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一 章 情窦初开识女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黄小毛家里是养猪专业户，但他并非猪辈，任人宰割，为了报那“一顿毒打之仇”，他绞尽了脑汁，每晚躺下后都苦思报仇大计。在一次偶尔的机会，他看到了风姿派九妹，从此念念不忘，莫说报仇，就连爹妈姓啥子都忘了。九妹的那种气质，正与黄小毛那臭味相投得很，虽然没有萧婵的落雁之貌，但是恋爱不是帅哥美女的专利，但求相投。黄小毛一见九妹就神魂颠倒，情窦好似此时才真正打开，情话连绵不断，笔下如飞，一片一片鸿毛往九妹那飞。

九妹是中心小学校长的千金，鲁校长膝下还有好几千金，就好似大方的有钱人把钱随意放而并不太在意，所以，虽然校长管教女儿很严厉，但还是百密而一疏，没有发现黄小毛给女儿的书信。

风姿派的姐妹劝告九妹，说出那黄小毛曾经的糗事，长得又没有九妹高，人也不是很帅，叫她快快弃之如一次性尿片的甩了。九妹一副陶醉的样子，第一次与男孩相互倾吐爱慕，诉说衷肠，正初尝那恋爱的美妙感觉。

萧婵正色警告九妹道：“年纪轻轻的就恋情说爱，你早熟了吧？如果让你爸爸知道，看不把你吊起来脱了裤子再打！”

九妹妖艳欲滴，红着脸央求道：“千万不能让我爸知道…姐姐，我的好姐姐，我年轻，你就让我幼稚一次，让我盲目一次吧。”

萧婵被气得没话说，真想说“我丢掉的烟头你也捡来吸，你要不要脸！”，转而想到自己压根没碰吸过那根烟，只是己所不欲，没道理要求别人也不欲，而且姐妹间说那样的话有伤感情，所以说：“好吧，你也长得‘牛’这么高了，‘马’也这么大了，呵呵…你就自己做主吧，不过你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哦。”萧婵把“牛”和“马”两个读音加重拉长，再加上呵呵一笑，意含特别的意思，说得九妹面红耳赤。

九妹笑骂道：“姐姐你好坏，笑人！”

萧婵止住了笑，道：“爱情是盲目的，但你千百万不要做出盲目的事来，那时你就悔之莫及了，要谨记！”

九妹已获核批，什么条件不答应？如鸡叮米般点头道：“姐姐放心吧，我有分寸的，绝对不会越过那条防线，好好把握这个度的。”

萧婵见九妹泛红的脸上充满着幸福，知道那喜悦是情不自禁的，暗暗叹惜。这个社会没有一个人是不可缺少的，就算帝皇时代的皇帝，或是远古的圣人，只要你不存在了，马上就有人替补上去，你在其位只是你稍胜而已。恋爱也一样，你不爱他，自有爱他之人。正是：此人不爱我，自有爱我的他！劝那些失恋的朋友，不必一棵树上吊死，人生又岂止一个他?

恋爱不单是盲目的，而且富有神奇的力量，一切都不可以阻挡。当遭受反对与扼杀时，它就会像地下党一样迅速发展起来，胚胎形成后，遇鬼杀鬼，遇佛杀佛。九妹与黄小毛的这段恋爱，久没阳光沐浴，好不容易从地下钻到了地面，真是久旱逢甘露，又似那干柴与烈火，恨不得都投入到对方中，热烈的燃烧起来。碍于九妹爸爸那一盆冷水，他们还是要偷偷的约会，只瞒着鲁校长一个人。

黄小毛开着他家里养猪专用车“嘉陵摩托”，那时好不风光。为逃人耳目，九妹要步行几公里从家里出来，然后再接头，爬上摩托车，飞奔而去。为了躲避哨兵---熟悉的人都是哨兵，他们逼不得已要去旁边的小镇。九妹死抱着黄小毛，尽诉相思之苦：君不见我消瘦为思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黄小毛接了头，先接一个吻，也说思念之情：妹不见我憔悴为想你，一日不见三个月不知肉味啊！恋爱中的男女都是天生的诗人，每一句话都无比动听！

相思之苦的日子犹如人间地狱，相聚之乐的日子犹如天上人间，长远的相思换来短暂的相聚，那寸光阴真不是寸金可以相比的。黄小毛与鲁九妹因为不在同一所学校，每个星期才偷偷的见上一面，而且以鲁校长的家教之严，是绝对禁止女儿夜不归宿的，或是晚回家也会盘查得仔细，所以他们的约会就好似上厕所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冲冲。

这种日子没持续多久，因为天公作美，他们双双都被镇中学录取了，而且趁月老熟睡之际，偷偷把红绳接上了，又在同一个班。这样他们就一个眼中西施，一个心里潘安，天天在眼前，心花怒放，尽情的谈情说爱，誓要将以前错过的时间弥补回来，在课堂上媚来眼去，余波乱抛，小纸条满天飞，哪还有心思学习？

一双注意你的眼睛，

时刻寻觅你的身影，

你的眼睛，

是否发现了我的眼睛，

让眼睛传递着我的爱情，

眼睛哦，

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已经被你勾魄摄魂了，

救我吧，

施舍给我一波吧，

我发誓，

就算天不蓝水不清，

我只为你钟情！

                         时刻渴望看到你的眼睛

这首诗被班主任截获了，看到“眼睛”满天飞，落款也是眼睛，抓不到犯罪嫌疑人，气得七窍冒烟也无处发作，只有拿到班上公开斩诗示众：

   “今天在上课之前，我念一首诗给大家欣赏欣赏。”

班主任清了清喉咙，把那眼睛的诗从口袋里拿出来，向着众人，他夸张着倒背如流的念了一次，把“眼睛”两字读得特别的响亮。引得同学们笑得东倒西歪。

“诗人的诗就是狗屁，这狗屁还是放得挺香的哈。你说写这个信的人可恨不可恨啊，眼睛乱飞，落款也不写是谁，害得别人得疑心病，常在想：倒底哪双是在注意着我的眼睛呢？不要笑，这一封是某男同学写给本班一位女同学的，不幸落到我手里了，失物招领，是谁的自己来拿回去。”

台下一片死寂，谁是傻瓜会去拿这个地雷？稍刻便有人开玩笑的你推我我推你的叫人去拿。这时班中最调皮的男生突然冲到讲台上把那幽雅而还带幽香的信纸拿了下来，众人大为惊愕。调皮男生把信纸平放在桌上，然后才慢悠悠的说：“老师，刚才你念得太精彩了，我只顾笑，没留意记，拿来抄抄！”众生大笑。

“我不反对你们男爱女慕，但是我还是建议你们不要这么小就早恋，应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现在还不是你们搞男女关系的时候，恋爱是人生必经的一件事，就好像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样，很平常，但是上天安排了你的人生在每一个阶段有每一个阶段的内容，你们现在的首要之务就是好好学习，努力向上。

你们血气方刚，你们叛逆，你们就是要试。你们男同学都喜欢足球，知不知道这叫‘越位’啊，你们就算是进球了也是徒劳，宣告无效。何不稳稳实实，安安心心的把书念好，拿个甲优回家哄哄家中为你们日夜操劳早得了白发的父母开心开心呢？

哦，你们的父母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从嘴上身上攒下来的几分钱就让你们拿来写情书哄女孩子，你们觉不觉得愧疚与可耻，我真替你们的父母伤心，宁可生个蛋也不生你们出来了。

知道为什么一只蛋都比你们好吗？因为它还有一个希望，蛋生鸡，鸡生蛋，慢慢生成一个牛栏。每个父母无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你们这样早恋，还有希望吗？一来违反了校规校纪，二来败坏了校风，三来以你们现在的生理还是心理都无法承受恋爱后的精神上的还是经济上的重担！老师在这里婆婆妈妈，啰里啰嗦，重重复复的在强调，无非都是为你们好，你们回去垫高枕头好，还是竖起床板好，都给我想清楚我今天所说的话。”

一番平实朴素的话，除了那一个名花定了主，一个心有所属的两个人外，让人人都面红耳热，汗颜得无地自容，有早恋念头的都不敢萌芽了，没早恋念头的更将早恋看作是雷池。但是黄小毛与九妹的恋爱就像送信员送信一样风雨无阻，落雪也不会例外了，若无其事似的出双入对。

班主任不知道，那两双眼睛，无论是注意或是被注意的，他们早已心有灵犀，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疑心是谁的眼睛的问题，所以错怪了那写情信的人，让全班的男生都成了可疑人物。黄小毛与九妹私下暗自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