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安德烈》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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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封信 谁说香港没文化?

                            ——菲利普给安德烈的信

总体来说,我喜欢香港胜于德国。香港是一个二十四小时有生命的城市,永远有事在发生。而且,在香港真的比较容易交朋友,香港人比德国人开朗。我在香港只住了两年,在德国十四年,但是,我在香港的朋友远远多于德国。昨天刚好跟一个意大利人谈天,她在德国住了好几年了。她说,德国太静了,静得让人受不了。德国人又那么的自以为是的封闭,芝麻小事都看成天大的事。

我跟她的感觉完全一样,而且觉得,中国人跟意大利人实在很像:他们比德国人吵闹喧哗,是因为他们比德国人开朗开放。

第 22 封信 缺席的大学生

政府一意孤行时,通常游行抗议是人民唯一可以做的迫不得已的表达方式。我不是说每个人都应该上街游行,可是,我认为每个人至少应该把问题认识清楚,明确知道那些主张上街的人的诉求是什么,再决定自己的立场。

好吧,MM,你说这次游行留给我什么印象?一,一“小”撮人上街去争取本来就应该属于他们的权利;二,一大堆人根本不在乎他们生活在什么制度下(只要有钱就行);三,大学生对政治——众人之事——毫无关切;四,大学只管知识的灌输,但是不管人格的培养和思想的建立。

这就是我看到的二OO五年十二月的香港。

第 24 封信 下午茶式的教养

香港人的公民素养和法治精神在民主实践中,一定是最好的,但是,在没有民主而你要争取民主的时候,尤其是面对一个巨大的、难以撼动的权力结构,这种英国下午茶式的“教养”和专制苦难式的“无可奈何”,有多大用处?

第 25 封信 装马铃薯的麻布袋

老妈,你为什么不去了解我的时代或者文化或者“阶级”的品味世界呢?你的穿衣哲学、老爸的宗教美学和他的怀旧酒吧,都不是我的调调,但我也还可以欣赏。我愿意去博物馆看雕刻展,偶尔去怀旧的酒吧坐一会儿也不觉得坏,我可以穿很“牛津”味的衣着,也可以穿最随意的肥裤子和带帽套头运动衣,我也不讨厌你听的六十年代老歌。

那么你为什么不试试看进入我的时代、我的网络、我的世界呢?你为什么不花点时间,好好思考“打扮”这件事,买点贵的、好的衣服来穿?你为什么不偶尔去个你从来不会去的酒吧,去听听你从来没听过的音乐?难道你已经老到不能再接受新的东西?还是说,你已经定型,而更糟糕的是,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已经定型得不能动弹?

第 26 封信 孩子,你喝哪瓶奶?

安德烈,你是否开始觉得这样成长的母亲挺“可怜”的?那你就错啦。在过去给你的信里曾经提到,贫穷使得我缺少对于物质的敏感和赏玩能力,但是却加深了我对于弱者的理解和同情。威权统治也许减低了我的个人创造力,但是却磨细了我对权利本质的认识而使我对于自由的信仰更加坚定,可能也使我更加勇敢,因为我知道失去自由意味着什么。

过去,是我们必须概括承受的。

第 27 封信 二十一岁的世界观

问题五:你最同情什么?

这个问题有意思。

无法表达自己的人——不论是出于贫穷,或是由于不自由,或者单单因为自己心灵的封闭,而无法表达自己的人,我最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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