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借着这张嘴，说了好几年。说出了名堂，在主持界至少小有名气。  

  同样的，见证过许多新人的结合。从未失误过。坦荡自若，句句通顺，没有丝毫偏差。透着这个世界上圣洁的爱情光芒。

  一次，她打来电话，我问，怎么了。她说，想请你做我的婚礼的司仪。这些时候的懵都是短暂不见面不可见的。我答应下来，好。  

  我一直克制着自己。列了一条应对自己各种情况的清单。甚至还有紧急情况的应对措施。我只知道我在企图转移注意力。

  在台下，抽了一根烟，马上就要上场了。  

  当我走上台时，只觉得来到刑场。先是伴娘伴郎的过场。终于来到了新郎与新娘登场了。先是稳定的新郎登场，再到新娘时，我不要命的往远处一瞥，看到了那位中年男人身边，穿着璀璨婚纱的她。只是一眼，便像被清醒地扔进绞肉机里，痛出了声。陡然的破音，眼泪喷出来，吓的我把话筒拿远，差点扔出去。  

  我想再看她几眼，但眼睛和镜片都已经糊了。只是忍住，但根本挡不住。  

  “对不起。”我死咬着嘴唇，有点苦的液体渗出来。想憋回去。无法得逞。  

  “对不起。”这是我唯一一次失败。完败。毫无胜算。  

  我说不出话。想着从此不当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