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子书屋六周年随记

恰逢芥子书屋6周年,有幸受之行邀请,参加了书屋举办的第二届妆糕人糊纸大会。

主题明显是关于传统工艺妆糕人糊纸这些的,然而我好像又华丽丽地跑偏了。我想到的是,当今的年轻人,以及传统工艺何去何从。

两者看似毫无关联,却又奇妙地通过万的演唱会和波波哥的糊纸工艺科普联系在了一起。

成了一个新的命题:“我们可不可以多一点务虚?”

万是很有趣的一个年轻人,尽管他已经三十出头了。

那天他又化了一个鬼一样的妆,一张白得吓人的脸,眼睛一边大一边小,据他说,这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在小眼上边,分明又画了个更大的眼睛。然后戴了个那种僵尸片里常见的帽子,大晚上的颇吓人。尤其是在这种老式的房子里,整个房间暗摸摸的,一束红日般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这年头僵尸都出道了。

也难怪晚上他的话筒总是摇来摇去的,肖其昌老先生肯定觉得他今晚特亲切,于是要跑过来跟他玩耍。

不过神奇的是,尽管这么吓人,一屋子还是挤得人满满。甚至我只能站在门口,在我后面还有几个哥们儿,差不多要摸到阳台了。

人很多,声音却不多,大家静静地听他有时略带孩子气的聊天,听他弹唱粤语歌。一共有6首,不过我在QQ音乐上只搜得到2首。只好放弃了这种小聪明,专心地听他用粤语唱:

“请吸一口气证明你开心,请牵一牵挂试验爱的残忍……”

“请紧紧拥抱证明你贪心  请轻轻一吻证明这个不是路人”

(忍不住想把这几段歌词编成短信,发送给某个人!低头才恍然发现,自己早在6年前就删掉了一切有关于Ta的联系方式。)

花式PPT上面的字幕变幻简直帅炸了!

期间万跟我们聊起他童年的一些趣事,以及他和肖其昌老先生一起玩耍的经历。

而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却是那只蹲在抽水马桶上的小鸡,以沉思者的姿势思考着,“我们该不该做梦”。

简简单单线条构成的一幅画,上面歪歪地书着:“我们该不该做梦?”

所以说我才那么羡慕尊敬喜欢这些玩音乐,会画画的人,他们总是离真理那么近。在我还在学习着如何在红尘中合理表达爱恨的时候,他已经在路上奔到了一个节点,然后转过身,歪着头问:“我们该不该做梦?”也不等回答,就又在路上了。

我的天,到底什么是梦啦?!

(有个趣闻,在日文发音中,“梦”是“有妹”,“无妹”则是“命运”,好吧,请无视单身狗的发言)

因为据我观察,现在的大多数年轻人好像都是互联网高速反馈训练出来的产物。发个动态想它被关注被回复,看部电影想它让我们变得深刻,跑个步想着能瘦下来。大家像是在玩着一款名为“人生”的大型游戏,为了赢,他们焦躁不安,甚至互相攀比。由此衍生而出的一系列成功公式,高效能人际往来,等等等等。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还有谁愿意在一个隐藏的房间里寻找彩蛋了。为了找到它,你甚至都不必取胜。

而这次来了。因此得以有缘欣赏到我国曾有过的,那么精致的传统。我觉得它是先民们留给我们的彩蛋,他们的信仰存在过的证明。


图片发自App


图片发自App

我国先民们相信,人有灵魂,有轮回也有超脱,有神鬼也有另一个世界。基于这一信仰之下,衍生了妆糕人和纸扎等传统工艺。而先民们在完成这些作品的时候,也常怀敬畏之心,面对神鬼,大多尽其心力。这种敬畏和诚心,体现在作品中,则是精益求精的自我完成。

就像海明威曾说过的:“优秀于别人并不优秀,真正的优秀是超越过去的自己。”

先民们在无意间也懂得了这个道理。留下的许多作品,尽管只能看到照片,却也被其震撼到。不敢相信,如此精致恢弘栩栩如生的作品,竟只是纸和竹篾扎成的。(配图)


而今这些先民传下来的工艺,现在称为糊纸2.0,虽不再有那么精巧的工艺,却也走入我们平常的生活中,如舞狮、舞龙、花灯、风筝、灯罩,等等。

甚至在外国知名艺术家的作品中,也看到了类似的共性。

由此想到一个关于何为创新的讨论:“有一类创新,叫往回走。人类的很多古老共识,并没有沉底,只是在潜水。”

对于日渐式微的传统工艺,我想,何不刨除它们的那些刻板印象,用新时代新技术,乃至新思想,重新激活起它们的潜在生命力。

先民的智慧只是在潜水。

而我们能不能用更多点的“务虚”精神,深挖出这些潜藏的意识,把美好呈现给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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