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高三

一晃,三年过去,离我结束高考已三年。

高三那一年因为种种原因转读职高,也就是从一间教室搬到了隔壁另一间教室。

提前一年选择了专业,和普高一样是四张卷子,和普高一样也是今天高考。

那个闷热的夏天,隔壁教室的老同学在理综卷中被湮没,而我在教室自学专业。

隔壁班级的每一位同学,每一个老师我都熟悉,尤其是那个一讲课就满头大汗,一写板书就一题可写几黑板,无聊看他也可安稳而愉快过一天的数学老师。

刚转职高的颓唐,也在被人超越的不甘中消失殆尽。也许在隔壁班的时候,我们都可以有同样的目标,重点、一本、二本。而搬过来之后目标就只剩下好也二本,更好也二本这唯一的目标。

职高的生活比起理科班要轻松闲适,我无需再担忧我永远也理不清楚的物理,只管学时认真,玩时开心,认真研读几个月专业便可。

即使是高考前一个月日日夜夜不定时出现在医院,我还是可以轻轻松松考第一。

我记得高考前夕数学老师的“考100哦!相信你。”也记得班主任老师的“二本对你来说,没问题。”还记得专业老师的“调整心态,能力你有,不要出意外。”

学校为让我们好好考试,食堂饭菜质量180度提升,而我们在担心没钱消费,因为毕业临近不想往饭卡里充钱,省得麻烦。我们精打细算着饭卡里的每一分钱,扬言要一分都不浪费。

邻座的男同学一本正经的说,考试罩着我的客套话,可谁又能罩得了谁?两名监考老师加360度无死角的高清摄像头下,所有的考前猫腻也只是象征性的寒暄。

穿着热裤凉鞋套灰色超长棉袜的高一老班,曾无数次说过,三年很短,一转眼便没了,原来不是假话。一晃三年完了,又一个三年也有了句点。

高考前,老师们的谆谆教诲一直都是“高考是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也将成为从今往后对你们来说最公平的考试。”我们都信了,因为总觉得没有欺骗的必要。

终于,我们都熬过了高中,飘向了各自的远方。

有人毕业以后就结婚,现在孩子已经会打酱油。

有的人毕业以后就参军,把红旗当做自己的“红颜”。

有的人嘴里说着不舍,脚却停不下了,一步步远去,成为社会人。

有的人沉入大学,熬夜刷剧打游戏,直到幡然醒悟。

有的人满腔热血,到哪都拼命,已小有成就。

有的人杳无音讯,再无瓜葛。

而我,迷茫一年,醒悟一年,如今正半梦半醒。抛下专业,一心扑向写作,很快并将迎来我的大学毕业季。

好像昨天我才走进那间教室,那个夏天超长棉袜登场的老班,还让我自己找凳子坐,说这点生存能力要有;好像昨天我们才文理分科,还在教室里纠正数学老师自嗨式结果的错误;好像昨天我才心情舒畅走出校门,对爸爸说,高考也没什么,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如此紧张?

我看到三吆笔下的Y,想起我也因只能二本为目标而颓唐的高三,想起对学校不满而自我放弃的大一。

我比不上Y的优异成绩,比不上Y的末流一本,但我也同Y一般在战役中爬起,不愿被那四张卷子的结果定格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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