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儿子抢着过儿童节

每年的这一天,我比儿子还要兴奋,我会提前给他准备好儿童节礼物,只要是他惦记的,我都会如数记得,物品都不会太贵重,只是比较难办,比如说他想要去树林里找一把类似诸葛亮的羽毛扇的大树叶,他想去文笔山下的文笔洞里去找我们三年前放生的那只小乌龟,又或者是要做一顿自创的“美食”给我吃,还必须吃得一个都不剩……

昨天去接儿子,有一幕看得挺心疼的,我兴奋地问他:“你想去哪里玩?”他略微想了想,淡淡地说:“妈妈我想去新华书店看书。”他的回答让我有一点点的小失落,更多的是心酸,8、9岁的年纪不应该是玩嘛,哪有那么多书要看,我已经做好了陪他晒陪他疯的准备了,我提前把单位的事情处理好,请了半天公休。

尽管这样,我还是努力勾起他的兴趣,走回来的路上,我跟他唠嗑,听他讲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他手里拿着学校精心准备的礼物把玩着,说到开心的地方语速会加快。今天天很闷热,看着他鼻头沁出的小汗珠,我停下来帮他把书包前面的扣子扣扣好,不然肩带一直下滑,看着眼前已经快到我肩膀的小伙子,我心想,他或许已经长大了,不再喜欢那些刺激的游戏,但是我陪他这件事情,他觉得很幸福,这就够了,昨天晚上我告诉他我会去接他放学时,他征了一下,停下筷子,随即脸上的笑容就跟湖中绽开的睡莲一样,一层一层的漾开,荡起层层涟漪,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也很满足,被需要的满足。

回想我的小时候,六一儿童节跟妈妈没有关系,哪个节日跟妈妈都没有关系,因为妈妈不在身边,我的幸福跟学校的小卖部关系更深,放学时必做的事就是到学校里的小卖部花2毛钱买一包老鼠屎(山楂丸),如果预算够多的话,就可以花5毛钱买一个油腻腻的面包吃,到现在我都记得,那个面包足以抚慰我在学校里所有的不开心,我可以一点一点的吃,吃到家门口,那个时候我也会不记得做作业,跟着比我年长的邻居哥哥姐姐一起装模做样的搬出家里的矮桌矮凳在家门口的空地上摊开本子写,至于到底写了什么,已然都记不清了,只知道,第二天到学校去数学课口算不过关,仍旧逃不了要一顿手心揍。

依稀记得三十年前的六一儿童节,我们要准备节目,那一天,参加演出的不管男孩女孩脸上都会抹上胭脂,涂上鲜红的口红,他们都撅着嘴不敢说话,不敢吃东西,女孩穿上白衬衫荷花裙,男孩穿上白衬衫和土黄色短裤,在老师的带领下踩着义勇军进行曲的节拍走向操场,那时真的是草场,四周光秃秃的,小草都被踩扁了,先听校长在国旗下讲话,然后每人发一瓶娃哈哈,捏在手里谁也舍不得喝,又怕发的吸管丢了,左右不知道怎么好,等大家都拿到了好吃的,就会一列一列排队步行到最近的大剧院看一场类似地道战题材的电影,遥想那物质匮乏的年代,一瓶娃哈哈和一场电影就是对六一儿童节最大的尊重。

看了什么电影我不知道,我最开心的是进入电影院的感觉。那就是另一个世界。穿过厚厚的门帘,我们手牵着手,小心翼翼的用脚尖顶着前面一个同学的脚后跟,亦步亦趋,黑黑的环境,等我们落座之后,就会在人群里找自己的好朋友,然后猫着腰挤在一起,我当时最好奇的是,电影前台两边厚厚的帘子外面是哪里,因为从里面出去的人,掀开帘子就会有一道白光射进来,就像站在时光隧道的面前,兴许可以穿越到另一个地方,最后,还是没敢出去试一试。长大了,才发现,那是厕所的通道。

有人说,现在的小孩都是另一个星球过来的新生物,也是,我小时候是比他还要皮的人,总觉得这么个大好日子就看看书太不够劲儿,我先是怂恿儿子去看电影,然后再带他去乐满堂玩电动游戏,在那个投篮面前,因为我的技术太好,一直奖励我投篮次数,投的我都没劲儿了。自始至终,儿子的热情终于被我带动起来了,我的胳膊都快抬不动了,他兴奋的满场跑,这期间还遇到了自己的同班同学,他们一起商量怎么可以赢到更多的彩票,可以换奖品。整整玩了2个小时,这个下午总算没有浪费。最后趁新华书店还没有关门的时候,满足他一开始的愿望买了一本书。

父母与孩子的关系,说到底是养育者自己和自己的关系,从我和儿子的互动中来看,我经常在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我先生经常笑话我,你带汤圆出去玩儿,是你自己要玩吧。我承认,谁还不是个少年,只是长大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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