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再见她的时候,她已变得愈发成熟,当年的稚嫩已悄然不见。
熟练的从包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自然而然的用火机点燃,轻轻的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来。
我很诧异,对她。她变了,已经不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
在酒桌上她喝酒的豪迈,吸烟时吐出的烟圈,和朋友们划拳的手势,怎么看都像一个经历过尘世的人。
感觉我和她之间隔着一片银河。
但是她依然像银河那边最亮的一颗星,照耀着我记忆中的那片美好。
我已经不敢主动与她搭话,我只敢远远的眺望着她,注视着她。
但是我依稀的记得那段与她一起的日子,深埋在心底。
我本像普通人一样,安安静静地读完高中,然后考进大学,去享受大学生活,但是我从未想过,她会改变我的高中生活。
高二某一天的中午,我独自在家,外面下着小雨。
我最讨厌下雨,稀稀拉拉的声音吵得我浑身难受,就连躺在床上睡觉也不自在,闭着眼睛,试图睡过去,但是最后也无功而返。
月考成绩出来了,很不理想,感觉是我在高中时考的最差的一次,按照我们班级的惯例,每次月考后成绩出来时,要重新排班级座位,按照我这成绩,感觉也只能挑一些大家都嫌弃、不愿意坐的位置。但是,她,主动问我要不要和她坐一起,她的成绩并不好,只属于中等行列,但是她的邀请,让我受宠若惊,我也没理由拒绝她,当然选择和她坐一起。
所以,我和她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二
酒过三巡了,我试图举起酒杯,挑起一些话题与他们交谈,不然的话,我这样呆呆地坐着,显得我很不合群。但是当我酒杯举起的时候,并没有一个人看向我,我没有尴尬,而是很自然的放到嘴边喝了一小口。辛辣的酒味冲进了我的喉咙,直逼我的胃。
我清醒了一点,但又有一点恍惚,我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那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就仿佛我昨天曾抚摸过她一样。
她依然最美,至少在我心里是如此。
和她同桌的这段日子,是我高中生活最美好的回忆。
我慢慢的对她产生了男女之间的情感,她也对我有一点感觉,所以在11月24日的夜晚,趁着天空飘着入冬以来第一场小雪的时候,我对她表白了,理所当然,她成为了我的女朋友。
我们偷偷的在班里谈恋爱,表面上像是认真学习,背地里却已经手拉着手,做着当时让我们脸红的一些动作。
她有过前男友,不止一个,每个人都对她说过我喜欢你,但是大部分人喜欢你,他们就想普普通通的喜欢你一下和你在一起,而我确实恨不得把我自己的心窝子掏出来,放到你面前,很骄傲的说:“看,我有多爱你!”
她很笨,经常被老师罚站,但是她又很聪明,我的一些小心思全都能被她识破;她记忆力很差,课本的知识她从来都记不住,但是她记忆力又很好,我们的纪念日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她很幼稚,像一个未长大的小孩子一样,她不成熟,我自以为是这样,但是那天晚上,她变得比谁都成熟。
三
酒被我一杯一杯的喝进肚子里,我像是舞台上的小丑一样自娱自乐。我想把自己灌醉,想强迫着自己把目光移向别处,但是我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撇向她。也许是我灼烈的眼神使她不自在,她抬起头,对视着我,我很难过,我从她的眼神里,只看到了冷漠。
我们足足的对视了十几秒,都未开口说话,我拿起了酒杯,她似乎心有灵犀一样,也举起酒杯,互相示意一下,她抿了一小口,而我却是全部吞下。
我和她还是分手了,在高三的时候,癞蛤蟆终究还是吃不到白天鹅,她提的分手,她放弃我了,我那夜发出了无数条短信,拨出了无数个电话,却被她一句“就这样吧”应付了。
我的眼睛止不住的流泪,一幕幕的画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陪你抓娃娃,给你剥橘子,陪你在寒冷的街头喝着奶茶,带你去吃西餐,和你一起看《陪安东尼度过漫长岁月》,陪你去吃杂粮煎饼,抢你盘子里不爱吃的菜,把你圈在怀里拿着你最爱吃的糖果和你做交易,在17岁的冬天,你教会了我什么叫别离,什么叫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