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什么?
豪放派:生下来,活下去。悲壮。
婉约派:去爱,去感受。矫情。
去年十一月份的一天和朋友聚会。那天特别冷。朋友生了壁炉,柴火旁还丢了好几洋芋。我们围绕壁炉坐着。
聊天、喝茶、发呆、“王者农药”,各干各的,轻松自在。
火光摇曳着曼妙的舞姿,把每个人的脸映得通红。偶尔噼啪一声,火星像精灵一般调皮的蹦出来流窜。
洋芋熟了,朋友拿刷子随便蹭了几下就递给我。
“这都还是糊的黑的,你都没有刷干净就给我吃?”我拿着黑乎乎的洋芋瞪着他。
“干嘛要那么讲究?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快吃吧,孩子。”这话一出,众人前仰后翻。
“就你会说,还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呢!”我也笑着怼回去。
洋芋确实好吃,香喷喷的。也确实不干净,吃完嘴是黑的,手也是黑的。
壁炉在设计的时候烟囱没有弄好。所以一生火就会渗进一层薄薄的烟雾在屋内飘荡。
我拍拍衣服上的烟灰,说了一句:“明天早上又得换衣服了,全是烟熏火燎的味道。”
“这就对了啊,没有点烟火气还叫生活吗?”王者喝着农药还能接我的话。
倒是这句话让我愣了一下。我想过生活是什么样的吗?即使想过,也与柴米油盐无关,是唯美的空中楼阁。但偏偏可笑的是柴米油盐养活了我,而我却用大半力气去搭建一个空中楼阁。
一个待在空中的人,好意思去说我懂生活吗?真不要脸。
但我又确实是个爱做梦的人。睡着有睡着的梦,醒着有醒着的梦。就是这么矛盾。可谁又能说矛盾不是生活的一部分呢?哈哈,再次不要脸。
我们朝九晚五,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活下去。价值追求只是其次。
在这期间,我们获得了不同的标签,满足了虚荣心,带来了便利,也为了活得容易一点。可从获得标签到活得光鲜,是否真的容易了,那便是冷暖自知。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变化才是唯一不变的真理。时代在变,很多东西都在变。包括一个名词。从浪漫独立的“背包客”变成浮躁代名词的“背包客”,变的并非词本身,这是时代赋予的。时代可是一名霸主,他赋予你什么,你就是什么。
这个世上总是有一部分人对待现实很潦草,但对于理想又特别拎得清。他们知道要怎么去阐释自己的一生。
会打手鼓的厨师,唱爵士的扫地小妹,当吧台收银员的散文作家,安居大理的学霸单亲妈妈......你可以说他们在逃离生活,规避现实。但能将理想融进平常日子里,像模像样的过着,难道不是一种勇气吗?毕竟,比起获得来说,难的是放弃。
幸福是什么?
我觉得心有安放的地方,人就是幸福的。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都是流浪。两个人、一群人未必就幸福。一个人未必就不幸。幸福从来都是内在体验,绝非感官刺激。
然灵的心在她的诗里,在她去过的每个角落;老兵的心在和他一起枪林弹雨的战友们的《望星空》里;大军的心在他妻儿的笑脸和吉他弦上;大军媳妇的心在满衣橱的碎花裙上......
这种安放可以说是信仰吧。信仰是什么?没法具体化,但可以确定,那是能让人笃定走下去的力量。
我还想到一个词:超然。
何为超然?我想大概就是活着活着心就大了,什么喜怒哀乐都能装下;走着走着心就小了,能容下的就只是几个片段,几个人而已,其他的无暇顾及。
这一生要怎么过?
我还是得朝九晚五,因为我得活下去,还想活得好看一点。我会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从零开始。哪怕在那个地方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是遵从内心的想法。未来怎样,我忐忑并向往。踏出这一步,只为不辜负自己,不辜负曾经的一个诺言。
我不想被大多数人认为对的生活方式所桎梏。如今已达高龄依旧单身。并不是自己有多少资本来傲娇,而是我能为我选择的生活抵住压力,承担后果。
我相信爱,相信美好。但我更了解爱在这个时代有多奢侈多脆弱,终究是可遇不可求。就好像年少时说的“永远”,那是一首朦胧美的诗。越过年少,此时的“永远 ”就像是一篇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散文。即便偶尔想表达这个词,到嘴边了,立马咽回去,不敢轻易说出口。
爱做梦的习惯是改不了啦,也没打算要改。喜欢就是喜欢,只要不妨碍他人,我爱什么那是我自己的事。我用我的无知去感受这个精彩而又淡漠的社会,用我的傻白去体会世间的人情冷暖。只要我愿意,什么都不是问题。生活、爱人皆如此。
亲爱的生活,你不会一直如红酒醇美。但你有白酒的热烈。我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难免还会我行我素,会不知天高地厚。无论怎样,都请你海涵。毕竟, 我于你而言只是你掌中的一粒尘,我于我而言却是全部。
不管你是否愿意,请让我先干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