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新冠肺炎的原因,现在已经要世界末日了。
新冠肺炎的传播一开始只在中国地区,随后扩展到了全世界。虽然防护措施已经很严格了,但每天的确诊人数却还是成倍的增加,一万个,两万个,三万个……一直到一千万个,两千万个,最后直接爆发到一亿个人确诊。
这种规模的疫情已经可以完全毁灭任何一个国家了,更可怕的是,它的扩散越来越广,越来越快。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这样下去,说不定下一个感染者就是自己。
现在全世界的人饮食起居都要在“天眼”的监视下进行,这样以便一有人感染,就可以迅速找到曾经的接触者。每个人都只能呆在家里,连出去透气都不行,至于饮食,便完全由机器人配送,机器人会直接送到家门口,而且机器人每到一户人家,便会用高科技“智能扫描”直接检测五十米以内的热度情况,倘若发现有生命体体温异常,便会直接上报总部,然后就会有人来将他们带走。
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仅仅是隔离了,一旦确诊,联合国便会人道处理,与患者“协商”,然后给他们服用一种快速消融身体的药,使他们体内的病毒完全死亡,虽然残忍,但却没人敢说什么。毕竟这是世上所有国家政府都同意了的事情。
疫情持续到现在已经十个月了,我也已经在家里待了十个月,我很相信,再过不久,可能我也会染上病毒,那时候我就只能乖乖等死了。
我并不怎么害怕死,虽然小时候我天天在脑海里想着死的场景,曾一度恐惧,但现在却并不怎么害怕,即使死也好,苟延残喘一阵子也好,我只想再见到我暗恋的女人。
现在全世界封锁,所有交通工具也停了,虽然我日思夜想的女人就在这座城市的另一边,但现在想见一面却比登天还难。
这段时间我每天都跟她聊天,但从没有视频,因为我不敢看着她的脸说话,我从来也不敢看着她,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喜欢的人。
看着别人都能对自己喜欢的人说声我爱你,而我却从来都不敢说出这句话,每次看着她我都会感觉脑海一片空白,犹如窒息缺氧。
从十三天以前,我发信息给她,没收到任何回复,这十三天来,我每天都发无数条信息给她,却像泥牛入海一般,一条都没得到回复,就连电话也没接。
我害怕了,想直接冲出去,奔到她家,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但那样肯定没走多远就被抓走了。
我开始计划起来,从我这到她家的距离并不会很远,跑过去的路程是五十多公里,但路上要避开摄像头和机器人的检测却非常的难。如果挖地道,等我挖成,估计已经世界末日了。
我翻看起地图,查找小路,将那些靠近大道的路排除掉,最后画了一条线路,可以理论上避开摄像头和机器人的检测。
我已经等不及了,我不知道我的策划成功率是多少,我只想赶快见到她。
我放了很多吃的在书包,塞得满满的。但又感觉这样行动起来不方便,便把面包拿了出来,使得书包背起来不会太鼓涨。
准备完成,我打开了门,在门右边五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摄像头,它左右摇着,巡视地面。
我看着它的头摇到右边,我马上窜了出去,找了个死角,紧贴着墙,左右看看,发现没有摄像头能看到我,定了下心。
对面有条小路,我疯狂的冲了过去,这里并没有摄像头和机器人,因为用不着了,这里的人全都感染了病毒,全都被秘密处理了。
我为什么会知道?
这里的人被带走时,有个人冲了出来,正好冲到我屋子门口,一个工作人员立马按住了他,拿一颗红色药丸塞到他嘴里,那个人立马变成了一股浓烟,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想到这里,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更加集中精神,生怕我也被抓走。
过了这条小路,眼前便是一片树林,疫情没发生前,我每天都要来这里走走,现在几个月不见,不知怎么的,有种强烈的恍惚感。
我钻到林子里,往前走,不一会儿就听到了脚步声。
速度很快,听声音应该是两个人在跑。
我赶紧躲到一棵粗壮的树后面,往声音来的方向看。
一男一女,边跑边朝后面看,天上几只小鸟叫,他们立刻打了个激灵。
他们停了下来,靠着一棵树喘气。男的看着女的神色憔悴,伸出手轻抚着她的后背。
男的说:“我突然有点后悔了。”
女的看着他:“为什么?”
男的说:“如果我不去找我爸妈,你也就不用跟我一起受苦了,这几天的奔波,害的你连觉都没睡。”
女的说:“要不是我爸妈已经不在了,我想你肯定也会跟我一起去我家的。”
他们不再说话,看着天空,许久不见的天空,对于现在的所有人来说好像都已经不认识了,我和他们一起抬头看天,只觉得有种无比的陌生与熟悉强烈交融的感觉。
他们休息好了,又朝着前方奔跑,两个人。
现在的我只想要人陪,从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强烈体会到孤独,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流下了眼泪和鼻涕,瘫坐在地上。
这该死的疫情。
我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她的信息。我暗恋的女人的信息。
“几天前我的心脏病突然发作,被送到了医院,手机留在了家里,今天刚回来。”
这个时候,我想见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往脸上一抹,给她发了个“好”,朝她在的地方使劲狂奔。
慢慢的,我已经快没力气了,包里的饼干面饼和水都已经没了,离她还剩一公里。我已经能看到她家了,只要过了前面这条湖。
我扔下书包,朝湖内走去。这条湖不深,湖水刚好到我的膝盖,我一步一步往前走。
快走到地上了,脚却一滑,整个人摔进湖中,本来我就疲累不堪了,再喝了点湖水,整个人已经感觉要晕倒了。挣扎着爬了起来,走到地上。
眼前一片模糊,慢慢地往前爬,爬到她的门前,敲了敲门。
一个我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面前,是她。
她很惊讶,好像喊了些什么,但我已经晕倒了,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了。
我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说话。语言是误会的根源。
她好像并不怎么惊讶我会出现在这里。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就不想问点什么吗?”
她说:“我不用问,因为我都明白。”
我纳闷了,她明白什么?
她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
“其实我一直喜欢你。”
我沉默着。
“但我却不敢确定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当你出现在我门口的时候,我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我内心突然五味杂陈,不知是喜还是怨。
怨自己怎么这么胆小,连心里话都得让自己喜欢的人先说出来。
我看着她的眼睛,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正当我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声巨响,门被砸开了,几个人快速的跑来。
他们穿着警服,但是看着却像牛头马面。
“你触犯了现在全球都必须遵守的法律,擅自外出,现在得跟我们去趟处理所。”为首的那人说道。
原来尽管我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被发现了,我被两个人架着肋下,迅速的飞到了门口的一辆大车。
人类还没有遭到世界末日,但对于此刻的我,却已经是我世界的末日了。
(此篇文章纯属虚构,如有雷同。。 。这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