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牙记

最怕去医院了,但还是去了,那里是生命的起点,也是终点,同时也是维修厂和加油站。

我今天是去给自己做保养的。

2017年的春节,牙齿毫无征兆地开始疼,爸炖的牛肉,炸的丸子,做的各种美食,我都不敢吃,开始几天只要不吃冷热酸甜、硬的还勉强能行。后来就疼得无关饮食,吃与不吃东西都疼,疼得直哼哼,捂着腮帮子,去药店买了几种止疼药,喝药像吃饭,还用上了各种偏方,譬如舀花椒粒,用冰袋敷,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最痛苦的莫过于夜里疼,像有只施工队在牙齿里敲敲打打搅得人不得安宁。去了两家齿科医院拍了片子,漱了口,医生也用了药,但是还是不行,继而转战到市里最大的医院看牙。

医生把牙神经挑断,敲敲打打地补了一块。神经挑断后没有知觉,自然就不疼了。

牙齿有三年多没有疼过了,近日偶尔会有断断续续的疼,不那么尖锐,疼的时间也很短暂,但我没敢忽略,防大于治吧,把它扼杀在萌芽阶段,我可是疼怕了,“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这是老祖宗牙疼的经验之谈呀。

早上爱人开车和我去,人家不想进去了,这地方能少来就少来吧,在外面等着吧,又不是什么大病,我一个人完全应付得过来。

发热门诊在最左边,和其它看病的不是一个通道,大门口有两三个人迎接,扫健康码,查体温,查是否戴口罩才放行。进去后扫码挂号。以前登陆过,密码忘记了,又开启验证,不是说短信就是专门验证用的吗,还真是,数字时代,到哪都是用户名密码一大堆,偏偏我弄啥还喜欢临时想个密码,都不带重样的,忘记密码简直是家常便饭了。

输了复诊,交了费,上楼找大夫,看牙的人并不多,比起上次看牙里面人满为患,等的人座无虚席比起来,少太多,导医问我上次看的医生叫什么,这个真没有记录,我压根想不起来。

随机派发了个医生,先拍个全牙片子,摘眼镜,摘口罩,站立,医生抬高机器,下巴置于台子上,平视,鼻子在中线,医生出去,留下我,机器旋转拍摄,腿绷直,头不动,盯着对面的反光的金属板,牙齿舀着套了一次性手套的一个塑料片。

过了一两分钟,医生进来喊我出去,无胶片,医生的电脑上显示片子。

大夫看了片子说补的没有脱落,但是有裂缝,给我举例说像墙皮裂的缝,就是这个缝偶尔疼,其它的牙都挺好的。

暂时没那么疼就不用对人家大动干戈了,医生说再做的时候就得把这个牙再磨小一圈做个牙冠包住。

我可怜的牙!

那就洗洗牙吧,价钱373,这个洗牙也是年年在涨价,就当自我保养吧。

洗牙的过程全程张大嘴,一阵嗞嗞嗡嗡,过程不再细述,不愿再复习一遍,谁洗谁知道,那叫一个酸爽。医生也不容易,两个人配合,一会拉灯,一会接漱口水,一会吸口腔里的液体,戴着口罩,防护罩,弓着腰操作,那姿势也挺累人的。

回家后洗澡洗衣服,漱口,看牙画上句号。

小孩从几个月开始长牙,七八岁又换牙,老了又掉牙,直到掉光光,还记得我姥那瘪着的嘴吃饭一抿一抿的模样。后来条件好了,掉了牙齿一个一个地换或镶一口,爸妈的牙都掉好几颗了,有补的,有镶的,这是衰老的征兆啊。

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牙齿是这样,一生也是如此啊!

(记得医生姓樊,下次去了好找,特在这里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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