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村故事Ⅱ庭院深幽之(二)张家院


张家院是陈村最高的的院落,位于堡子顶端向阳处,坐北朝南,窑基本保持原样,砖漫的院子也比较完好,只是现在已经无人居住,锁子看门,这里曾经发生过很多跌宕起伏的故事。

张家院其实为陈村西门陈姓先辈所建,大约在光绪三年之前动工开建,在那个年代在这么高的岭上建院子实非易事,直到解放以后,也很少有人在这里盖窑建房,因为吃水磨面,出入都不太方便,除了这座院子整个堡子上多为土窑洞,真正的砖窑超不过十孔,其他最多是在土窑前用砖彻个面而已,因此这座院显的十分突出,庄重大气豪华,有鹤立鸡群的感觉。据说西门兄弟在建院子过程中,正遇光绪三年大旱灾,人们缺衣少食,村民去帮工有饭吃,吃饭的人很多,房子建的也很快很顺利,但这场旱灾引发的饥荒与瘟疫,是很多家庭遭受了几近灭顶之灾,人员失之八九,西门兄弟家族同样难以幸免,加上经营的煤炭生意也出了变故,家庭很快败了下来,人员极速变少,最后不得不变卖家产,靠外甥过记来延续香火。  

邻村回坡底张家是一大姓望族,曾出过进士举人,家族势力也大,后辈兄弟多,很快很准了这块风水宝地,在陈家兄弟难以维持生计的情况下,用白菜价将这座院子盘了出去,据说只用了几斗粮食与十几吊钱,不足动工时一天的用粮与工钱,但人在要维持生命之需之时,再多的家产可能都不及一口粮食一口水有用,在钱与命的选择中,尤其是在极度饥渴之中,人的天然之性才会显露无遗,活着与生命才是第一位的,但财产的损失也会在心底留下深深的阴影,甚至影响后辈的生存与发展观念。这座院子更换主人以后也并没有消停,一直处于被占用的动荡状态之中。  

因为处于村之最高处,地形便利,四通八达,还可以观察西到吕梁山鹿,南到刘家垣罗云村,北到茅山磊上大古村,东到伏珠河圪槽的地貌地情,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一直受到兵匪的骚扰,辛亥革命以后,闫锡山的一小股部队长期驻扎这里,后来国民党、日本人轮番占领,张家人都得小心侍候着,要吃要住都要积极想办法,稍不留神可能就会惹下祸灾,好在张家当事人个先生,满腹诗书,为人谦和不多言淡,张夫人机智能干,做事周到,虽然受些委屈,破费些粮财,赢得了好名声,保全了张家作为独户在陈村的生存繁衍生息。  

解放以后,土地财产重新划分,张家院主要还是张家人所有,不同的是住进了王家,因为八路军解放军也一度征用过这座院子,也对张家留下不错的影响,把这个院子当作办公场所,直到上世纪文化大革命后期,村委会都把这里当作临时办公地点,先后在这里开办榨油厂,办理学习班,关押村中落后分子等等,使整个堡子和这座院子一直处于村中事务的交点,更是焦点,让张家人处于小心翼翼过日子的常态之中。     堡子上住户主要是陈姓、张姓、王姓三大家族,都为原村中第三队村民,自光绪三年后,这三姓在近一五十年的时间里繁衍了都在五代以上,人员都扩张了几十倍,但住房直到本世纪初都无多大变化,现在大部分人都在堡子下或村中盖了新房子,原来的土窑院子或坍塌或闲置,几乎没有人居主了,就象张家院一样,只有那紧锁的铁将军,守侯着过往的一切,守候着过去的恩恩怨怨,守候着曾经的艰苦与辉煌!  

张家院的建成不过一百多年,却已破烂不堪,少有人问津。他给我们很多启示,土地是珍贵的,农耕时代人们多住高处防灾祸,留好田在低出多产出,而现在人们住处多为出入方便,较少关心田地的产出与利用;人生短暂,土地、房窑、名利很多都是过眼云烟,就象赵城名人张瑞玑建"谁园"一样,看的开看得透自己所建房屋别墅归谁所有,历史总会给明白人的最先的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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