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来

第一章 风吹乱的

题记

    出生后第一万零N天，孔立在网络博客里这样写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不一会就有人评论，时间显示在凌晨三点钟，留言的是“不熬夜的庄周。”就这么一句简短的话，这不熬夜的庄周洋洋洒洒的评论了300字，孔立不打一气来，但是顶着黑眼圈的他，只记住了那句“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不一会便抱着笨笨沉沉入睡了，梦里他变成了一只鱼，不停地在水里吐着泡。

第一章 风吹乱的

    南城的冬天，雾气带着寒气，人走在大街上，呼一口浊气，立马和晨雾混淆一块，找不着痕迹了。时间还很早，那远在500光秒外的橘黄色球体，透着白茫茫的雾霾，不遗余力的散着黄色的光芒。路边，落叶凋零的一地，显得有些萧索，然而冬日的应景本就该是萧索的境调，倒也没让人有伤感的情怀。呼啸的车流，隐约“早餐，包子”的吆喝，仿佛一瞬间这个城市便苏醒过来。一片繁华的景象一下子冲散冬日的萧条，好像那些亘古不变的道理一样，条数多了，陪衬的便记不清了。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急促的闹铃声，预示着忙碌的一天即将开始，而窗外一只飞累的鸟儿，落在枝头开始打盹。在梦里，孔立变成了一只冒泡的鱼，它碰到一条七彩的鱼，于是它一个劲地吐水泡，就它看来，没有其他鱼吐的水泡能比它吐的更好了。然而，闹腾的铃声，打碎了孔立做鱼的梦想。揉揉蓬松的头发，墙上的挂钟显示在六点五十分。天很冷，但或许是因为皮太厚，孔立没有赖床，离开温暖的被窝，扭头看看凌乱的被子，忽然想起庄周的签名“下辈子要做一条被子，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在晒太阳。”孔立歪歪了嘴思付道“不是被人睡，就是被人压。”有什么好的，而远在几公里外的庄周不自主打了个哈欠，翻个身滚着被子睡的更紧了。

    南城中学初三学生，孔立--语文天赋，不可知，数学天赋，正常，外语天赋，保守为负值。物理天赋，不可知，化学天赋.....那这该是怎样一张脸？镜子里头，牙膏与牙齿摩擦产生的泡沫映衬着一张平庸的脸，厚重的粗眉，硕大的鼻子，可以说红楼梦里描写宝玉的所有反义词都能形容的上。其实孔立并没有长的如此蹩脚，不过是太平庸，平庸的对自己的长相有些自卑。“三楞，磨蹭什么呢，都几点时间了，在不上学就....”孔立的母亲每天早晨都是家里的主调，骂骂咧咧的声音，孔立早就已经习惯。慌忙地挎起书包，避开笨拙的小妹，抄起桌上的豆浆油条，推开门，嚼着油条含糊地说着“至少我吹泡泡吹地很好。”风中飘来孔母的声音“什么都不会，养头猪都比养你好。”

    当然，孔母不会真把孔立当猪来养，虽然有时候孔立和猪没有什么两样。就譬如现在，孔立满脑子泡泡的事，全然忘记了变红的交通灯。精瘦的两条腿蹬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兀自地向前冲去。玆啦一声刺耳的皮胎与大地亲吻声，紧接着便是破口的大骂，于是乎终于把孔立拖回了现实。这是一辆硕大的公交车，车头此时离孔立只有二十公分，很多年后，孔立回忆说自己曾经离死亡只有短短的二十公分，说的也不是大话。孔立此刻有些慌乱，这估计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这么多双眼盯着自己看，他那瘦黑的脸刷的就红透了。也是在很多年后，他才知道那么多双眼中有一双七彩鱼的眼。而关于他的故事，很多年后，似乎都可以追溯到今天早上，此刻，差一点的车祸。

    孔立讪讪地推着车子往前走，慌乱间一抬头，又愣住了，不过只是短短地几秒钟，但仿佛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是一张精致地脸，一头飘逸地头发，孔立一时间找不到词汇来形容了，那双迷人的眼睛总给他熟悉的感觉，似乎他们早已认识了好几个天长地久。那个女孩正朝他善意地微笑，孔立自顾地想着，脸颊更加红润，似娇羞地少女，孔立赶忙把头埋了起来。 对于公交车司机来说，这样地插曲一天或许就能碰上好几出，所以当他把心中地愤懑发泄出来，也就完事了。而这个故事地主角当然和他没半毛钱关系，但他依然认为除了自己外都是土鳖，譬如推车地孔立。汽车地引擎重新启动，难闻地汽油味朝着孔立身上喷洒。好似司机一定要通过某种方式嘲笑一番这个世界地土鳖。孔立没有心生不满，相反此刻他很幸福，他觉得自己碰上了鱼，七彩的鱼。孔立长这么大做过最出格的事，按照庄周的话来讲就是欺负他妹妹，而且也只是口头上的欺负，孔立少了一些男子的阳刚之气。而此刻，孔立深呼吸一口气，做出这辈子他最大胆的决定，他决心追上去，哪怕只是多看一眼，那个女孩，或者说那条鱼。 冬天只有待在温暖的被窝才不会畏惧寒风的凛冽。孔立虽说穿的不少，寒风依旧无情的朝他脸上招呼，但一会就有些热了。此时，孔立觉得自己是一个英雄，自行车变成英俊的白马，前头魔王带走了公主，道旁所有人在为自己呐喊，孔立想这个世界是属于勇者的，于是他更卖力的蹬腿了。所幸南城的早上路有些堵，没追几个站点，那道曼妙的身影便下车了。孔立“躲”在远远的地，刚才那股英雄劲早散的没影了。这是南城最好的初中“新二中”。虽然孔立在的学校叫南城中学，但却远远比不上面前的中学。是以孔立突然有些自形惭愧，然而那一股青春萌动，却使他不甘心离开。那身影下车后，不自主地朝孔立这个方向忘了忘，风忽然就刮起来了，吹乱了她的发丝。孔立感觉一道道光芒闪起，有些飘飘欲仙，庄周后来说，你当时就差把鼻血飙出来吧。是的，风忽然刮起来了，吹乱的当然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发丝，还有一颗青春萌动的心。天冷起来了，故事慢慢会暖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