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路弯弯长长

文/格外芬芳

土路弯弯二里长
姥姥小脚一踮一个坑
一扭一窝情

“妮,记住吃药”
风儿把母爱的嘱托送进娘耳朵
娘弯腰撇下一抱高粱叶
嘟嘟囔囔
“看不见影了还嚷嚷
我还要回家喂那两只哞叫的羊”

老手茁把姥姥散了的白发捋了捋说
“回去吧,儿啥时候能理解娘?”
青沙帐里飞出一只叹息的雌鹌鹑
一步一回头
牵挂着贪耍的那只小儿郎

煤油灯闪跳着心疼的光
我娘吱吱扭扭纺线忙
牵出爱的喜悦
牵出悲的忧伤
牵出扯不断的唠叨——长长长

被窝里我也小声嘟嘟囔囔
“烦啊烦,我的娘”
两只手掌紧紧捂在耳朵旁
跳动的灯芯吟诵着皋鱼的话
——“风欲静而风不止
子欲养而亲不待”

我却打着鼾进了十八九岁的梦香……

我把手搭在微白的眉边眯花眼张望
独生爱女怎还不回乡
风里雨里为她一双儿女忙
鱼尾已在她眼角添上几抹重重的妆

我顿时想起娘的话——
“人为什么老了,才忆起那份沉甸甸的母爱和那条爱路弯弯曲曲的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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