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8-12

          物 是 人 非 寄 哀 思

                  文／陈曦

中元节已至，摆好香案，放上供果，伫立案前，点上香烛，虔il诚地鞠上三躬，静静地看着照片里的公公婆婆，他们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深情的眼睛，好像在与我打着招呼，就跟他们生前一模一样。

照片是二00六年婆婆68岁生日时拍的，距今整整十六年。那一年，我的母亲突然离世，不喜照相的母亲，照片都不曾留下一张，让我们做儿女的异常难过。

于是在婆婆生日时，让老公带上公公婆婆，去当年很有名气的徐星照相馆拍了几张照片，店里的师傅还特意为婆婆擦了点粉，照片上的婆婆很有气质，虽已68岁，但身材不错，且一头青丝乌黑发亮；公公却满头银发，但精神抖擞，不输将军的风范。两人笑意盈盈，显得和蔼可亲。

公公的照片摆在神龛处已整十年，银白色的相框已显淡淡的黄色；今年四月一号，婆婆的照片也摆上了。

公公的家庭观念很强，自己生活节俭，可我们建房时他倾全力相助，我想，是因为有了公公的支持，我们的生活才会这样幸福的。

十三年前，公公高血压中风，瘫在床上近三年，但头脑清醒，我总记得，每次为他喂完饭，他总会说上一声：“谢谢你。”当老公为他擦洗身体时，他会提醒老公戴口罩；只要我们下班回到家，房间便会响起他的声音：“乃里，你们回来了？”以至后来，公公离世后，听不到他的声音，我们好长一段时间不习惯。

公公的思想很传统，他虽有几个女儿，但他的观点很鲜明：养老靠儿子，所以他基本不离家，把他的爱全给了儿子孙子，当然也爱屋及乌，对我这个儿媳也是特别的好，信赖有加，特别是病了之后，更是依赖于我，以至于饭菜也要我做的才吃。

公公表达爱有自己的方式，他与婆婆表面上看，难隔一天不吵架，但他其实很爱婆婆，记得他生命的最后几年，每年都有嘱咐我从他的工资卡里取几千元块给婆婆，以备婆婆晚年所需，只可惜，婆婆患病后，这些钱都不知所踪。

那三年，我与老公虽然辛苦，但公公的一句“谢谢”、“辛苦你了”，让我的内心释然。而今看着神龛上公公露着微笑的照片，总能感觉他对我们的爱。

二0一二年，公公走了，要强的婆婆在一年之后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初始时不是特明显，但这个病发展起来非常快。从初始时的一件事可以在几分钟之内重复无数遍；到总是把东西叠来叠去，东搬西藏；后来发展成灶台上的燃气不关，时常烧坏东西；之间只有两年时间。

无奈之下，我和老公只好带着她去上班，轮流着陪伴、守护。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因为有了我们的陪伴，婆婆的状况稍稍稳定些，但无法治癒。记忆中，婆婆总是盯着公公的照片，跟他说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问她照片中的人是谁，她总是说是别人，一个相伴一生的人，就这样相忘于晚年，真的令身边的亲人唏嘘。

特别是每到中元节祭祀之时，婆婆就像个小孩，只要瞅着你没看她，她便偷偷地把供果“偷”拿一些，躲到房间去关上门吃，后来发展成整盘端走藏起来。这样的情景持续了八年。

想想那时，有时也会生她的气，可每当我生气之时，她会脾气更大，我只能“举手投降，”故意不理她，但她隔几分钟后，准会找个借口来到我身边，为自己找个台阶，瞬间你所有的不满都会烟消云散。

今年的中元节，供果安安静静地摆放在香案上，再也没有了婆婆与它们“藏猫猫，”说真的，望着照片中微笑的婆婆，我的心中还是怪想念的。

“父母在人生还有来处，父母逝人生只剩归途。”“父母在，家就在。”

而今，我的父亲母亲和公公婆婆都已别世，今生，我再无父母可呼唤。值此中元节，用心地做几道他们生前爱吃的菜肴，整齐地摆上香案，虔诚地点一柱香，鞠躬、默哀，让思绪在心中翻滚，任思念的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父亲母亲、公公婆婆，愿天堂没有病痛，很想你们，你们可不可以来到我的梦里与我一见？

愿一切安好！

作者简介：陈曦，攸县作协会员。喜欢旅游和阅读，一直认为，旅游，是在行走中阅读人生这本无字之书，开阔眼界；阅读，则是在文字的国度里品味生活，增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