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深度学习”罗振宇的跨年演讲？

各电视台跨年节目成绩单已经揭晓，按罗辑思维宣布的数据，罗振宇《时间的朋友》2016 跨年演讲夺得头名。有那么多观众不是看明星小鲜肉而是来看一个胖子，这至少说明两点：一、别看不动脑子的娱乐节目已经打成红海，思考的需求还是在那里，完全能做出一个蓝海市场；二、能让人有思考的节目还是不多，罗辑思维已经是娱乐界的一股清流了。

（来源：罗辑思维CEO @脱不花妹妹 微博）

考虑到罗振宇的强项是跨界，在现在明星敬业程度一年不如一年的大环境下，能在娱乐界拿个第一也算合理。演讲的内容也同样跨界，当下炙手可热的人工智能出现在演讲中，虽然罗振宇总结的三点（参见雷锋网文章《罗振宇对人工智能的判断，连正确的废话都算不上》）在人工智能研究者看来基本属于老生常谈的常识，但对于大众来说已经足够有收获了。尤其是在人工智能对未来生活的影响上，罗振宇是这样形容的：

《人类简史》的作者尤瓦尔·赫拉利，又了一本新书叫《未来简史》。这本书里说，未来可能出现一种没用的人。如果人工智能足够强大，愿意毫无怨言地被剥削、被奴役，那有的人类可能连被剥削的价值都没有了。近在眼前的是一系列职业的消失。有了人工智能，司机、文秘、公务员、医生、律师、厨师，这些职业都会受到威胁。

当我看到这段话，首先想到的是这样一个故事：

甲乙两人在森林里遇到熊，甲急忙弯腰系好鞋带，乙说：“哥们，别忙了，你跑不过熊的！”那个准备跑的人回答说:“我不需要跑得比熊快，我只要跑得比你快就行了。”

在这个故事里，人工智能是那头熊，罗振宇是那个系鞋带的人。如同吴晓波在他的跨年演讲中提到的用深度学习的方式来让人工智能模仿他的语音读一段话一样，理论上只要有足够多罗振宇的演讲，人工智能就可以通过深度学习的方式模仿出罗振宇风格的演讲。但作为新媒体时代的观点贩卖商，罗振宇总比读者快一步，就算未来人工智能会取代人类的工作，罗振宇也是靠后的那一批。

那么，如果让一个AI去深度学习罗振宇的演讲（前提是有足够的演讲）那会总结出什么样的规律呢？雷锋网(公众号：雷锋网)做了一个预测：

1.从跨界内容寻找素材

“有一亿人爱我，有一亿人恨我。”——Alan Iveson

虽然罗振宇的演讲中对人工智能的表述在业界看来是有问题的（例如对李飞飞去谷歌是人工智能在学术界发展不了的表述），但这场演讲毫无疑问确定了罗振宇“做演讲的我最懂人工智能”的地位。罗振宇的典型读者是普罗大众，更准确的说是“爱就供养”的粉丝们。他无需做到所有人满意，只要能get到粉丝们的痛点即可。罗振宇对人工智能的理解存在多少差偏差？这不重要，如罗振宇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大概意思是，大众才不在乎什么是对的，他们只乐于接受他们所认知的。

那么，什么样的内容是大众乐于认知的？

2.从熟悉的事务谈起

“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疯子。”——俗语

很遗憾，人工智能这个领域领先大众认知可能不止一步。

在鸡汤界有“心理舒适区”的提法，罗振宇毫无疑问是这方面的高手。他通常会用我们熟悉的名词或者周围的一些现象谈起，扩展出一个看上去新鲜的观点，然后用他了解的一些知识来试图解读。例如在演讲中提到的GDT，在听众熟悉的GDP的基础上把钱和时间联系起来，在人工智能部分的诸多比喻（例如看黄图等）也是如此。

3.简单粗暴的推理

“如果你手里有一把锤子，所有东西看上去都像钉子。”——俗语

如罗振宇在演讲中所说，“作为一个文科生，我有一点优势，就是如果我稍微听懂了一点，我会用人话把它说出来。”这句话，重点不在“听懂了一点”，而是在“（把我希望的效果）用人话把它说出来”。

例如罗振宇在演讲中对人工智能的推理方式：

“算法……我是搞不懂的，就过吧……硬件的进步，我也不知道……重点是大数据。”

好吧。

4.段子与制造恐慌交叉应用，制造情绪共鸣

“文似看山不喜平。”——袁枚

有了跨界的知识点，有了大众熟悉的场景，有了简单粗暴的推理代替思考，剩下的就是细节了。整场演讲依旧是罗振宇一个接一个不用钱的抛的风格，但除了给观众带来笑点外，还需要在high过之后用“如果人工智能足够强大，那有的人类可能连被剥削的价值都没有了”之类的恐慌性观点调节他们的情绪，引发共鸣。

大量的名人头像和警句的出现也是同样的道理。雷锋网注意到，在罗振宇的演讲中，我们看到乔布斯、扎克伯格、张瑞敏、马云、李彦宏、霍夫曼、张一鸣、史玉柱、王兴、张小龙等轮番出镜帮罗振宇“背书”，按做PPT的术语来讲，这叫“恐慌效应”，一段名人名言强化后，当读者感觉似乎有所感悟的时候立即切换到下一个，在这样的紧迫中从而达到认同感。

我所说的，都是错的

罗振宇的这个跨年演讲，依然和之前的很多节目一样褒贬不一，罗粉会觉得有醍醐灌顶的感觉，罗黑会觉得罗振宇仍然只是一个并没有创造任何新价值的知识贩子，但无论如何，在人工智能的大潮面前，罗胖是比大多数大众更勤勉也思考得更多的人，如知乎上对“如何看待深圳卫视罗振宇2016年《时间的朋友》跨年演讲？”的回答中，排名第一的高票回答中有这样的一段话：

我觉得罗振宇真正的价值，
是给一群从前不怎么太爱思考的小年轻，
开通了思考之门。
是为一群以前就思考很多的人，
提供了一些额外的角度。

不管罗振宇在跨年演讲上如何以外行的角度介绍人工智能，又或者引用多少名人名言旁征博引来试图告诉大家一些东西，这都不重要。如果在罗振宇的跨年演讲后，怀着各种心态观看这场演讲的人都有自己的思考，这就够了。

如同张小龙喜欢放在PPT最后一页的那句话，这才是打开罗振宇跨年演讲的正确姿势：

“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错的。”

本文作者：岑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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