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飞寒雪,夏晴高阳,春燕莺歌,秋舞叶曼。
――序言
朝代林林总总,风起云涌。一段可歌可泣,一段细水长流。
锦朝,追溯到青鸾年间小史,一个悠久历史上的小起落文化,一首恢宏国曲,演奏流年长歌。
往复匆匆相见,曲终人散去。
苏家,张家,李家,薛家,沈家,多种门第相遇,枭雄之争冉冉升起。
皇家阴谋,沈家身世,苏家隐世之争,虹光天边一现,毅然崛起千秋万载的久经沙场博弈,掀开前所未有的硝烟弥漫。
常年累月的金戈征伐,物是人非,弥留之际的各氏族们休戚与共。。。。
导言,一切皆有因,一切将有果。冥冥之中,早有定律。
皆有花生之盛开,花落之凋零。
凋零的花瓣零落满地,不知何时被人摘拾起来,留念萦绕那丝缕芳香?
又是一个潮湿雨季,阴雨连绵下的屋檐,竹瓦横亘其间,断断续续的雨点打在墙边的台阶,格外清亮。。总算是小雨转晴,看见几朵白云,一片阳光了。。
“青言,在吗,赶快给我拿碗清粥来”
眼前正是苏府正儿八经的大小姐,苏玉棠。
简单的发髻,腰间别玉带,素净干落。听见声唤自己的贴身丫鬟兼保镖兼鱼雁传书的保密信使。
“清粥,来了,小姐。。。”
青言,苏玉棠义结金兰的好姐妹,更是苏府家由大小姐亲自带入府中,悉心培养,终不费一番苦心,成为大小姐的心腹,可谓堪比私塾里面的得意门生。
“小姐,你这般模样,被夫人看见,又免不了絮絮叨叨了。。。要有端庄优雅,仪态大方才是。”
“青言。。。”苏玉棠有些赧然,娇嗔说道,噗嗤笑出声,知自己理亏,连忙摆出大小姐的架子,轻声细语说道,“青言,我可以喝粥了吧,我会一口一口慢慢喝的。。”
“话说小姐,要不是,去见你的那位沈公子,我看你未必这么听话吧。”青言小气道,“才相识几天,就没影似的,天天惦记说道人家,也不害臊。”
每年一度的花灯会,男男女女,年迈老人,幼稚童儿,都是欣喜向往的。花灯会的传统虽是以花灯文眼为主题的歌舞吟诗,其精奇之妙就在于总是会有诗词大展,书画节目为应和祝彩。
说来提及与沈凌的相识也是一段颇有渊源的偶然,苏玉棠漫步正在热闹的街市穿游,为了方便出门,便以男装示人。
一身白衣,几段堇色花纹连理点缀,手执一柄古扇,不细看也是有点男儿的英姿俊朗。旁边的青言就显得有些严谨,布衣着装,身材挺拔,虽说是女儿身,倒也是有功夫底子,显得桀骜干练。
小姐,街市也逛了,花灯会也马上告罄,差不多该回府吃晚饭才是,到时候夫人又该找你找的全府不得安宁。青言小声嗔道
苏玉棠哪顾得上青言的念叨,硬是拉着青言往桥上的表演靠近。
这次还是跟往年如常的花灯会,一年一次,除了歌舞表演之外,还有很多诗文拔筹,书法欣赏等,面面俱到的游玩大会,怎么会不惹得苏玉棠心内热情高涨,面带桃花欣喜呢。。。
市集的彩灯高挂,繁华的都城,风靡的一甲子之地,了事一桩兴致高亢之歌会。
桥面上,人山人海,张灯结彩,满眼尽是各色花灯。好不繁华景象。
路边的马车上,马蹄铮铮作响,沈凌刚收到家父来信,说是家中奶奶大寿,急匆匆赶在路上。
偏偏遇见这景象,只能迟疑片刻再回府祝寿了。
谷音,去看看前面的路还要多久才能通行。伴着这磁性的声音望去,沈大公子的风范着实亮眼。
虽然有披风卷盖,但是天生的雍容,自带的睿智之气,整齐的发间,旁边一捋发梢显得格外俊俏。
谷音,是沈凌的书童。相对于青言同玉堂而言,谷音对于沈凌更多的是同伴,而非高就之分。
谷音,虽是一介书童,倒也比一般的家中公子多几分文气,许是沈凌的教导下,打点的比较有涵养。
“公子,我且这就去看看。你在马车上先歇息,路途劳顿,老夫人不会怪罪的。”
说着就大步向前迈去。
谷音,跌跌撞撞的来到桥边,繁重的船棹声荡气回肠的回响。
歌舞升平的岸边,高大的船只静立在水池中央,船上是翩翩起舞的荷花舞,悠扬的乐笛声,琵琶女歌唱秀曲穿长在人群的喧闹声回旋。
惹得谷音发呆好久,才回神。
船的另一边是敲锣打鼓的乐队正在演绎黄梅戏的佳作,庆祝花灯会的盛大。
苏玉棠,正凑近看,打算买盏花灯回去,让母亲大人高兴高兴。虽夜已深,但是街市还是明晃晃的,花灯形状主题各异,菱形的,方形的,三角的,玉兔形的,荷花状的,鱼儿游岸的。。苏玉棠正挑的眼花缭乱呢,一不小心被人撞到,扑通一声,竟掉入塘中。。。
赶上这空挡,青言恰巧去帮小姐去买最爱吃的栗子糕去了。
苏玉棠愣是直呼救命。。
街市上还是人来人往,倒是也有人瞧见的,连忙找人来帮忙。。
沈凌也是在这时候,被围观的群众所惊扰的。
见是救人之事,连忙脱下披风,下水救人。。
苏玉棠见有人拦腰救她,连忙往人身上靠拢。
好坚实的肩膀,温暖的让人安心,苏玉棠心想着
便沉沉的昏迷过去了。只听见青言在旁边焦急的叫唤着,便也安心了。
等苏玉棠清醒过来的时候,微微睁开眼,面前是一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公子,乌黑的眼眸深邃而耐人寻味,沈凌本就是一对温柔的桃花眼,眉宇挺拔,唇瓣像桃花一样娟红,笑起来一定很邪魅。苏玉棠发呆了一会,马上反应回神来。
“小弟这次多谢公子搭救,有劳公子舍命相救,此次恩情在下铭刻在心,定然没齿难忘。此时已经幸免无大碍,他日若有扶助所需,吾身必定在所不辞,全力以赴地肝脑涂地”苏玉棠装腔作势,义不容辞地说道。
“哪里,小公子下次要多注意,花灯会人来杂往,还是早点回家为妙。”沈凌也回答道。
面前这位公子,面容福贵,眉清目秀,五官精致,怕是哪位府里的高公子。沈凌内心琢磨着。
两人相视良久,青言在旁边叫道,“公子,我们要快些回府,还有事务要处理。”
拉着玉堂呲溜就走了,玉堂连忙叫道,“公子有缘再会。”
花灯会还是通宵达旦的举行着,玉棠却只能意犹未尽的回府换行头。
玉棠回到家中,脱下湿透了的男装,连忙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一身黄色的百褶边,配上红色的别致刺绣,还有苏玉棠特别嘱咐镌刻上去的镶边花条设计,便去面见母亲大人,临了带上匆忙买的一盏玲珑荷花灯。
谷音回到轿边,见沈凌湿漉漉的衣衫,夜色也是匆匆来到,群人散去,赶忙回到沈府,祝寿怕是赶不上了,要是沈公子的身子在受些折磨,怕是更担待不起。。。
沈凌倒是没神情,面色有些苍白,只觉得救人一事,也是多一次经历而已。。
苏府的别苑较多,都是些招揽门客的雅舍居多。
从苏小姐的闺房到苏夫人的房间要绕过一个后花园,路过一间藏书阁,穿过一座假山池塘方至门口。
“玉堂,你瞧瞧,昨天都去哪里胡闹去了。要是老爷知道了,可不得我不帮衬你也行不通了。”
说这话的,便是苏夫人。
玉堂是苏夫人的心肝宝,自是怀里揣着,口里含着的。
苏夫人,以前也是镇上有名的芙蓉美女,虽有些年岁的痕迹,但也不失往日的风华。绾发高高,绿色头巾也是有系着的,穿着青色绸衣,灵动眼珠,眉毛修容妥帖,纵是与不失粉黛的画中美女相比,也毫不逊色,所以才有苏玉棠这么个美娇娘的容貌。
“娘,我这不是给你买花灯去了吗?知道爹爹忙,所以特地为你挑选的。”玉棠,笑眯眯的言道。
苏夫人虽大门不迈,但对镇上的琐事倒是总有耳闻,也不是孤陋寡闻的幽居人士。
“是吗?给我看看,我女儿精心挑选的花灯,我可要好好保管。不过,昨天逛花灯会,你倒是听闻没有??沈府家的大公子,沈凌刚从岚山镇赶到我们黄芜镇来给自家奶奶祝寿,不曾想救了溺水一位公子,却耽误了行程,还感染了风寒。也不知是哪家溺水公子,目前是无人问津之辈,竟然能得沈府公子相救,那可是上辈子修的福分。。玉棠,以后打扮注意点,要是哪天你有幸能攀上沈府的高枝,那我们祖上也算是高宗耀祖了。。。”
玉棠自己听母亲说着,心里想要是被母亲大人知道自己正是母亲无人相识的溺水公子,到时候又要落伤心泪,严重的都不能再出家门了。不过,到底是谁把我推入水中,到是需要好好查查,怎么偏偏在孤身一人的时候遇害了呢??
“母亲大人,你且安心赏灯,这里还有栗子糕,你记得多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苏夫人还没缓过神来,苏玉棠早早就跑去找青言商讨要事去了。
“青言,”苏玉棠一边喝着清粥,一边说着,“你说这沈公子这么厉害,连母亲都这么恭恭敬敬,会不会太高看了??”
青言笑道,“小姐,你是出门不闻二事,沈家世代可是皇上身边的亲信,沈大公子更是沈老爷的长子兼候选人。沈家还有一位小公子,长年替皇室征战多年,名唤沈风,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呢。沈大公子现任,大内总务,其实就是替皇上体察民情,这不昨天刚从岚山镇勘察回乡,风尘仆仆归家途中,竟然就被小姐撞到了。。沈老爷也年事已高,估计宰相这职位,接任人的人选就是沈凌公子,沈公子可谓是前程似锦的荣华富贵。”
话毕,玉棠不耐烦的说道,“那我们苏府起码也是黄芜镇的知县,也是一品。在为皇室力上,也是有地位,有名单的,祖母还有一品诰命夫人的称号,怎么就不厉害呢?”
青言想了想,说:“小姐,如果苏府是皇上城门前的石像,那么沈府就是皇上的牌匾,总是要高高在上一些吧。。”
玉棠也不愿与青言多争辩,只想如何有机会去看看沈公子,玉堂抬头,小声说道:“另外青言,你去查查,昨天到底是谁把我推入水中,是张家大小姐,还是李家大小姐,我就不信查不出真相来,明明自己已经小心岸边,还是遭人设计??这其中的文章,另外的幕后,要一笔笔揪出来才行。”
面目狰狞的玉棠,让青言不敢怠慢,听了小姐的嘱咐,青言便着手安排此事,定会有水落石出。
夏季总是烘热的大太阳,空气的温度惹人很是烦闷。
苏玉棠也是起了一大早的兴致,在园中浇洒,悉心呵护的绿植。加上各种修边幅的设计,玉棠的盆景总是为后花园添了别样的设计。
“大小姐”,青言这次穿着丫鬟的女儿身,带了贴身小手绢,侧身环顾四周,确认无旁人之后,把手娟给予苏玉棠手中。
手绢是岸边发现的,上面的刺绣是单绣有一个灵字。“张灵灵,果然是她”苏玉棠暗自猜测道
“青言,此事你可否仔细查过”
“大小姐,我问过岸堤旁边的附近店家,当时卖绸缎的布庄老板,赵老板亲眼目睹张家小姐指使自家丫鬟趁你不留神,推你入水,要不是张家在镇上有些名望,赵老板是不敢亲口作证的”
“好你个张灵灵,上次四大家族会晤,当时不过是我的歌舞略胜她的琴声,如今却如此害我,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四大家族,张家,李家,苏家,薛家各成一派,都是朝中臣子,皆有政绩,与沈家相比,也算自是另外一大家。
张家的张灵灵尤为蛮横,自幼自明清高,跟苏玉棠很是死对头。
上次也是因为苏玉棠歌舞胜出,张灵灵才错失了入皇宫,面见圣上的机会。要知道张灵灵可是打算入宫为妃的目的而百费周折,白白的机会泡汤了,总是无法平复内心的。
苏玉棠倒也是心大,愣是没看懂,面见圣上也是行于基本礼数,毫无入宫的念头,毕竟是贪玩之心较大。
其实张灵灵只是想让玉棠吃些苦头,已解心头之恨。哪知玉棠其实是,百世穿越而来,原本的玉棠是识水性的,但是上次陪圣上狩猎,史称山洞之行之后,替圣上挡了一箭,愣是身子太虚弱,睁开眼已经是另外一个苏玉棠。。
赵真真,就是现在的苏玉棠,也算得上是一次涅槃重生的幻世吧。
赵真真是在一次慈善拍卖会上,作为采访记者出行,不小心被厅中的大灯所砸中,莫名就穿越到这里。幸亏古代知识还算过得去,要不然苏玉棠早就露馅了,不过突然不识水性也是后来的事情。大概苏玉棠身子羸弱,也就没人怀疑了。。
不过赵真真也没多大念头,想着一时也没其他法子,才以苏玉棠的身份,活在这个年代。
这里的,卑躬屈膝,繁文缛节,也并不是一窍不通,总是有点防身之心为妙,苏玉棠每次都是这样提醒自己。
青言,端着大小姐的早粥,推门而入。正走在亭间,只见大小姐早已身穿大家闺秀模样,好像是要出趟要事。
“青言,快些准备,今儿个要去张家会会我的大表姐张灵灵。总归是要面对的。”
“好的,大小姐,你先耐心把粥喝了吧。这边青言马上换好行头。”
备上轿子,毕竟张家离苏府还是有些路程的。
苏玉棠跟母亲交代几声后,便匆匆上轿出门。
“青言,你去看看布庄最近有没有动静,会不会已经关门了?”玉棠不放心的询问道
轿子外的青言连忙赶去查看,果不其然,布庄搬家了,早就变成新的仙客来饭店。
青言禀明事情原委给苏玉棠后,好你个张灵灵,处理蛛丝马迹的速度倒是够快呀。。。
心正气着呢,转眼就到了张家。
张家也是朝中的贵胄家族,庭院气派跟苏家也是不相上下。仆人也都忙进忙出,就是靠着药庄生意起家的张先明,堂堂礼部尚书的女婿,兼目前的太医院院长一职。倒也是一大高门楣。
玉棠先是拜见张家,大姑父大姑妈。。
大姑父深居简出,还是比较通达世故人情之理,相敬如宾对待,硬是拉着玉棠到处转悠,看珍藏的书画珍品,药草典籍,
玉棠,你也是多久没来姑父家了,姑妈一直跟姑父说惦念你,还打算过几天来看望你,陪你母亲大人叙旧呢。张先明也是一个多智之人,两口三言就把玉棠的语气硬是压低几个度。
张府,也是有个别个庭院供家眷游玩嬉闹的,估计张灵灵就在某处,坐在雅座,面容喜笑颜开呢。
良久,玉堂草草了事之后便赶忙与张灵灵扯东扯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