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女儿

我看着女儿做出门前的最后准备，肩上斜挎小包，背上再背一包，挂上公交卡。

“干嘛要背那么多包包？”女儿干笑两声，不回答我。低头继续穿鞋，长发滑落，还有一部分兜在帽子里，有些凌乱。“过来，我帮你理理头发。”“啊，不用啦。”说着，就转身开门去。

还在卫生间的爸爸大喊：“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走，我打车把你捎上。”“不啦，我要走了，我和米饭约好路口见。”“噔噔”一溜烟地跑下楼梯。

卫生间的灯坏了，特别怕黑的她，上厕所要忍无可忍才去，昨晚利用点微光洗澡。我对她说过，想披下头发，就要洗干净，没用皮筋扎过，才会好看。 我说的话她能如此彻底执行的，实在不多见。

她穿了那件天蓝羽绒衣，早在计划这一天时，就说过要穿这件。我说：“你可以穿另外的羽绒衣，这件是为过年准备的新衣。” “买来衣服不就是为了穿的嘛，在我想穿的时候就可以穿。”

梳顺长发，别好发卡，穿上新衣，打扮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期待已久的一天，正式开启。

这天，我也是自由的，也有放假的感觉。直到午后，才拖干净了地板，擦干净了茶几。盘膝坐在沙发上休息，整洁了很多的房间，令人心安。我静静坐着，看水仙，看腊梅，看绿萝。这都是女儿带回来的。

一天放学，女儿打来电话：妈妈我迟回去会，我去买盆水仙花。水仙花，不过两天就盛开了，雪白的花瓣，亮黄的花蕊，绿色挺秀的叶子，很美。像女儿，是清新的，可爱的，柔嫩的，娇小的。

腊梅是从一楼邻居的院子里折来的，邻居已搬走，腊梅如约开放。女儿和爸爸一起折了几支，然后又和爸爸一起提了三桶水，去给腊梅浇水。前两天，自己又提了水去浇。“它没有主人了，我们好好照顾它。”

绿萝买来几个月了，长势良好，阳光照在阳台上，一片绿意盎然，女儿抚摸着绿萝叶子，说：“妈妈，看我买的绿萝多漂亮。”我不擅于夸奖她，她有时就自己夸自己。

前天在她的小朋友家吃生日餐，小朋友和表弟上演争宠战。小朋友拽住表弟衣领一把摔在地上，女儿赶紧上前阻拦；小朋友被妈妈骂，委屈地哭，女儿抚着她的背，像个知心大姐姐一样安慰她。在外面，在我不常看到的一面，女儿像个小大人。

房间一亮，我转头看向窗外，冬日里难得的好阳光，让此时此刻，有特别安逸的感觉。我如劳作一上午的老农，坐在田埂上，喝着茶，抽着旱烟，眯着眼看阳光下绿油油的麦田，内心是平静的，满足的，安适的，自在的，笃定的。

难得我有这样时刻，如老农的心态。更多的时候，我是无知无觉的，哪有这样，抽离现实，用事外人的眼光看待女儿，细细体会女儿的美丽，柔软，细腻，可爱。

天光渐暗，一个多小时已轻轻滑过。看钟表，女儿该回家了吧，正想着女儿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妈妈，妈妈，开门啦。”

女儿一进门，小嘴不停歇地说着：累死了，走了四个来回，去超市买榴莲，去饰品店买水晶发卡，去图书馆借书，去书店买书，去游乐场玩碰碰车……今天实在是太充实了。“妈妈我还给你买了串烤面筋，米饭说那家的烤面筋可好吃了。”

早上小鸟飞出巢时，那么匆忙、急切，不管不顾，晚上归巢的小鸟又是叽叽喳喳的可爱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