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学里都干了些什么”

前段时间碰到了老同学W。

W在大学里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学生会和班级工作两头抓,年年评优干。W成绩也好,考的最差的那一年拿了个一等奖学金。

毕业后他找了个本专业的工作,彻底成为了一枚技术男,日出前而作,日落后而息。

我以为他会考研,相对技术而言,他更适合学术。你让他在图书馆或实验室呆一天,他肯定会选择前者。但他不太爱冒险,不像考研有概率一说,工作只分有或没有,选择工作对他来说是最安全的选择。

W第一句抱怨的是:“我感觉我这一年比我大学所有学的都多。”

我拍拍他的肩膀,“做技术是这样。”

W接着说:“我以前觉得自己很厉害,但现在好像什么都不是。”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W是挺厉害的,能说会道,有很强的号召力。他策划过很多活动,每一次都办得很成功。

W还是期末复习阶段的稀罕品,只此一件,总是被班上同学哄抢。

我鼓励他:“你年年拿奖学金,你当年还是学生会部长。”

“那又有什么用呢?”他问道。

我又语塞。

有什么用呢?其实我也时常反问自己。

大学里的意气风发从来都体现不出工作中的如鱼得水,两者甚至成反比。

但如果让W把通宵做PPT,写策划的时间用来写代码,他愿意吗?

W的回答是他不愿意。更不用说那些在图书馆的时间。

那以上对W现在的工作有用吗,一点用都没有。

这是发生在很多三好学生身上的悖论。

即使W高分考过的那些专业课程,也是只为考试看的书,更何况学校考试出题以高通过率为目标。

饱满的简历让HR肯定了W是一个上进的人,可一旦问到实际代码的编写,W的回答就模棱两可。

像W一样,最后一年才深入学习专业知识,再实际应用的人有很多。

他们拿着自我感觉良好的简历碰了很多次壁才知道:我没那么厉害。

承认自己并不优秀,比得那些奖状证书难多了。

社会很现实,老板看重的只有两个字,能力。

2

有人调侃自己小时候的两难是上北大还是清华。

但即使后来进了一所普通本科院校,我们也还会有执念:这不代表我很弱。

意气风发是大学生的常态。

而安逸的大学生活会把这种感觉无限放大,等到做毕业设计,等到毕业,才会开始陷入不安。

“我不喜欢这个专业”,“我想干其他的”,“我成绩可以,但我不知道能做什么。”这样劝说自己放弃本专业后,我们还是认为我们比大多数人强。

但冷静下来,我又能做什么。除了少的可怜专业知识,什么都没有。     


 3

那些热爱本专业并从事专业工作的人意识到“我要学的还有很多”往往是来自上层压力的时候。

与我专业类似的一个高中同学最近开始实习了,他的大学比我好很多。

他最大的体会是这段时间参与到具体项目才知道,他不会的还有很多。

逼了自己一把,他还一周内完成了大学里一年都不可能完成的项目。

大学四年带来的价值似乎远远比不上半年做的事情。

这给我这位高中同学带来的打击很大,他陷入了“潜力为什么没在以前激发”的思考。

其中的核心是,舒适的大学会抑制我们的进步,并容易自我满足。

更严重的问题是,相比同学的学校,我们的学校不值一提,课程压力和考试压力被放得很低,学校,老师,学生,三方都热衷皆大欢喜的事情。

4

罗振宇在一期《奇葩说》里谈到:“如果你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的时候,就去学写作和演讲。未来社会最重要的影响力就是写作和演讲。

其实学习写作和演讲还有一个前提,极大的热情和专注力。

这段时间我见了很多的理工科生转向媒体行业。

本质上,他们与新闻学中文系的人一样,内心不断增长的表达欲使他们持续地表达和阐述。

讨论四年的生活有没有白费本就没有意义,一点点的放纵积累到最后才使他们产生“我原来热爱演讲和写作”的想法。

干自己想干的事,呆在大学里的人永远来得及。

虽然思考自己想干什么要花很长时间,但它必须有一个结果。

这比毕业时被迫地选择某件事或这个时间段恍然大悟去干自己想干的事要好的多。

不要被所谓的“专业性”和“非主流”限制,当你愿意涉及学校内大多数人没有涉及的领域,并倾注热情和专注,这件事,就没那么难。

这不是“不务正业”,学校里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才算“正业”。


最后。

我们所在的大学是有必要但又限制我们时间的存在。

你所经历过的当然不会后悔,但还是会时常想起“我要是能干点什么什么就好了。”

更直白地说,很多人在大学四年只是年龄上的变化,有效时间少之又少。

真正让你成长的,是让你觉得有干劲但又艰难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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