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1-19第七章 酒坊里的欢声笑语

第七章 酒坊里的欢声笑语

话说一切准备就绪,十冬腊月里的一天,老姨的酒坊开业了,众多亲朋好友,当然最多的是老刘家的人都来捧场,老姨邀请大家在镇上的歌舞厅也就是KTV吃饭并唱歌儿休闲,酒过三巡,三舅骑着新买的山地自行车回家去,大约10里路的距离,由于傍晚就开始飘起了清雪,到晚上八九点的时候已经下了足足有3寸深的积雪,三舅骑着自行车,迎面来了一个满载货物的大汽车,车灯亮瞎眼,三舅慌忙向右侧转向,可是由于路面不平,遇到了一个冰雪交融的车辙,三舅重重的摔在地上,汽车从身边呼啸而过,三舅想爬起来,可是右腿无论如何用不上力,连续试验了几次都起不来,而后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三舅意识到大概是腿摔折了,有点意料之外,通常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不会有什么大碍。

眼看天色渐晚,当时也没有手机,回到村里的小路一片漆黑,他估计还有四五里路才能到家,等了大约10分钟后仍然没有一个人影过来,于是三舅开始爬行,一路忍着巨痛用手刨着冰雪,硬是靠这一双手爬了四五里路,到了第二天早晨6点出现在家门口,吓坏了三舅妈,双手十指都是血,双腿膝盖处磨出了2个大窟窿殷红的鲜血渗出来,脸上混着雪水和眼泪,已经看不出模样了,幸好三舅是坚强的爬回家了,要不然,那一晚,肯定冻死了。

或许发生在开业庆典当天的这场事故,已经预示了酒坊今后的生意注定不会好。开业的前半年买酒的人特别多,在我爸的推荐和介绍下,老姨在这个小镇下面的好几个自然村的村民家里设立了酒坊分销点,老姨也请来了镇上开三轮车为生的杨宝付,也就是杰姑的老公帮忙送酒,杨宝付闲时在酒坊麻将馆打麻将(酒坊的办公室、麻将馆、老姨的卧室、厨房连接成一体,其中办公室后来演变成的麻将馆),需要送酒的时候马上开着三轮出发送酒,一趟130块,杨宝付用了一个小笔记本歪歪扭扭地记着账,月末结账,前2个月都没问题,到第3个月,杨宝付拿出账本来到老姨面前结算:一共15趟,一共1950,老姨也没看账本,抬高嗓门大声说:别看你用账本记,你以为我没记?我在心里记着呢,一共是11趟,你不要在我这里连唬带蒙,活不起死去!说完撅起那厚厚的嘴唇,耷拉着布满红血丝的大肉脸走进里屋,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1430块钱,甩到了杨宝付面前的桌子上,“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心里记得肯定是记错了,我这账本上每送一车酒就记一次,年月日、送了多少斤酒、送到哪个村子谁的家里、记得一清二楚,不信你可以问问每个代销点这个月共收到多少斤酒?“杨宝付强忍着暴躁的脾气继续挣扎着解释着,可是老姨已经转身进屋去掏炉子里的煤灰,扬起来的灰给杨宝付呛得直咳嗽,无奈杨宝付攥紧了拳头愤怒地离开了,以后再也不给她送酒了,也不来打麻将了。杨宝付是我爸的表妹夫,按说这件事情他可以跟我爸反映一下,让我爸跟我老姨去沟通一下,拿回这几百块,但杨宝付也是一个醒目的人,他深知跟我爸反映了也没用,小姨子的行为在我爸的眼里从来都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大约半个左右的一天早晨,老姨起来去查看酒坊静房,发酵了三天的酒今天就要出锅了,可是却闻到一股很大的柴油味,一拍大腿:完蛋了,肯定是被人泼了柴油,这好几窖的酒完蛋了,只能扔。懂得酿酒的人都知道,酒窖里若是被洒了柴油或者是鸽子屎,那是无论如何都挽救不了的,几千斤的白酒只能扔掉,就连酒糟也作废了,卖不了一分钱了。老姨消停了好几天,麻将馆也休息了好几天,老姨默默的承受了,也没敢声张,生怕影响酒坊生意,也生怕其他工人效仿,因为她自己明白,她那张破嘴,把酒坊的工人个个都骂得狗血淋头,把个个都贬低得一文不值,给穷困的孙德生起了外号:德生一杆孙;给一个动作稍慢的工人起了名:大懒王;给一个经常手痒,口袋没钱又总想打几把麻将的工人起了个名:送钱小士兵;当着一个特别穷困的工人的面故意把吃剩下的炸肉段倒给狗吃。。。。。。酒坊洒柴油那天晚上,我躺在被窝里偷偷地计算了一下:1950元减去1430元=520元,3000斤酒X2.5元/斤=7500元,激动得我整晚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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