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如梦,繁花落尽秋浓(之四)

四 七年之痒:无可奈何花落去

可能是笑觉得儿女都渐渐长大了,他们再这么频繁联系多有不便和影响;也可能是她对和亭的这段感情疲倦了,或是对亭有了一些不满或者意见;亦有可能是笑有了更高的诱惑和追求……但这些笑从来都沒有明白说过。而亭虽然也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但没有明确的答案,也就不便猜测和求证,而是顺其自然求得一时的快乐和心静。笑和亭两个人都能感觉到的是,再遇到一些小矛盾小问题小疙瘩,他们不再是象以前那样认真沟通或发嗲责问认真检讨,而是心照不宣地予以淡化或者掩饰。

在笑离开亭的单位大约三年之后,亭也离开了他原来的单位,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就更远了。虽然这之后他们还有联系还有约会,但次数是明显地愈加少了。

他们约会和在一起的次数已经是屈指可数了。不知从何时开始,亭每次约会她,都得提前沟通和做好试探:是否有时间,是否方便,是否有心情,否则很可能“剃头挑子一头热”,给他带来落寞和失望。就这,有时,亭明明知道晚上就笑一个人在家,她也会找理由拒绝和亭的约会,更不会和他在一起过夜。她坚持的理由就是:不想在外面过夜。亭虽说最后还是会尊重笑的决定,但那种无奈,以及困惑和失落感也是显而易见的。还有,正象笑以前正告过他的,他们之后的约会地点也没有一次是在她的家里。家,已经成了笑和亭约会合欢的禁地。这就让亭心里产生了一种“和过去不一样”的感觉,因为这种现象在他们热恋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发生的。那时,他们就象饥渴难忍的孩子渴望食物一样在寻求对方,根本不会也不会去想会有其他的因素干扰和影响他们的幸福和欢会。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可是亭还清楚地记得他们最后约会时的情景。那个日子是2020年的5月18日,星期一。在这之前不久,笑刚到了这么一个新的单位。而由于新冠疫情的影响,他们已有大半年没有见面了。和以前一样,亭在下午就和笑联系沟通,了解到她下午和晚上下班后没有什么事和特别安排,就表达了他想去约会她的心情。而她也没有拒绝。等亭下班后开了近一个小时的车赶到时,正是笑下班吃完晚饭的时侯。可是,亭一次次拨打笑的号码,都一直提示是“停机”状态。亭着急而又无可奈何。半个多小时以后,笑的电话终于通了。笑对此的解释是这样的:下午和儿子通电话,手机没电了;和一个同事闹了点矛盾,心情不愉快,下班后去找管后勤的领导谈话了;你也沒说你下午一定要来,还以为你不会来呢。听了笑的解释和回答,亭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只是苦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而亭的心里却是这么想的:我下午那样和你说,你还不能确定我真的会来?即使真的不确定,下班前后就不能电话确定一下吗?如果沒有这点黙契和关注,还能算是情人吗?他之所以不说出来,是不想让笑难堪,更不想和笑发生争执和有不愉快。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开始找房,想先安顿下来再说。找好房好后,想着没啥事了,亭就邀笑一块去附近的街上逛逛。但走了没多远,亭却后悔这样的安排了:今天来干啥了,咋镇傻呢?两人半年多都沒见面和在一起了,笑八点多还要再去上会儿班,时间宝贵,还是回房间吧。而笑也说,该洗澡了,回去先洗个澡也好。

他们一块洗了澡,又坐着说了会儿话,一个多小时就这么很快地过去了。笑到了上班时间,就又走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亭怕自己无聊,就一个人走出房间,沿着有点陌生的大街漫无目的地走着。在他的估计中,笑应该是9点半左右就要下班了。为了早点见到他的心上人,更是怕笑回来早了等他,他带着笑让给买的香蕉和一些其他小食品赶在笑下班前回到了房间。可是他左等右等,等得心急火燎,笑就是迟迟还不回来。过了十点半,笑才终于姗姗归来。可是,她吃了香蕉,喝了水,又接了表妹(也可能是其他亲戚朋友,记不大清了)电话,还是不肯去洗漱上床。她的手机始终不离手,边看抖音,边和人聊天。在亭的几番催促下,她才起身去了卫生间。可她假装洗漱(或者说极为拖延和缓慢),仍是手机不离手,时不时地用手机在聊天。这一切都让亭在镜子的反光里看了个一清二楚。亭又催促了她两次,她仍是沒有停下来的意思,还谎说正洗脸呢。这下,亭真的愤怒了。他受不了这样的冷淡和怠慢,甚至第一次向她吼出了粗话。亭觉得他的自尊受到了伤害。于是,他不再催她,任她怎样就怎样。他的热情和激情也在焦急的等待和受到的冷遇中一点点化为无形,甚至有了立马走人的念头。虽说,笑在他的吼声中终于忙完放下手机來到了他的身边,并半嗔怪似地向他表示道歉和安慰,但他的激情和热情再也回不来了。那一晚,他失败了。这也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次失败。

这晚的感受和失败极大地影响了亭的自尊和心情。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他和她虽然还有断续的联系,但也只限于礼节性的简单的问侯和闲聊,而没有了以前聊天时那样的激情热情,更别说会卿卿我我了。

也不知道是谁发现了夫妻或爱人之间的“七年之痒”定律,亭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间知道的这个定律。但粗粗算来,从他和笑第一次算起,到最后的这一次的失败,时间跨度大约也就是七年的时间。难道这都是偶然的巧合吗?难道他们也逃不过这个定律的“魔咒”吗?亭不至一次地这样问自己。

藕断丝还连,想忘也很难。虽然因为那晚的冷遇让亭感受到了暂时的挫折和伤害,有时也会心灰意冷,但他内心深处的柔情还在,过去他们恩爱的记忆还在,幻想着有朝一日重温旧梦的希望还在。他总怀着一丝希望:会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或时间把他们之间的心门打开,重新开始他们的美丽和快乐。然而,一日日一月月地过去了,他这样的希望却越来越渺茫……即使偶尔聊天,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有一次,他在梦里又梦到了她,然而一番温存之后,却又是南柯一场。醒来后,他写下了如下一首小词。

如梦令

夜阑展转不寐,

细数过往点滴。

几多缠绵事,

都已随风远去。

无那,无那,

痒之规律谁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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