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了,今年的春晚如何,又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春节联欢晚会一直伴随着我们的成长,从童年、少年,到青年、中年,我们看着春晚一年年长大,一年年变老。
对我们来说,春晚就是一种仪式感。当一家人围在电视机前,全身心地观看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时,意味着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一、童年时的电视
童年时,家里没有电视,村里也没有电视,没有电视机,也就谈不上看电视节目了。还好,那时没有春晚,也没有多少遗憾。
后来,村里有了一台十几寸黑白电视机,连着一根的天线,天线架在一根很粗很粗的杆子上,一根不够长,就再接一根。每次调台,都是一个人在外面转动天线杆,其他人坐在电视机前守候着,等有了图像有了声音时,大家便大声叫喊,外面人挪动天线的人赶快停下来,把天线固定好。不过,当遇到大风天气,就没有办法看电视了,就会不停地挪动天线。
每天晚上,我们都会集中到戏院,等大人们把电视机抬出来,放好,然后打开电视机,开始看电视。
那时的电视只有一个中央台,节目也不是很丰富,但我们没法选择,只能从头看到晚,直到电视上出现了第二天的节目预告,然后是一片雪花点,我们才意犹未尽地离开那里。走几步后还要回头看一看,总希望电视里突然间再出现人影。
那时每天晚上看电视,就成为一种仪式,也成为童年的快乐记忆。
二、少年时的春晚
1984年,中央台有了春晚,对于上了初中的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那时,村里已经有了好多台电视机,但我家还没有,于是一到除夕晚上,吃过年夜饭,我就会跑到别人家里去看电视。
到了那里,已经有许多人都到了,地上摆满了小板凳和大大小小的椅子,但都坐满了人,我只好坐在床沿边。
当春晚的片头响起时,我们都开始欢呼雀跃,听着美妙的歌曲,看着让人捧腹大笑的相声,时不时地被小品中的精彩对白逗得放声大笑,全屋子的人欢声笑语不断。
有大人问我们晚上吃了什么,妈妈做得好不好吃,一边回答一边盯着电视屏幕,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镜头。
直到《难忘今宵》歌声传来,我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别人的家,回到自己家里睡觉。
后来,我家里也买了电视机,但是黑白的,而村里已经有人买了彩色电视机。于是,一到除夕,我还是会跑到别人家里去看,好在他们家没有嫌我们烦,而是热情地招呼我们。
就这样,在一片热闹的气氛中,我们送走了一个又一个除夕,迎来一个又一个春节。
春晚,成了一个辞旧迎新的标志,成为一个迎接新年的仪式。
三、青年时的春晚
参加工作后,我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但每年春节还是会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过年。那时老家已经买了彩色电视机,我们也不用去别人家蹭电视了。
每年除夕的春晚,成了全家人辞旧迎新的一个固定节目。
吃完饺子,我们就在地上摆好椅子,一家人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坐在炉火旁,有的坐在床沿上,开始看春晚。
大人们一边嗑瓜子吃花生,一边看着电视。小孩子们一边挑着糖果,在地上跑来跑去。父母一会儿拿来各种水果,一会儿拿来苏果和甜食,一会儿又切一盘猪头肉。就这样,一边吃着喝着,一边看着电视上的精彩节目。
大人们的谈话声,小孩子的吵闹声,与电视上的歌声、相声小品带来的笑声融为一体,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一幅幅其乐融融的画面,成为春晚带给我的美好记忆。
而此时的春晚,俨然成为全家团圆的标志,成为回家过年的一个仪式。
四、中年后的春晚
人到中年,因为工作关系,有时不能回家过年,于是春晚就会在自己家里看。
尽管总感觉过年越来越没有什么意思,年味也越来越淡,但春晚还是每年必看的一档节目。
一家三口吃过年夜饭,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春晚的节目,一边吃着各种水果、糖果,一边收发拜年短信,时不时地和家里人说几句笑话,给父母打打拜年电话,尽管人少,但还是能感觉到家的温暖。
后来,父母离开了老家,我们就去新家陪他们过年,和他们一起看春晚,一起守岁,等到了十一、二点,再开车返回自己家里睡觉。这也成为这几年过年的一种习惯。
实话说,现在的春晚越来越难办了,随着人们选择性的增多,对春晚来说无疑是一种挑战。然而,不可否认,春晚仍然是一种文化符号,更是一种文化现象。
春晚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一台精彩的节目,更是一个过年的象征,是一个辞旧迎新的仪式。
春晚上的经典节目,成为人们茶余饭后交流的焦点;春晚上的每一点创新,成为人们谈论的
话题;而更多的是,因为有了春晚,让我们有了一道不可或缺的文化大餐。
春晚也许会一直办下去,因为,它是春节的一个符号,更是过年的一种仪式。它向人们昭示着,从明天开始,新的一年即将开始,新的希望即将绽放,新的梦想即将成为现实。
我们需要这样的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