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外一篇)

        应该是从咿呀学语时开始,除了父母,我的心里就一直有一个二哥。他不仅机智勇敢,能文能武,而且腰缠万贯,挥金如土。心中有飞机大炮,手里有刀枪剑戟。

       有时候是周润发,有时候是黄飞鸿。有时候是高鼻子蓝眼珠的三个火枪手,有时候是七侠五义小团伙。

       “束腰绑腿夜行衣,猴帽手套飞虎爪”是二哥的标准装备。经常带着我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从瓦岗寨到水泊梁山,从钓鱼岛到奥运赛场。不停地穿越“官兵捉贼”、“老鹰捉小鸡”、《魂斗罗》、《蘑菇玛丽》和《大力水手》......

        后来我渐渐长大了,已经不满足于《大闹天宫》、《哪吒闹海》、《神笔马良》以及《米老鼠和唐老鸭》......

       在我喉节隆起,嗓子变音,脸上冒出骚气疙瘩后的第一天,我忽然发现他身边的姐姐们长得都很好看:西施、嫦娥、林黛玉。王菲、巩俐、刘晓庆。五朵金花、七仙女,替父从军的花木兰、五连冠的中国女排(都是单身女性哦),还有张家溜溜的二姐姐......二哥和我一样,是标准的东方审美眼光。

       春天的油菜田里变得一望无际的金黄灿烂时,二哥神秘地对我说他经常是在半夜里半个月亮从后山爬下去之后,才偷偷地翻墙翻窗户蹑手蹑脚地回家。

       曾经我以为他会永远青春年轻,会一直英武帅气。可是转眼间他竟然也会让皱纹爬上了额头眼角,时不时就腰酸背痛腿发软,时不时就会有“三高”强迫症,心有余而力不足更是成为了他的家常便饭。

       唉!一不留神,居然也到了狗日的中年,人生的秋天。 ​也是到了应当“长嘘短叹下田去,我辈就是蓬蒿人”的年岁了,更是到了应当去“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时候了。

【另一篇】记某些写作者

       我总是喜欢把某些写作者和跑江湖打把式卖狗皮膏药的混为一谈。

        一个是坐在竖着一块“作家采风团,请勿打扰”的大招牌旁,时而若有所思,时而念念有词,时而下笔如有神。

     一个是满天下跑火车打广告嚷嚷着什么“银枪刺喉”、“头顶开砖”、“缩骨软体”之类的盖世绝技,要以武会友,以各种“祖传秘制特效药”会友,甚至要比武招亲。

        其实都需要不断地因地制宜、因人而异地去调整情绪,调节气息。说得直白一点,都是炒作,都是营销手段,都是扯虎皮拉大旗,都是王婆婆甩卖大西瓜。“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句话就很一言中的了。

       但是写作是一件非常枯燥乏味的事,容易导致内环境紊乱,内分泌失调,心跳时断时续,大脑暂时性供血不足,等等等等。尤其是在天气干燥得能点着火的秋天。

       因此有一些过来人传授给我经验:用新鲜的枸杞、桑椹浸酒,每天坚持用淡盐水加鸡蛋清泡至少半个小时的臭脚,把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花瓣一瓣一瓣地撒进浴缸里享受一下贵妃出浴。

       我必须坦白从宽:我曾经用一千零一首情诗,交换过少女的矜持与唇膏。

        我最近酷爱参禅悟道读佛经,但离修成正果尚有十万八千八百八十里。因此还是改变不了自己腹内原是草莽的事实与现状,仍然还带有点卖狗皮膏药的粗俗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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