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相逢如梦中（下）
碧海苍灵·帝君寝殿
“凤九，你可要看清楚，这是本君的房间，本君竟不知女君还有梦游的习惯？”帝君强迫自己收起心伤哀痛，为了不让凤九起疑心，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诓小狐狸，于是他戏谑地说道。
凤九闻言吃了一惊，看到帝君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心里暗道：难不成真如帝君所言，自己真得半夜梦游跑到了帝君的房间。
“就算是我半夜梦游自己跑了进来，那帝君把我推出去就是了，可为什么我还会在帝君的床榻上？”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凤九还是问出口了，同时还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着装，还好，都完整齐全，不禁舒了口气。
“九儿，你这是把我当成登徒浪子，色中饿鬼了，我这般珍惜你，这般爱你，怎舍得随意去唐突你呢？”帝君看着凤九的举动，很是受伤，心里苦笑一声，对自己说道。
“凤九，你难道不知道你昨夜迷迷糊糊地出来，有些着凉了吗？本君本来好心好意，想把房间让给你，但是你拽着本君的手不放，还主动缠了上来，本君看你是一个病人，就勉为其难照顾了你一晚上，你这病中的习惯，还真是！”帝君嘴角一勾，故作无奈地说道。其实，帝君以前用铜镜看过小狐狸偶尔生病时撒娇求抱抱的样子，知道她病中黏人得很，所以就用这个唬住小狐狸。那时候，他还为她送过药，偷偷地陪过她，看过她，只不过这些凤九都不知道罢了。
“啊，你不许说了，我病中什么德行，我最清楚。”凤九有些不好意思了，难不成自己真得错怪他了，于是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说道。
可是又转念一想，不对啊，帝君干嘛不推开自己呢，于是又把被子往下一拉，气势汹汹地责问道：“既然帝君知道我是病了，有些不清醒，为什么不主动推开我呢？只要你推开我一次，我就不会再黏上来了。”
“本君以为，女君你主动投怀送抱，本君我为什么要拒绝呢？”帝君说得理所当然。
“哈，帝君你倚老卖老，欺负弱小！”凤九小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羞，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哗”一下子把被子掀开，双臂抱在胸前，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说道。
“你嫌我老？”帝君诧异地问道。听了凤九的话，他很是受伤，以前凤九可从不嫌他老的，犹记得那次九儿吃了失魂果，当自己告诉她，不必陪我这个老人家在这个宫里虚度光阴的时候，九儿却说，你不老啊，自己当时又说，当年做天地共主的时候，她的爷爷甚至还没有成亲，九儿却说：“原来你是嫌我比你小啊。”那时多么美好，可惜世事变迁，光阴不再，所幸的是，自己还能把凤九留在身边，自己这次一定会好好珍惜。
“你都三十六万岁高龄了，你不老嘛？其实按照辈分，凤九叫你一声爷爷，太爷爷都不为过。”凤九故意说道，还“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心里却是想着：帝君，叫你吓唬人，叫你欺负小狐狸。
“轰”，帝君此时没有用读心术去探听小狐狸的心思，这些话落到耳中，只觉得有什么在心中塌掉了，在脑海中炸开了，他有些信以为真了，感觉心口憋得难受，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诚然，自己与天地同寿，面貌与青年人无异，但是毕竟三十六万岁了，九儿却才三万两千多岁，连自己的零头都不到。年龄差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很怕九儿花一般的年龄，会嫌弃自己。可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他的九儿果真在嫌弃他，九儿嫌他老，嫌他太大，无法接受这个年龄差。自己该怎么办呢？
凤九看到帝君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有些忧郁苍白之色，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脚步甚至有些虚浮，不明白他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自己刚才的话，自己就说了一句他老，就把他打击成这个样子了，帝君这也太脆弱了吧，自己不过是故意气他而已，谁让他老喜欢逗自己来着。
可是看到帝君这个样子，凤九觉得不忍心了，觉得自己这玩笑开大了，是不是玩过火了，于是有些慌神地下了地，拉住帝君的手晃了晃，又摇了摇，关切地问道：“帝君，你怎么了嘛？”
帝君听到凤九的喊声，回过神来，却看到凤九光脚站在地上，虽然寝宫地面铺的都是暖玉，踩上去也不会凉，但是凤九还病着呢，这般不爱惜自己，这怎么行呢。于是急忙把凤九打横抱起，轻柔地放在了床榻上，拿起她的鞋袜为她穿上，说道：“怎么可以赤足走路呢，这般不小心，受寒了可怎么办？还要本君受累再照顾你。”
凤九被这一系列动作弄蒙了，竟也忘记了反抗，虽然听着有轻微的责怪，凤九却知道帝君在关心他，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她顿时觉得她是错怪帝君了，帝君明明就对她很好的，虽然帝君喜欢怼人、捉弄人，但这可能是因为他没什么亲人，太孤独寂寞了，久而久之，才有了这样一种恶趣味。她在太晨宫的日子，经常性见到连宋三殿下被怼得哑口无言，却还乐此不疲。不过帝君从来就没怼过自己，虽然他老喜欢逗自己，但却一向对自己和颜悦色，十分关心的。
“凤九，在你心里，本君真得和你爷爷一样？”帝君为凤九穿好鞋袜之后，突然站了起来，把脸凑到凤九跟前，深深地望着她的一双美眸，说道。帝君为自己刚才的失落行为感到羞愧，只是这样一点小挫折，算什么，比起当年，自己一再拒绝凤九，凤九却依然坚守着对自己的爱，这根本就不算得什么，根本不及她为自己做的万分之一，帝君下定决心，有什么障碍，平了便是，有什么困难，解决了便是，凤九把自己当长辈，把她的心态转过来就是，这又有何难，想当年，自己一柄苍何剑在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平定四海八荒，从无败绩，如今追求自己心爱的人，虽不同于打仗，但是靠着自己的真心实意与不懈坚持，他相信，也是一定会成功的。
凤九看着突然放大的俊脸，有些不知所措，身子往后仰了一下，用手臂撑在了床上，才不至于整个人躺倒在床上。
“是啊，在凤九心里，对帝君的尊敬，就像对爷爷一样。”凤九磕磕巴巴地说道。
“可是本君不是你的爷爷，与你并无血缘关系。”帝君再接再励地诱导道。
“帝君这是何意，是要凤九认你做干爷爷吗？”凤九懵懂地回道。
又是“轰”地一声，帝君感觉平地里响了一个炸雷，头顶有数只乌鸦飞过，顿觉满头黑线，这小狐狸的脑回路也太清奇了吧，这都是哪跟哪啊？怎么能想到那上面？
“凤九，你难道不知道我很喜欢你吗？”帝君温情脉脉地看着凤九说道。帝君忍不住了，他知道，自己要不直接挑明了说，小狐狸不知道又要想歪到哪里去了。
“我知道啊，我也很喜欢你啊。”凤九眨巴着一双美目，说道。
帝君一听，一颗心顿时狂跳起来，充满了喜悦，重新燃起了希望，但凤九下一秒的话，浇灭了他的希望。“就像我爷爷喜欢我，宠爱我，我也喜欢我爷爷一样啊。”
帝君为小狐狸的不开窍弄得抓狂，他不禁说道：“凤九，你听好了，我说的喜欢，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不是长辈对晚辈之间的喜欢，就像你的爷爷狐帝，对你的奶奶狐后，就像你的姑父夜华，对你的姑姑白浅，你听明白了吗，凤九？”
“哈”，凤九惊呆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曾经的天地共主，世间最尊贵的神祇，在跟自己表白，说喜欢自己，可是他是自己的长辈啊，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难不成这又是帝君的一种恶趣味。
于是凤九不知道从你哪里来的力气，愤而推开帝君，说道：“帝君，你是在捉弄我吗？你的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小狐狸，我是很认真的，你怎以为我是在玩闹？这是我的现世报吗？”帝君心里说道。
帝君抓住想要跑走的小狐狸，顺手一带，搂住凤九的腰，让她紧贴着自己，说道：“凤九，本君没有在玩笑，本君很认真地告诉你，我喜欢你。”说着，把凤九的小手放在自己心口，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我的这颗心只为你跳动。”
帝君的身体炙热无比，一颗心再次“砰砰”狂跳不止，四目相对，帝君的眼里情潮涌动，带着一种灼人的热度，烫得凤九心里一抖， 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半晌，她讷讷地说道：“帝君，你先放开我。
“那你要答应我，不可以想着随时跑走，要听我把话讲完。”帝君说道。
“好。”凤九点头。
帝君依言放开她。
“帝君，承蒙你错爱，恕凤九不能接受。”凤九说完还福了福身子，行了个礼。
“为什么？”帝君的眼眶上挑，睁得老大，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他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她的这番话瞬间揉碎了，一颗心瞬时沉到了谷底。
“帝君，你今天说的话，凤九就当没听过，我们本就不是一辈人，又何谈情投意合，能够彼此相爱呢？”凤九不敢也不忍看帝君此刻的模样与表情，她低着头，绞着衣襟说道。
“本君以为，女君不是这般拘泥固执之人，没想到竟能说出这番话来，你的姑姑白浅与夜华也不是一辈人，不也一样相亲相爱，还有折颜与你的四叔白真更是差了一个洪荒，不也一样幸福安乐吗？只要相貌登对，心意相通，年龄什么的不必太在意。”帝君看自家小狐狸钻了牛角尖，强忍着自己心里的极度难过，试图说服她道。
“帝君，我才是一届幼狐，这般不要脸的话你也能说出口，你这是为老不尊！”凤九吃惊地说道。
“为老不尊”，帝君心里哀叹一声，简直要被自家小狐狸气昏了，没办法，帝君只好拿出杀手锏，让小狐狸眼见为实了。
“可是，也不知道是谁，前几日抱着本君不放，还收了本君送的定情信物？女君可是想赖账？”帝君眉毛一挑，说道。
“帝君，你胡说，我才没有呢。”凤九不相信，因为自己对这件事情毫无印象。
“是嘛，那这是什么？收了我的东西，可就是我的人了。”帝君手一挥，一面落地镜出现在房间里，施过仙法隐藏在凤九头上的花环显露了出来。
“你该知道安婵树的花环代表着什么？”帝君看着惊呆的凤九，说道。
“还有这个。”帝君握住凤九的小手，往上一扬，手腕上的镯子露了出来，然后手指轻轻一挑，脖子里的挂坠也露了出来。
“这些是帝君亲手做的吗？这只小狐狸是我吗？”凤九抚摸着挂坠，颇有些惊喜地问道。虽然还没弄明这是怎么回事，不得不承认，这些礼物甚合凤九的心意，无论记不记得，凤九也的确很喜欢这些礼物。
“是。”帝君点点头。
“凤九可喜欢？”帝君小心翼翼地问道。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凤九回答。
“可是，为什么我全都不记得了？”继而凤九疑惑地问道。
“那是因为你病糊涂了，凤九？”帝君言辞凿凿。
“是嘛？”凤九已然不记得凤尾小筑的事情，只记得自己受伤，被帝君带来碧海苍灵，养好伤之后，然后在碧海苍灵玩耍，再然后，就是今天在帝君房间里醒来了。
“自然是，我没想到凤九这么快就忘记了。”帝君声音里还含有一丝委屈。
“呃，这么说，确然是我不对，是我占了帝君的便宜。”凤九已经被帝君绕晕了，看到自己收了帝君这么贵重精美的礼物，竟然全都忘记了，还与他划清界限，不禁觉得自己理亏，便充满愧疚地说道。
“没错。”帝君满含笑意的点点头。
“可是，这些事情，我委实是不记得了，不如这样，这些礼物先还给你，等我什么时候记起来，再从帝君那取回，帝君你看如何？”凤九一边说，一边就要把镯子挂坠花环还给帝君。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毕竟现在不清不楚的，还是先还了好。
帝君不禁觉得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就不提这件事了，于是赶忙阻止说道：“这倒不必，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既然凤九这般喜欢，那我也不能夺人所好，这非君子所为，不如这样，礼物凤九就先存着，你也可以慢慢地想，本君有的是时间，可以等着你。”
“这怎么可以？”凤九依然推辞。
“凤九不是答应本君要做几件衣袍，披风，还有几双靴子吗？不如先做完这些，以后再说。还有一件事，就是你的姑姑四叔，还有折颜，他们也在碧海苍灵，你不要见见他们吗？”帝君转移话题道。
“也好，姑姑四叔，老凤凰来了，帝君怎么不早说啊？”凤九兴奋地说道。
“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们。”帝君说着，想去牵着凤九的手，却被凤九躲开了。
帝君虽然觉得有些失落，但想着来日方长，也没有太在意，就带着凤九出去了。
此时的折颜，正带着白浅白真参观一下碧海苍灵，白浅在心里感叹，这碧海苍灵果然是个好地方，比起九重天的金碧辉煌，这里古朴典雅，美轮美奂，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白真跟着折颜也曾游历八方，见多识广，但还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处地方，让人如此震撼，不禁感慨，不愧是昔日天地共主化生成长的地方，果然与众不同，令人神往。
“姑姑，四叔，老凤凰。”几人正在一处碧海边，忽听得小九的声音。
转身一看，一身粉衣的小九，就扑进了白浅怀里，“姑姑，小九好想你哦。”
“哟，我们的小狐狸来了。”白真怜爱地说道。
“嗯。”凤九放开白浅，又去抱了抱四叔。
帝君看得心里有点不舒服，白真虽说是小狐狸的四叔，可毕竟是男人，以后还是要让小狐狸少抱他，心里暗暗想着。
“小狐狸，来让姑姑看看，你好不好。“”白浅这时拉起凤九说道。
“姑姑，小九没事。”凤九欢快地转了个圈。
“看来，帝君把小九照顾得很好。”白浅在心里说道。
白真看到凤九欢脱的样子，也暂时放下心来。
于是，帝君折颜到一边书房去谈论凤九的病情，凤九去和白浅白真回房间叙话了，说着小儿女的心事。当白浅白真看到凤九的手镯，挂坠，还有花环的时候，心里是震惊的，没想到老神仙还能作出如此浪漫之举，白真是乐见其成，觉得小侄女没有选错人，白浅却是比较纠结。两人知道凤九现在的情况，是新旧记忆来回交叠，就问她：“现在对帝君感觉如何？”凤九说：“他今天没跟我说之前，我真得当他是个长辈，就和爷爷一样。”
“那现在呢？”白浅问道。
“我现在觉得很混乱，灵台一片迷蒙，好像裹着一团雾，又好像是一团乱麻。我原本想着，应该要找一个同辈人，还从来没想过，要找一个年龄差那么多的。”凤九咬着手指，苦恼地说道。
白真本想开解两句，还没开口，就被白浅给瞪回去了，“四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要拿爹娘，我和夜华的事去误导小九，我们与他们情况不同，你且让小九她自己想清楚。” 白浅传音给四哥。
白真想想，也有道理，心里说道：“帝君，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就看我家小狐狸想不想得通了。”
在女娲娘娘到来前的四日里，帝君按时让凤九吃药，用膳，休息，事事亲力亲为，照顾得无微不至，在凤九拥有过去的记忆时，两人情深似海，如胶似漆，在凤九没有过去的记忆时，两人的状况又是停滞不前，凤九觉得两人无论年龄，还是经历等等，都相差太多，因此，不是躲闪，就是拒绝，甚至想要离开碧海苍灵，帝君百般挽留，答应不给她压力，才把她留下来。这一切让帝君很是苦恼，这种患得患失，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一直让帝君备受煎熬。
帝君如前面所言，将青貔貅送给了白真当坐骑，让他把指尖血滴入青貔貅眉心，青貔貅正式认他为主，并传授他掌控貔貅的法门与要领，白真得了可心的坐骑，自是感激万分，更加觉得自家小侄女跟了帝君准没错。
凤九看着四叔骑着貔貅飞到空中，貔貅又是吐火，又是喷水柱，拉风得不得了，而且平时不需要坐骑的时候，貔貅还可以化作腰带扣，挂在腰间，羡慕得紧。
“凤九也想要？”帝君看到凤九的小眼神，问道。
“嗯，折颜和四叔都有坐骑，而且四叔有两只呢，可我一只都没有呢。”凤九有些委屈地撇着嘴说道。
“那凤九想要什么坐骑，让本君猜一猜。”帝君闻言一笑，说道。
“不如本君和你同时在纸上写上名字，看看是否一模一样。”不等凤九回应，帝君转而又说道。
“好。”凤九说道。
于是帝君幻出纸笔，两人背对着写下名字，然后同时伸开一看，赫然“青鸾”两字映入眼帘。
“帝君，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一只青鸾啊？”凤九有些惊喜地说道。
“因为本君与你心有灵犀啊。”帝君笑意更深了，说道。
“帝君，你又在胡说八道。”凤九双手交叉抱胸，“哼”了一声，嗔怪地说道。
“好啦，不逗你啦，告诉本君，为什么想要青鸾？”帝君说道。
“因为青鸾是世上最罕有的一种神鸟，有美丽的羽毛，动人的歌喉，虽然体态轻灵，但是柔中带刚，神力非常厉害，尤其飞行速度是灵鸟灵兽里面最快的，而且还对爱情异常忠贞，一生只有一个配偶。可惜据说青鸾上古时期才有，现在见不到了呢。”凤九娓娓道来，双手捧着脸颊，非常惋惜。
“恰好本君的碧海苍灵就有青鸾，女君可愿一见？”帝君一手支颐，笑着说道。
“真得吗？我在碧海苍灵多日，怎么没有发现他们呢？” 凤九一时高兴，就抓住帝君的另一只胳膊摇了摇。
“青鸾独居在一处，有结界相护，所以你见不到。”帝君耐心地解释道。
“那帝君，你快些带我去看看嘛？”凤九急切地说道。
“如果本君让你得偿所愿，女君拿什么作为报答。”帝君眉毛一挑，说道。
“哎呀，帝君，人家都已经答应很多事情了，这还不够吗？你就带我看嘛。”凤九娇柔地说道。
帝君听到凤九动听的声音，差点就松口了，但是依然控制住自己说道：“本君可是从来不肯吃亏，不如女君多做些蜜糖可好？”
“好呀，好呀。”凤九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但是这次不要上次那些，本君要小狐狸形状的，红色的九尾小狐狸蜜糖，凤九可答应？”帝君说道。
“好，我答应。”凤九没有犹豫，立刻点头说道。
于是，帝君就带着凤九七拐八拐，到了一片空地上，手一挥，撤去结界，一处洞穴显现了出来，帝君捏了个诀，一对青鸾从洞穴里飞了出来，只见浑身青色的羽毛，不带有一丝杂色，泛着一种柔和的光芒，眼睛炯炯有神，双脚强健有力，傲然立于地上，帝君对着其中的雌青鸾说道：“以后你就是女君的坐骑，女君就是你的主人，要听命于女君，保护好女君。”又对雄青鸾说道：“你只需随侍女君左右护卫即可。”开玩笑，雄青鸾是男身，自然不能让九儿骑着它，只能骑着雌青鸾。如果不是因为雌雄青鸾不能分开，分离便会相思而死，帝君才不让雄青鸾出现在凤九周围，尽管知道雌雄青鸾才是一对，但是还是忍不住醋都要醋死了。帝君心里打着小算盘，如是想着。
“是，谨遵帝君之命。”雌雄青鸾化为人形，俯首说道。
“帝君，他们居然能化形了。”凤九忍不住啧啧称奇。
“不错。”帝君回答。
两只青鸾拜见了凤九之后，就重新化为鸟身，雌青鸾驮着凤九，雄青鸾驮着帝君，在碧海苍灵上空翱翔盘旋，不得不说，青鸾的飞行速度，真的不是盖的，无与伦比，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飞遍了碧海苍灵。
凤九有了御风而行的感受，舒展开两只手臂，闭上眼睛，说道：“帝君，有没有感觉到，有风，有水，有花，有云，是世间万物生命力的气息。”一副很陶醉享受的样子。
帝君也学着她的样子，闭上眼睛，张开手臂，说道：“我感受到了，是万千生灵的气息，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当落地之后，帝君嘴角一勾，说道：“凤九，今天我们也算是比翼双飞了吧？”
“帝君，你又乱说，不理你了。”凤九小脸涨得通红，慌忙跑走了，帝君看着小狐狸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