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把日子藏在棉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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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老婆关心地问我，过年衣还买不买？我没点头也没摇头。她喜欢观看安徽台“国剧盛典”。2017版，她一连看了三四遍。我想，她还会继续且重复地看下去的。

在这雪的夜，我一边看傍晚新购的周国平散文集，一边想除了妻子外，还会有谁前来打扰。还的确有人，一个个微友把登雪山、城外玩雪的图片发进来，让我欣赏，有的是我白天预约的，有的是全凭个人爱好，心里充满喜悦，想让更多人分享。幸福的他们，有中年的，也有三十而立，事业稍有所成的，唯独没有少年和小青年的。也许是朋友圈无意中画圈所致，可能也有别的原因，大白天，少年关在学校大门里，关于雪的唐诗与宋词，朗读得津津有味，小青年在企业打工，那是流水线轮作，野外打雪仗的经历，只能闷在头脑里，悄悄地打开门缝，狠狠地想象一下，然后，就慢慢地关上了。

在这雪的夜，本该围炉谈雪的夜，人躲倒哪儿去了。我放下书籍，听老婆出门和关门，听她走下楼梯，一路走远。每晚七点左右，她要去户外散步。她说她选择地下商城，其实，也没得选。今天，孩子将参加杭州省公司年会盛典，并现场独唱周杰伦《虹》的歌，他会怯场吗？那昨晚是不是就去了杭州呀，那个地，那个雪可有十二公分深厚，开车去的吗？去了又睡在哪个宾馆？我一无所知，想必老婆是知道的，但她藏着掖着，心胸一点都不够透亮。我这个老爸，当得是否有点窝囊，是否还有点潮湿？

因猫叫春，他中午得空，把它从金华公寓送回兰溪家里来，且专程开的车。这个平时为省点汽油费都尽想歪点子的小家伙，才抱了不到两个星期，就释手放弃了啊。动物找爱和年轻人爱动物，有时候就是不同，一个是真爱，一个是无事就爱，有事就不爱，谁干扰了他的生活，干脆弃爱。小黑猫爬到我怀里，朝我的胸口闻了又闻，不知想打探什么对它有利的信息。满脸的胡须，看上去挺吓人，实是狐假虎威，骗骗老鼠罢了，或许还有别的原因，不可能两三岁的猫，就老成这个模样。也许是我多日没有洗澡的缘故，与它的睡窝它的垫子骚酸味有些接近，它干脆躺了下来，与我作伴。

雪把日子藏在棉袄里。猫像人一样，在这雪的夜，想有一件棉衣穿穿，而我们常常忽略了它的心思，因为它全身长着毛，黑绒绒的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毛。它有衣服啊，有孩子买的衣服啊，可惜，都是露天足的连裙单衣。

如果一定要给我买一件过年衣，这钱就省了吧，先把小黑猫的棉衣买了，老婆。

陈水河写于2018.1.27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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