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有一个家庭显赫的女生考上了北大中文系。她就是《告诉你》的作者——徐芳。
《告诉你》的创作背景是很多人追徐芳之时,徐芳对追求者的表态,里面最燃的一句就是:“喂!告诉你,少来理我!谁管你心里燃着什么火!什么叫美,什么叫爱?你跑到这儿干什么来?”
这句话放在二零二一年,你可能觉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但当在一九三几年,那可是了一个女性潇洒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那就是警告着追求者们,自己不是好惹的。
不过胡适一眼就看破了这种“警告”,一看看出《告诉你》模仿的当时流行的“哲理诗”,徐芳虽已经达意,但不够韵味。
胡适留洋归来,于1932年出任北大文学院院长兼中文系主任,是北大第一位“洋教授”,第二年成为徐芳的论文指导老师。
这位老师和其他男老师不同,其他年龄稍大的教授过于刻板、激进,胡适自带温文尔雅的气质。他兼具了西方的开放,又不失中国传统的含蓄,与同学们相处亦师亦友。
大三的徐芳要写论文,导师刚好是胡适。论文初稿完成后,徐芳订成书,送交胡适审阅,胡适还很高兴地在稿子上用红笔做了多处批改。一来二去,两个人的交集就多了。
胡适的《湖上》里面有一句是“他们俩儿越飞越近,渐渐地并作一个。”这本来是五四运动的解放之作,徐芳却从中品出了恋爱缱绻的感觉。她喜欢诗歌,更钟情于白话诗创作,当时白话诗正是胡适所倡导和努力实践的。
在胡适的指导下,徐芳着手了《中国新诗史》的汇编,被后来人夸赞:
“虽为作者少作,但从中却可见其早慧的才华与高卓的悟力。论诗叙史,融于一炉,洵为不可多得的论著。”
是的,风流倜傥、学识渊博的胡适就是这么有女人缘。1917年结婚,1924年结束轰烈的婚外情,1932年得到才女徐芳的赏识。她知道胡适有小脚夫人,知道他追求者众多,却还是暗暗萌动了春心,少女的矜持让她不敢开口告诉胡适,但是她的一举一动仍被胡适牵动。
爱情促使着徐芳前进,一时间在文圈名声大振。后来,文学界几乎人人都知道徐芳是胡适的爱徒,徐芳还在报刊上发表了她给胡适写的情书,这就让她的暗恋,转变为了光明正大的追求。
1936年1月,胡适因事去了上海,赶巧徐芳也在上海,他们似乎在上海度过了一段共处的时光。因为徐芳是这么记录那段生活的,“你笑着,贴紧我善舞的腰肢越来越轻了,我嫌那音乐都奏得太重了。”
不过,胡适的日记只有寥寥几笔:“徐芳女士来谈,她写了几首新诗给我看,我最喜欢她的《车中》一首。”语句是极平淡克制的。
真的是师生情也罢,关键他不是,胡适摇摆的态度,让徐芳痛苦了。
对于徐芳的爱意,胡适摆出导师的姿态,是婉拒的。他诗前同徐芳一起惋惜,而诗尾就洒脱地放开。但他又会在诗中表示理解徐芳单相思的愁苦,总是在绝望中给她希望。徐芳理解为:胡适只是无法背叛家庭,所以坚定地追随胡适。
1936年5月21日,徐芳给胡适写信:“我从来没有对人用过情。我真珍惜我的情。如今我对一个我最崇拜的人动了情,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他。即使他不理会,我也不信那是枉用了情......我爱你的诗,我爱你这人,永远爱你的芳。”
不过这封信,被原配看见了。上一篇江东秀对于胡适“婚外恋”的态度,大家一定知道。所以,看到这封信她再次“警告”了胡适。但胡适没有一刻将他和徐芳之间的沟通交流当作感情,自然可以轻松地面对妻子的质问。1936年,胡适去了美国,慢慢和徐芳断了联系,方式就是不回徐芳信。
后来,徐芳放下这段感情,也成家了,和胡适退回了普通朋友的关系。1961年,徐芳夫妇还和胡适在国内一起吃过饭。
2008年4月28日,晚年顺遂的徐芳病逝于台湾,享年9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