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磊金
04夺命
雨馨静心凝神越是危险的地方,越需要冷静,其实她们已经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不过命运之神总是青睐着这一边,哪怕有一次失误,将都会是灾难性的。
忽然,雨馨面色一凝,露出遇见鲨鱼以来最真实与喜悦的表情,因为她居然看到了对讲机,就挂在山沟的水草边,海底黝黑之下,泛着红点的光芒闪烁着。
但是雨馨又有些犹豫,倒不是害怕,越是面对死亡,她反而越兴奋,倒不是她不怕死亡,而是在必死的局面中拼搏那一丝生的希望。
对讲机距离雨馨直线距离有三四十米,这是她粗略目测的距离,她也明白,实际的距离将远远超出预估的,尤其是还有水中杀手神出鬼没的猎杀,贸然去接近,无疑是与死神赛跑。
晨曦跌落的石涯在相反的距离,大约有七八丈远,虽然目前还没有危险,但是若她清醒,将直接遭遇鲨鱼的袭杀,那将是她生命不可承受的痛。
距离晨曦十几步的距离,就是散架的钢架,而完好的两盏探照灯就架在钢架上,晃晃悠悠,随时都有可能跌落到山崖深处。
于是,她目前最迫切地是拿到探照灯,要不然在黑灯瞎火的海底世界,就变成真正的瞎子,寸步难行。
雨馨左右思量着,脸庞表情阴晴不定,理智让她去寻找对讲机,但是感性却需要照料生死未卜的妹妹晨曦。
雨馨沉思片刻,左右权衡利弊,最后决定通过探照灯去寻找对讲机,沿途可以照料妹妹,但是横在她面前的危机就是神出鬼没的鲨鱼,就像暗夜死神挥舞着镰刀,随时都有可能剥夺他人的性命。
雨馨左右打量,脑海里顿时有了主意,她卷起衣袖,拾到石岩散落的石头,面庞露出决绝之色,狠命地向远处的水草边投去,击打在裸露的石岩边,发出沉闷的声音,然后掩去身影,藏在石头缝隙里。
突然,她发现了一道诡异的身影,隐藏在黝黑的海水里,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疾驰而过,灵活的鱼尾巴拍打着海水,就像风一样滑翔着,无声无息而且诡异阴森。
雨馨身体压低,贴着地面爬行,就像八爪鱼紧紧吸附着岩壁,借着海水的浮力,手脚并用,快速地向着晨曦所在的岩石缝隙攀爬。
七丈,五丈,三丈,一丈……,晨曦奋力爬行,努力贴着泥泞碎石铺满的地面,突然她感觉海水涌动,死神的阴影笼罩着她,刺骨颤抖,肌肤生冷刺痛,就像被怨毒的虎豹盯着,雨馨顿时感觉不好,没有继续努力攀爬,哪怕距离终点仅仅有半米,也没有贸然去尝试,挑战运气与魄力,而是选择伏下身体,埋在水草深处。
雨馨暗呼侥幸,当她身体行为快过意识记忆的时候,她仅仅感觉头顶触碰到鲨鱼的带动的水流,若慢半秒钟,估计这个世界就没有她什么事儿。
雨馨没有敢耽误,借着鲨鱼凭借惯性冲向远方,她几乎飞奔向半人高的石头缝隙里,摇晃着昏迷不醒,失去意识的晨曦。
晨曦迷茫地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忽然眼睛里的迷惑变成绝望,眼神涣散,浑身发抖,就像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一般。
雨馨努力摇晃着晨曦的肩膀,苦涩的脸庞努力露出几许波动,依靠手势诉说着自己的计划,晨曦脸庞先是疑惑不解,随后被动默然地接受。
按照分工,晨曦留原地密切监视鲨鱼的去向,不仅需要提前示警,还要吸引鲨鱼,而雨馨则去十几步远,虎口夺食,去把探照灯拿回来,然后才能去寻找对讲机。
晨曦用石块敲打岩石,故意发出沉闷的声音吸引鲨鱼,而雨馨需要去没有岩石缝隙保护的裸露地面去抢夺探照灯,那是生死时速的竞赛。
两人约定通过敲打岩石的节奏预警鲨鱼的位置,因此当雨馨匍匐前进,看到鲨鱼转身之际迅速地冲向铁架,然后藏身躲到散架的钢铁框架废墟里,借着锋利的钢铁铁茬掩护自己,当先卸掉一盏探照灯,几乎没有费多少力气,因为鲨鱼几乎把探照灯与钢架的铁丝撞断,第二盏探照灯虽然在钢架与地面碰撞中松动,但是并不容易卸下来。
虽然雨馨努力争夺生的资本,但是注意力依旧放在鲨鱼身上,尤其是听到身后敲击岩石的声音急促了许多,阴影与压抑笼罩着雨馨的心底,尤其是眼角瞥见了一片模糊的怨毒与血腥味道儿。
慌乱之中,雨馨被铁茬划破了手,殷红的血液融化在海水里,顿时另她紧张了几分,于是她忍痛把最后一盏探照灯取到手里,耳朵里的岩石敲击声就像雨打荷叶一般迅急,雨馨几乎不用感觉也知道,鲨鱼就在自己的周围徘徊着,瞪着猩红阴冷的目光注视着。
雨馨把探照灯直接甩了出去,凭借水的浮力,几乎到晨曦藏身的岩石缝隙处,晨曦立刻接过来,发现没有损毁不由长出一口气。
两人用手势交流着,轮番用探照灯照鲨鱼的眼睛,吸引鲨鱼的注意力。惊险的瞬间,鲨鱼几乎咬到雨馨的鱼蹼,不过幸好有岩石缝隙阻挡,但是淡淡的血腥味道依然对于鲨鱼有致命的诱惑。
她们两人回到岩石缝隙的尽头,开始商议如何取回对讲机,毕竟十几丈的距离就像天涯海角一般遥远。
两人如法炮制,计划雨馨去取对讲机,晨曦负责吸引鲨鱼,但是这次就出现了意外,因为雨馨的手指被划伤,没有办法悄无声息地接近山谷陡坡,更别说还有鲨鱼如影随行。
没有办法,晨曦游过去取对讲机,雨馨利用伤口的血液吸引鲨鱼,果然鲨鱼没有再进攻晨曦,毕竟血液比体温更有诱惑力。
几乎是虎口夺食,不过总算成功,目前还需要最后一步,那就是游的接近水面的位置,因为海底几乎没有信号,若运气足够好,也许上浮七八米就可以接受信号。
死水-03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