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怪梦,让玩忽职守的广都长,成为诸葛亮的接班人

作为一名政治家,最要紧的莫过于找好替手。有了替手,才能让自己的政治事业不至于在身后中途夭折,有了替手,才能薪尽火传,身死而名不灭。高明如诸葛亮,深明此中道理,一开始便选好了事业的继承者。他就是蒋琬。

一个预示未来的美梦

蒋琬,是荆州地区零陵湘乡人。赤壁战后,刘备乘机带队占领了荆州南部零陵、桂阳、武陵、长沙等地,蒋琬正是此时加入了刘备的队伍,担任了军中的一名书佐。

弱冠知名的他在刘备取得蜀地后被封为广都长。广都位于成都的南部地区,最是紧要,然而蒋琬却嫌弃官小,整日感叹怀才不遇,众事不理,借酒消愁,更糟糕的是被突击检查的刘备发现了。素来仁义的刘备一反常态,面对下属的玩忽职守,当场就要发飙处决蒋琬。幸好有诸葛亮出来缓颊,蒋琬才幸免于难。诸葛亮说:“蒋琬是社稷大才,治理小县城是无法展现他的才能的。何况,他的无所作为其实也是为了不骚扰百姓。希望主公明察。”刘备看在诸葛亮面子上,只做出了免官的处罚,让蒋琬在家反省思过。

心灰意懒的蒋琬在反省思过的日子里做了一个怪梦。他梦见一头牛,浑身流血,在自己家门口盘桓。胆小的他担心是要遭遇灭顶之灾。蒋琬辗转反侧,实在放心不下,就请了一位占梦先生卜算一卦。先生说:“牛流血,证明实有其事,历历在目。牛角和鼻子像极了一个公字,意味着你必将成为公侯。这是大吉之兆。”一番话让蒋琬重新振作起来。

刘备时期

过了不久,蒋琬就被重新启用,任命为什邡令,比广都长还升了一级,看来占卜先生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蒋琬再也不醉酒颓废,兢兢业业地上起了班。

建安二十四年,刘备成功顶住了曹魏的攻势保住了汉中,于是接受臣下的建议进爵汉中王。普天同庆,一班老臣自然少不了加官进爵,蒋琬也再次官升一级,被召回成都成为了一名尚书郎。尚书郎的职务主要是辅佐尚书令处理政务,有了尚书郎的经历,蒋琬对蜀国上下的政治事务有了更亲切的认识,得到了很好的锻炼。蒋琬在这个职务上一干就是四年。

诸葛亮时期

诸葛亮当政,开辟府属,他第一个想起了曾经被自己救过的蒋琬。经过多年的暗中观察,诸葛亮始终确信蒋琬是难得的人才,于是聘请他成为府中东曹掾。不仅如此,诸葛亮还选拔他为茂才。

茂才对东汉时期的人才来说是身份和家族地位的象征,和明清的秀才大不相同,略等于后世的进士。大名鼎鼎的曹操是茂才出身,陶谦也是茂才出身,连袁绍之子袁谭也是茂才,而且是刘备亲自授予的,也正因此,刘备投奔袁绍之际得到了热情的接待。

有了茂才的身份,就进入快速提拔的行列。不久,蒋琬便升为参军。

诸葛亮为了北伐中原,率军进驻汉中,而他在成都建立的府属并没有撤销,交由他最信任的长史张裔和参军蒋琬共同打理。他们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源源不断地把蜀中的物资输送到诸葛亮的军营。

这项工作看似简单,其实并不容易。首先,他们要保证征收来的粮饷足够支撑前线的战争。其次,他们不能竭泽而渔,让蜀中的百姓承受过重的负担,造成揭竿而起的的局面。这其中的分寸只有忠厚老实而又明白事理的人才能把握。第三,蜀道崎岖,很多山路不好走,但绝对不能借此耽误行期,因此蒋琬他们可能还得修缮好沿路的蜀道,以保证运输通畅。

不久张裔积劳成疾去世,蒋琬成升任长史,成为诸葛亮幕府最重要的人物,并加升为抚军将军。

诸葛亮对蒋琬的工作很满意,多次予以高规格的表扬,并向刘禅秘密推荐,蒋琬是可以接替我事业的最佳人选。

后诸葛亮时期

有了诸葛亮的保荐,蒋琬在诸葛亮身后成为了刘禅的第二任宰相,集军政大权于一身。他也终于得偿所愿,实现了多年前梦中的抱负。

诸葛亮为什么独独看中蒋琬。是因为蒋琬和他一样,心存宽恕,谨慎小心。他不会因为下属的冷漠傲视而心存芥蒂给人家穿小鞋,他也不会因为别人的无端指责而恼羞成怒进而挟私报复。他能够容忍不同的意见,甚至自我审查,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这样的人,也许不能够开拓的新局面,但绝不至于把蜀汉两代人辛苦经营的基业带入万劫不复之中。

经过多年宦海生涯的历练和诸葛亮的悉心栽培,蒋琬也早已不是那个纵酒误事的广都长。他出类拔萃的才干,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他镇定从容的气场,让所有人逐渐从悲伤怀疑中清醒过来。蜀中上下很快消除了因诸葛亮之死而带来的惶恐紧张。

不久之后,刘禅命令蒋琬前往汉中,继续诸葛亮未完成的北伐事业。蒋琬在汉中整军备战,思考方略。经过多年的准备,他认为穿过秦岭山脉进攻魏国会因为粮道运输艰难而困难重重,不如顺汉水东下,去进攻魏国的魏兴、上庸。他的这个方案报到御前,遭到了群臣的一致反对,顺水而下固然可以一往无前,但如果作战不顺,逆水而回也是倍加艰辛。

方案被驳斥,忠厚老实的蒋琬并没有感到难堪。他没有固执己见地用战争去证明自己的高明。而是继续审慎地思考着作战方略。病重之时,他上疏刘禅建议从凉州着手北伐,让能干的姜维担当方面元帅,而自己则继续担起粮道运输的任务。遗憾的是,没过多久,蒋琬就病重去世了。他和他的老师诸葛亮一样,倒在了光复汉室的路途上。

结语

诸葛亮生平谨慎,他所选的继承人蒋琬也是一个谨慎老实的好人。他没有经天纬地的才华,没有北伐中原的才略。但他的容忍宽大,让蜀国成功走出了诸葛亮去世后动荡不安的局面,他的谨慎小心,使得蜀中百姓过上了安静闲适的生活。他也许不是一个能开拓新局面的出色政治家,但却毫无疑问是蜀汉后期一位心胸宽大的、不可不扣的称职贤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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