺胸仰头，夸张地发出长啸之声一一啊，啊，啊，西界，我爱死你了！其声若虎吼狼嚎，极其肆意狂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