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精与红披风 第四章 农夫的讯问记录

警察老爷，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呀！我这儿您也都搜查过了，确实是没有呀！我们家祖祖辈辈可都是只知道种地的清白人，断不会做出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来！

什么？香、香炉？

警察老爷，您可千万别听他们胡说呀，他们有些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把牛皮吹上天，诸葛孔明要是让他们给带路，也得被带到沟里去！

我家里什么情况您也都看到了，要什么没什么，光靠种地能活到现在不容易了。当初我老婆生孩子，实在是没钱呀，我急得没办法，就跑到关老爷的庙里去拜拜，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丢在庙旁边的废旧香炉，我以为是关老爷赏给我的，就顺手拿走了两个，心想着要是能卖两个钱，不就能顶一阵子了吗？所以我才干了那样的蠢事。当时王保长说要把我送到官府里去，我知道那种地方一进去就出不来了！所以我就赶快跪下来拼命地赔罪，他们却还是不依不饶。幸好杨少爷心肠好，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就放了我这一回吧，只要以后不再犯就行。我立刻保证再也不敢乱拿东西了，可他们还是气呼呼地，打了我一顿之后，他们才算消了气。之后杨少爷带我去治了伤，还给了我一些粮食，我才度过了难关，我的老婆孩子才能活下来，那次我可是死里逃生呀！

真的！真的！警察老爷，我说的可全都是真的呀！您可不能光听他们的，不听我的呀！您想想啊，我这么胆小的人，怎么敢跑到关老爷的庙里面去偷他老人家的香炉呢？他那把青龙偃月刀，我可是怕得要命，我要是在他老人家面前偷东西，那把刀还不得劈下来呀！连想想都害怕，我是绝对不敢做这样的事情的。

杨謇这个人怎么样？哦，您是说杨公子啊，他绝对是个大好人！他不仅帮过我，还帮过镇子里面的很多人，之前他还开过工厂，还给镇子里铺过路，让镇子里不少人都挣了一些钱。特别是他经常到镇子南边来，所以我就沾了他不少的光。

这个嘛，可能是吧，可能他经常到镇子南边来，是为了找玉瑶姑娘，所以顺便会来我这儿看看。他们两个人各自的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两家的关系就非常好，我听说当时已经定下了亲事，唉！可惜四位老人都去世了。

但愿就像您说的那样吧，两个人能走到一块儿，成就一个好姻缘。

担心？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不过我经常看到那个王保长也会来找玉瑶姑娘，每次来都还带着不少的东西。这王保长可是个一毛不拔的人，他这么大方，我只是怕他没安什么好心。

也许吧，也许您说得对，他是为了给他儿子说亲。可是杨家和陈家这可是早就定好的亲事，退一步说，就算他想要给他儿子说亲，也应该找个媒婆来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总往姑娘家里跑，连我都觉得不像话了。哎呀！警察老爷，我说错话了，我说的这话您可千万别告诉王保长啊！不然的话，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呀！

那就谢谢警察老爷了！哦，您说玉瑶姑娘呀，她嘛，我和她接触得也不多，因为她好像是不太愿意和我们这样的人打交道。镇子南边住的都是比较穷的人家，她父母还在世的时候，我们还有一些交往，之后就基本上没有什么联系了。她和她家附近的人也都不怎么来往，她现在只要是出门，肯定是往北边去。

以前她们家最困难的时候，住在最南边挨着树林的那一老一少，经常会去她们家看望她们，每次还都会带着一些野果子和野菜什么的。这娘儿俩是六年前才到那里住的，那个时候雪儿那小姑娘才八岁，我问过老太太的。那老太太还活着的时候，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心肠却挺好的，那个叫雪儿的小女孩以前经常到玉瑶家去玩，后来嘛，玉瑶姑娘只剩下一个人了，雪儿那小姑娘往她家里跑得就更频繁了，应该是想多送些东西给她。可是我却看见那小姑娘总是一个人在玉瑶家的外面玩，我猜一定是玉瑶家里已经来客人了，也挺奇怪的，以前她父母还在的时候，她家里倒不常有人来，现在只剩她一个人了，倒是经常有人来了。当然来得最频繁的，肯定是杨少爷和那个王保长。而且玉瑶姑娘现在还经常会出去，雪儿那小姑娘去的时候还经常会发现玉瑶家里没有人，她送的那些野果子也不像以前那样被当成宝物一样对待了，而是被扔在了一边，慢慢地小姑娘就不再去了。

修什么？修女！哎呀警察老爷，我连我自己的老婆都修理不好，我可不敢去修理别的女人！这事儿您得去找李猎户，他擅长这个。哦，警察老爷您别生气，我是实在没明白您的话，您是说教堂里面的另一个女的呀，这个我还真知道。

几年前吧，我记得是我老婆还没怀上的时候，一天夜里下起了暴风雨，大家都不敢出门。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雨停了，这时大家才发现在镇子的西边有三个人倒在地上。所有人都去辨认过了，都不认识他们。很快王保长就过来了，那时的王保长是刚当上保长不久，他看了看，说这个人还有气儿，于是大家就赶快把这三个人都抬到了医馆。这姑娘最多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郎中掐她的人中，让她醒了过来，但是她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我们就给她喂了几口热饭，她休息了一会儿之后，面色变得红润了起来。

她再次醒了过来，问她的爹娘去哪儿了，我们都没有说话。她便疯了似的跑了出去，看到了外面放着的她爹娘两个人的尸体。她趴在她爹娘的身上大哭了一场，然后就和我们一起把她爹娘的尸体抬上了车。我们把两具尸体拉到了教堂的后面，以前发现有不属于这里的人死在了镇子里，都会埋在一个无主的荒地，但自从有了教堂之后，都是埋在教堂的后面。洋人也真是奇怪，居然会不介意这个。

就在我们正准备埋那两具尸体的时候，她却提出了一个无理的要求，说不想让她的父母死后还得被水土侵蚀，希望能给他们弄两口棺材。我当时气得直想发火，我爹娘当年死的时候，家里穷的很，吃的都快没有了，所以我的爹娘当年也都是这样直接就埋在了祖坟里。她这么个从外面逃难过来的，还想给父母弄口棺材下葬？这不是痴心妄想吗？当然我当时也只是这么想来着，但没敢说出口。

谁知王保长走了出来，说他给那女孩买两口棺材，于是两具尸体就被放到棺材里面下葬了。后来这姑娘就住在教堂里面了，当了什么、什么修女，说是这样就可以每天都看到自己的爹娘了，这样以来教堂里面就有两个女人了。

您问我最怀疑谁？我觉得一定是那个姓于的渔夫，这个人坏得狠，特别爱占便宜，活该他倒霉！他倒了什么霉？这您还是自己去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