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通史》16 解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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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集:西晋统一

公元239年正月,一道紧急诏书催促魏国太尉司马懿,星夜兼程赶回洛阳,他预感到魏国的局势即将发生重大改变,急召司马懿赶回洛阳的正式病榻上的魏明帝曹叡,他决定在自己临死之前,将八岁的太子曹芳托付给大将军曹爽和太尉司马懿。一位是皇室宗亲,一位是曹氏的三朝重臣,魏明帝坚信,有了他们的辅佐,曹氏政权就能稳如泰山。然而,魏明帝万万没有料到,从这一刻开始,一场足以使曹魏政权崩塌的危机正悄悄来临,而主导这场危机的,正是他的托孤重臣之一,司马懿。

在曹爽和司马懿的辅佐之下,幼主曹芳顺利登基,然而一场权力的争夺也随之展开,曹爽主政,而司马懿则掌控军权,这样的局面逐渐让曹爽开始担忧。于是在幼主登基后不久,曹爽便将司马懿升为太傅,实则是剥夺了他的兵权,另一方面则让自己的三个弟弟和一些亲信担任要职,处处限制和监视司马懿。

南京大学教授-胡阿祥:一开始的政治格局是司马懿掌军。曹爽辅政,但是军权在司马氏的手上,曹爽不放心了,所以后来,等于是曹氏通过一些手段把司马懿的军权给夺了,那么一方面把司马懿的地位提高,但是是虚位,军权夺走了,那司马懿这个时候就开始装病了,以退为进,他把这个军权交出去的一刻,他在家里养病,这个实际上就给曹爽吃了一剂放心丸。

自此以后,司马懿干脆称病回家。曹爽也自以为掌控了局面,实际上却是大大低估了司马懿的老谋深算。公元249年正月,大将军曹爽连同他的三个弟弟,陪同小皇帝曹芳一起出京,浩浩荡荡的队伍要离开洛阳城90余里,前去祭拜扫魏明帝的皇陵,祭陵的仪式气氛庄重、雅乐悠扬、祭文铿锵。然而曹爽却没有料到,到这一天,却成为了司马懿等待许久的良机,就在曹爽离京之时,司马懿奇迹般地康复,在他的指挥下,一场政变迅速展开。司马氏悄悄眷养了10年之久的3000死士,成为政变的奇兵,朝廷武库及一切要害部门迅速被司马懿控制,他还以太后的名义,宣布了曹爽的诸多罪状,切断了了曹爽的退路。

四川省社科院历史所研究员-沈伯俊:政变是如同惊雷一般,突然发生,布置非常严密,令曹爽完全措手不及,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就可以见出曹爽和司马懿完全不同的性格和才干,司马懿蓄谋已久,布置严密,而且手段老辣,当消息传来的时候,曹爽又惊又怕,差一点从马上掉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曹爽阵营乱作一团,要么交出军权,要么起兵对抗,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曹爽却迟疑不决。司马懿不失时机地派来说客,劝曹爽放弃反抗的打算,说他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免掉官职。曹爽选择了认罪投降,幻想着继续保有富贵。然而他过高地估计了对手的仁慈,很快,曹爽兄弟和他的亲信,都以谋反大逆之罪被诛灭三族,斩草除根,魏国的大权落在司马氏手中,这次事件被史学家称为高平陵之变。

南京大学教授-胡阿祥:司马懿这一手,可以说是猛虎出爪,一击致命,一下子就把他打死了。从此魏国的军政大权落在了司马氏手里,天下还姓曹,但是管天下的已经是姓司马了,所以这个应该说特别能够体现这个司马懿,他在这种说的肯定一点是高超的谋略,说得不好听一点,真的是阴谋的这种隐忍。

高平陵之变以后,朝政大权掌握在了司马氏手中,司马懿死后,司马师继任大将军,曹魏政权继续向司马氏倾斜。公元254年12月,司马师废掉曹芳的帝位,改立年仅14岁的曹髦为新皇帝。在司马师死后,他的弟弟司马昭继续掌管朝政,他毫不掩饰称帝的野心,在他的眼里,少帝曹髦不过是个傀儡,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正是这个喜欢诗文书画的文弱皇帝,却以他最果决、最悲壮的方式向司马氏发起了最后的反击。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是曹髦临死前留给世人最著名的一句话。公元260年5月的一天,不想坐等被废的曹髦率领几百名侍卫和奴仆冲出宫门,亲自去讨伐司马昭,以一种最悲壮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曹髦之死,意味着曹氏的最后一次反抗,也以失败告终。曹氏衰落了,但魏国统一天下的雄心没有停止,没有后顾之忧的司马昭,开始实行更大的计划,他确定了先灭蜀汉,后面东吴的大战略,来结束三分天下的格局。

四川省社科院历史所研究员-沈伯俊:司马昭在经过父子、兄弟三代的多年经营以后,已经巩固了他们对曹魏政权的控制,此时呢蜀汉的政权已经也走入了他的末路,已经相当的衰弱了,所以司马氏接受钟会等人的建议,决定伐蜀。

川蜀之地,天府之国,这里的人们直到今天还在延续着闲适自在的生活,1000多年前的三国末期,当司马昭已经开始对这片富庶的土地虎视眈眈之时,蜀国朝野上下都还没有意识到强敌的野心,当时的蜀国,经过刘备、诸葛亮等人几十年的励精图治、政治清明、社会安定。但才能平庸的君主刘禅却没有发现,蜀国此时已是矛盾重重。公元253年大将军费祎在一次宴会上,被魏国降将刺杀,姜维接任大将军一职,之后便不顾国力多次伐魏,结果败多胜少,所能指挥的军队最后只剩下不到1万人,刘禅,则背离了诸葛亮,亲贤臣、远小人的忠告,宠信宦官黄皓、纵容他干政弄权,掌管蜀国内政的尚书令陈祇与黄浩勾结起来败乱朝政,蜀汉迅速进入混乱和腐败的时期。公元263年,当这位才能平庸的君主来到著名的水利工程都江堰游玩时,蜀国已是内忧重重,臣子们早已失去了与魏国一争天下的雄心,这一切都为司马昭灭蜀提供了良机。

南京大学教授-胡阿祥:三国的外交虽然很复杂,但是主要的是孙吴、蜀汉为一方,曹魏为另一方,那么在灭南方这两个国家的时候,你要有战略,一般来说,先易后难,蜀汉的国土面积、蜀汉的人民的数量、蜀汉的国家力量,以及蜀汉国内的矛盾都要大过孙吴。而且一旦灭了长江上游的蜀汉以后,我们想象一下,司马氏的水军顺流而下,那么灭孙吴是比较容易的。蜀汉和孙吴之间有一种唇亡齿寒的关系。

司马昭派镇西将军钟会都督汉中,准备伐蜀,战争一触即发,姜维紧急上书,希望加强防范,然而黄皓却搞起了神鬼巫术那一套,说魏军绝不会功进攻,让刘禅把姜维的奏章压下。而此时曹魏却已经开始排兵布阵,钟会率领10万主力大军取汉中,长期驻扎在关中地区的邓艾率军3万,牵制姜维主力,雍州刺史诸葛续再率军3万,攻击姜维后方,公元263年司马昭派出的这三路强军,向蜀国展开了攻势。

剑门关  四川省广元市

剑门雄关,自古就是川蜀大地的重要军事屏障,此时,也成为了魏军无法轻易攻破的天险,蜀军在这里把手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了这样一道天险扼守门户,蜀汉君臣对魏军的军事行动,并不是特别担忧。战争持续了两个多月,剑门关依然强攻不下,眼看3万大军就要断了粮草,钟会不得不萌生出了退兵的念头,然而老将邓艾就在此时,上疏司马昭,提出一个出人意料的建议。

四川省社科院历史所研究员-沈伯俊:邓艾作为曹魏的老将,他分析形势,认为硬攻剑门关难以奏效,所以他提出旁出偏师,穿过一段无人之路,从西北方向迂回到剑门关以后,到当时的涪城,也就是现在四川的绵阳那一带,如果能够夺取涪城,就可以由涪城南下直逼成都,如果这样的话,它既可以奇袭姜维的后方,还可以和钟会大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十月,中国西部的天气已非常寒冷,邓艾率兵穿过无人防守的阴平山区,沿途700里杳无人烟,悬崖深谷、奇峰突起,将士们凿山开道、邓艾身先士卒,这是一次艰险而杰出军事行动,20多天后,魏军犹如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江油蜀军的面前,蜀军毫无防备,不战而降。邓艾,奇袭江油之计,完全打乱了蜀军的防御部署,拿下江油之后,曹魏大军长驱直入直逼成都的门户-绵阳。

年画村  四川省绵竹市

陈刚是四川省绵竹市一位手工艺人,他正在制作的是当地传承几百年的绵竹年画。绵竹年画的题材中,有不少与三国经典故事有关,但更为人们所传诵的还是发生在绵竹的一场壮烈战役,雄战绵竹关。当年邓艾奇袭绵阳之时,遇到的守将诸葛瞻,恶站中诸葛瞻父子兵退绵竹,最终在这里双双战死,这里的人们为了纪念这对英烈父子,特位诸葛瞻和诸葛尚修建了这座祠堂,供后人祭奠。然而,诸葛亮祖孙三代为蜀汉江山肝脑涂地,也未能阻挡一个平庸皇帝将江山葬送,邓艾把绵竹攻破之后,成都便成了大开门户,蜀军全线溃败,毫无准备的蜀国君臣乱作一团,百姓纷纷出城避难,刘禅束手无策,选择了投降。

四川省社科院历史所研究员-沈伯俊:邓艾奇袭江油这站,使得它在军事上取得极大的主动,完全打乱了蜀汉的军事部署,而且蜀汉之后再也无险可守,奇袭江油之计,不仅是曹魏灭蜀的关键一战,而且可以说是首个整个三国时期出奇制胜的一个经典战役。

武侯祠  四川省成都市

存在了43年的蜀汉政权,就这样戏剧性的灭亡了,在今天的成都武侯祠,刘备、诸葛亮等蜀国君臣被后代供奉着,一个个风云人物凝固为雕塑,供后人瞻仰,大殿中央的刘备庄重安详,在他左侧的是孙子刘谌的塑像,而右侧却是空空如也,这里曾是安放刘禅塑像的地方,然而作为亡国之君,他竟在众人的争议声中,三进三出这座宗庙祠堂。直至今日,仍被人们戏称为扶不起的阿斗。蜀国灭亡后,刘禅被带到洛阳封为安乐公,司马昭让他参加宴会,故意让人表演蜀国歌舞,蜀国人都很伤感,唯独刘禅却有说有笑,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司马昭问他还还思念蜀国吗?刘禅回答,乐不思蜀。

中国社科院历史所研究员-楼劲:一个精彩的时代,可以让一个普通的百姓也变得精彩,更不必说里面的,皇帝这样一级的人物。曹髦在忍无可忍之时,他可以骑在大马上拿着武器,要去诛杀奸臣,刘婵你看过去时,我们叫扶不起的阿斗,它看起来在治国上的确是不行的,当然他跟诸葛亮之间也有很多不同,但是他又得服从诸葛亮,这个为政也是为的很苦闷,这个是一种活命哲学,因为当时,在士大夫脑子里面有两样东西是需要随时都加以修炼,一个叫性,一个叫命,性命,我们现在把它单独、单纯的归理成为物理或者生物生命,性命是包含的精神层面的东西,而且是包含精神和物质之间的关系,性命都丢了,那什么都谈不上了。

司马昭灭蜀为取代曹魏增加了政治资本,司马昭死后,他的儿子司马炎继承了晋王之位,几个月后,也就是公元265年12月,司马炎逼迫小皇帝曹奂禅位给他,宣告就皇帝位,改国号为晋,这就是历史上西晋司马炎,就是晋武帝,蜀汉归降,王朝建立,军队士气正盛,西晋的挟此余威,顺势攻打东吴,成就统一大业,看起来已如箭在弦上。然而晋武帝却决定暂时搁置伐吴之事。

四川省社科院历史所研究员-沈伯俊:为什么没有出兵,第一点,西晋建国。他需要有一段巩固期,他们巩固司马氏权力的道路充满坎坷,是经历几次大的斗争,经历几次血腥的屠杀;第二点,在古代冷兵器时代,长江自古号称天险,西晋朝君臣对越过天堑,消灭孙吴有畏难情绪;第三,在第一个时期内,孙吴政权还是比较稳固的,就没有给它提供敌军内乱这么一个机会。

按兵不动的西晋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此时吴帝孙皓刚刚即位,他抚恤百姓、开仓赈贫、放生珍禽,一派明主风范,然而很快孙皓就让我们国的君臣们失望了,孙皓本性的暴露,让东吴朝野上下笼罩在恐惧的阴影中,在孙皓的命令下,京城建邺大肆修建宫殿,民众服役不胜其苦,正直的大臣上书劝谏,孙皓根本听不进去。孙皓下令,所有大臣家里的女儿,到了15、6岁就要任他挑选,选剩下的才准出嫁。此外,皇宫里几乎每天都在进行暗藏杀机的鸿门宴,大臣们的言行举止一有差错,都会被记录下来,被孙皓处以种种酷刑。孙皓的暴虐统治,激起了人们的反抗,甚至发生了近万人参加的暴动,一直打到了建邺城外30里,还有很多人选择叛逃到晋朝,其中甚至包括吴国的宗室,消息不断传送到西晋朝廷。

公元279年,也就是西晋取代曹魏之后的第15年,主张伐吴的声音又高涨了起来,为首的是大将军杜预与王濬等人。然而,你贾充为首的朝廷重臣,却以边陲不安定为由,依旧反对伐吴,一场激辩在晋武帝面前上演,然而这一次晋武帝站在了主战派的一边,面对贾充、荀勖等人的苦苦劝阻,晋武帝勃然大怒,下令举兵讨伐东吴,公元279年11月,西晋大军兵分六路,水陆并进大举伐吴,晋武帝任命贾充为名义上的大都督,实际统帅军队的是杜预、王濬等人,浩浩荡荡六路大军大举伐吴,在晋军强大的攻势下,吴军节节败退,江陵等重镇相继被攻克,各地官吏纷纷投降,吴国朝野上下都明白,亡国的命运就要降临了,六路大军中,王濬这一路最为勇猛,他率领8万水军,乘坐高大的战船,自益州沿长江顺流而下,相连百里、浩浩荡荡,一时间,兵甲满江、旌旗逐天,吴国水军完全被这种气势震慑住,节节败退,晋军顺江而下,攻克夏口、武昌所向披靡,直奔吴国首都建邺,孙皓只能像刘禅一样,将自己绑起来,出城投降,吴国灭亡,西晋实现了统一大业。

西晋统一之后,东吴的末代皇帝孙皓也和刘禅一样,被安置到了洛阳,然而相比乐不思蜀的刘禅,他还多少保持了些昔日君主的气概。一日,晋武帝在洛阳接见孙皓,指着座位说,我设这个座位等待你,已经很久了,孙皓针锋相对说,我在南方也设了一个座位,等待陛下,三年之后孙皓死于洛阳,死因可疑,而十二年前,蜀汉后主刘禅同样死在洛阳,寿终正寝。早已淡出人们视线的魏国末代皇帝曹奂,于西晋末年,在许昌去。经历了无数战乱的洛阳城,今天已经难找到西晋时期的遗迹,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中国历史上的13朝古都,曾经在东汉末年见证了一个统一的王朝,一分为三;六十年过后,中国历史上风云变幻、精彩纷呈的三国时代也在这里终结,天下再次合三为一。然而,中国的历史并没有在统一的版图上前行太远。

苟斌是洛阳师范学院的一位美术老师,为了完成一幅描绘西晋时期著名景观的国画创作,他正在查阅大量史料。

洛阳师范大学副教授

苟斌:真正创作这个《金谷春晴》这张画,还从心理认同,主要是想象空间比较大,要根据这个史料的记载,从中发挥很多的想象,比如说建筑的想象,然后他的这个树木的成色、摆布、亭台楼阁的摆布,包括他的山石的走向,心理的一种想象,其实是我对于理解这个古人的这些文献记载、诗词歌赋来理解,从我个人感受来和古人对话。

《金谷春晴》被称为洛阳八景之一,所描绘的内容正是晋武帝在位时,洛阳城的一处著名景观,金谷园的迷人景色,随着寻访的不断深入,金谷园的形象,在苟斌的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这是一座极尽奢华的豪华别墅,它的主人正是西晋时期世家富豪石崇,就是在这片园林别墅之中,石崇高朋满座、日日宴饮,过着极端奢华的生活,那时的西晋一派富足繁荣的景象,灭了东吴之后,晋武帝认为已太平无事,命令各州郡不再保留军队,他效仿周朝,把许多土地分封给皇室成员,晋武帝还把曹魏以来,实行九品中正制推向极致,给予世家大族优厚的待遇,形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局面。

在晋武帝太康年间,社会的安定和丰富的物质供给,使西晋呈现出了所谓的太康盛世,晋武帝和他的群臣们都开始飘飘然起来,一个纸醉金迷的时代开始了,作为开国之君,晋武帝在一统天下之后,似乎没有了什么追求,整天游乐宴饮、晋朝后宫人满为患,宫女数量多达万人。如何万里挑一,竟成了晋武帝的大难题,他乘着羊拉的的车子,羊走到哪里,就在哪里吃住,为了邀宠,宫女们用竹叶插在门上,用盐水洒地,以便将皇帝的羊车吸引过来。

《金谷园图》北宋

世家豪族攀比斗富之风盛行,太傅何曾每天的饭食要花掉1万钱,还在感慨,没有什么能吸引我下筷子,达官显贵们则继承了曹魏时期兴起的清谈之风,这些本来负责正事的高官,却一边享受富贵,一边畅谈林下风流,把勤于职守当成可耻的事,皇帝荒淫、官场糜烂、清谈盛行,很快把西晋推向了衰落,太平盛世的表象下面,各种矛盾都在暗中积累,各封国建立的军队,成为西晋灭亡的根本祸根。

河南省文史研究院研究员-徐金星:晋武帝在他在位的时候,他为了被镇压它的异姓功臣,再就是为了镇压吴蜀、东南、西南的势力,他就想了个办法,叫分封,它分封了27个皇室宗室为王,而且它还允许这27个王可以有国家,有军队,大国可以有军队5000人,次一点的国家可以有3000人,小国可以有1500人,这就埋下了祸根。

晋武帝死后,变乱首先从宫廷里爆发了,公元290年,太子司马中即位,就是晋惠帝。这位糊涂愚蠢的皇帝,成为了皇后贾南风的傀儡。王朝大权很快落在了贾南风手里,在他的唆使下,司马是诸王自相残杀。贾南风甚至还杀害了惠帝的太子,贾南风的恶行引起了诸王和朝臣的不满,公元300年,赵王司马伦起兵入京,杀死贾南风等人,拉开了八王之乱的序幕,公园291年到公元306年,先后有八个当初被晋武帝为分封的王,加入争夺权力的混战,这就是八王之乱。

河南省文史研究院研究员-徐金星:八王之乱,它严重的或者巨大的打击了,削弱了西晋王朝的力量,还有他这个长期的战争造成了西晋王朝,尤其是黄河流域严重的经济破坏,经济崩溃,由于这些原因,就是黄河流域的汉族人民,其实也包括非汉族人们,都受到了极其严重的灾难。这样同时也给北方的少数民族进入中原,创造了这么一个机会。

八王混战,军民死亡数10万,人民饱受战争的摧残,曾经繁华的京都洛阳,已是满目苍夷,战争以及相伴而来的天灾,迫使人们大规模的流亡,原有的社会秩序在动荡中解体,流民众多,盗贼群起,而州郡缺乏军队和武器,没有办法控制局面,各种社会矛盾不断爆发,奔突与社会地壳下的不满岩浆找到了发泄的突破口。公元299年,在益州爆发了大规模流民反抗,八王之乱进入尾声的时候,流民领袖李特之子李雄在成都称帝,统一的西晋王朝开始分裂,西晋的内乱给晋朝境内的诸多游牧民族武装以可乘之机,他们纷纷开始谋求建立自己的政权,率先发难的是匈奴贵族刘渊,身为贵族的刘渊,长期居住在汉族政治文化中心,熟读史书,兵书以及儒家经典,深受汉化文化的影响。八王之乱中,刘渊趁乱逃离洛阳,跑道左国城,五部匈奴共同推举他为大单于。

304年刘渊,建立汉国,从刘渊开始,百余年间生活在西晋西部、北部及东北部的游牧民族匈奴、鲜卑、羯、羌、氐先后建立起大大小小几十个国家与中原王朝进行对峙,这就是后人所说的五胡乱华。随着刘渊势力的扩大,各地起事的队伍纷纷投到他的帐下,其中包括奴隶出身的羯族人石勒,在接下来与西晋的战争中时了,石勒成为了决定西晋命运的关键人物。公园311年,石勒率领铁骑在宁平城展开了一场大屠杀,死者多达十余万,不久,石勒、王弥同刘曜一起会攻洛阳,同年,刘曜攻克长安,西晋的最后一位皇帝晋愍帝,袒肩露背、口含玉玺,乘坐羊车,以最屈辱的方式求降,这时距晋武帝击灭东吴,统一全国仅仅过去了37年,西晋灭亡。

河南省文史研究院研究员-徐金星:这个长期的战乱,就造成了西晋王朝元气大伤,在一个就是洛阳周围,黄河流域经济崩溃,广大的人民群众受到了极大的灾难,生活不下去了,这就造成中原汉人,以洛阳为中心的中原汉人,大规模南迁,按一户五口人计算,当时人口就700万,如果七百万就迁走了90万,迁走了八分之一,更不要说这部分人知识文化程度最高,国都周围的中原汉人,文化程度最高,经济最发达,这个生产力、生产技术都非常高,这样一些人南迁去了,南迁去了,从此以后,中华民族文化的中心也南迁了。

不到四十公里偃师市,矗立着一座中原客家人南迁纪念碑。西晋末年,带着对昔日荣耀的无比眷恋,大批中原士族和民族纷纷离开家园,从洛阳城向南大举迁移,而此时的北方,已成为五胡等少数民族分激烈分争的历史大舞台,三国鼎立持续了60年,而西晋的短暂统一却不到40年。随着西晋的灭亡,中国再次进入了大分列的漫漫长夜,这是一次时间更长,范围更广,局面更复杂的大分裂,持续了将近300年,直到隋王朝再度实现统一。

历史90秒:广陵散

每到夜晚,洛阳城内总是回荡着这样古朴而神秘的琴声。弹琴的人是魏晋时期的大名士,嵇康。相传一位神秘过客,将这首神曲广陵散授予嵇康,而且要求嵇康绝不传与他人。洛阳城里、云台山上,广陵散的琴声追随着嵇康与他所领衔的竹林七贤度过了无数纵酒谈玄的日夜,并伴随着嵇康直面死神,临死前嵇康神色坦然,弹奏广陵散,铮铮的琴声铺天盖地,曲终之时,他略有遗憾的感叹,广陵散从今要断绝了,广陵散是中国最著名的神曲之一,后人对他的弹奏更多是对魏晋风度的精神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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