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和距离，谁败给了谁？（15）

1

小G第一时间给小Z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通过电话线送到他耳边。

他也兴奋莫名，虽然不在一个城市，虽然不是她心仪的专业，但是终于不用再受复读的折磨了。他真担心再复读一年，她能不能坚持下来，就算坚持下来了，如花儿一样的人得经受多少风雨摧残。

如今，他为她庆幸，为她欢呼，为她高兴，他笑得合不拢嘴，比去年自己被录取还要幸福，像一下从低谷飞跃到了山巅，阴暗的情绪一扫而光，极目远眺都是壮美怡人。

2

她和班主任、同桌、舍友打个招呼，简单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就回家了。

父母见她回来了，还以为记错了日子，到了周末呢。

她兴奋地拿出录取通知书，送到他们眼前。

父母又是激动又是高兴，脸上的皱纹堆在一起，像一朵绽放的花。

看到学费，父亲喜悦的表情慢慢消散，他坐在饭桌前的凳子上，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着，略低着头，眼睛似乎在看着那通知书，又像在看着远方。

她知道父亲在发愁，每当遇到难解决的事，他就这么坐着，沉思良久。晚饭前，父亲就这么坐着，什么也没说。

母亲里里外外，出出进进，忙着收拾家务，洗衣服，准备饭菜。她知道，家里一有大事，母亲就会用忙起来的方式掩盖不安的心情。

她发热的头脑也渐渐冷静，学费要一年三四千呢，加上住宿费、生活费，一年要七八千呢。家里的收入，一年到头就靠着地里的粮食，家里养的猪和鸭子，能挣到四五千就不错了。

3

晚饭，父亲一言不发，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出去了。

母亲几次想开口，嘴巴张了张，终是没说一个字，倒是把米饭使劲往嘴里塞了好几口。

母亲特意做了她爱吃的鱼，还多炒了两个菜。她兴味索然，平时吃一碗饭，今晚只吃了小半碗。她像个闯祸的孩子，抢着帮母亲收拾碗筷，洗碗、擦桌子，好争取少挨一些批。

晚上，终于有时间看会儿电视了，可她心不在焉，屏幕上来来回回的人影，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九点，她去睡了。这一天像坐过山车，从心如死灰，到激情高涨，又到自责难过，情绪这根弦胡紧胡松，她累了，倒头就睡。

半夜，迷迷糊糊听到父母在说话。

父亲明显喝了酒，话多了，声音也大了，咱得让姑娘去上大学，咱们村有几个能考上的？他们想上都没门！姑娘争气，我也得争气，不能拖姑娘的后腿！

母亲话里透着高兴，也有忧虑，我也想让孩子上学，读了这么多年书，不就盼着这一天吗？可是，家里这……

地里稻谷不是刚收吗？猪养的也差不多了，凑凑，学费应该够了。我刚才去她大伯、姑姑那儿问了，都说孩子考上是好事，能支持一些是一些。我还去了大队，正好赶上他们喝酒，非拉着我，喝了点酒，支书也说支持呢，还说能申请什么贷款。父亲没等母亲说完就打断了，而且越说越兴奋，他今晚出去这一趟可收获不小。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母亲激动地声音都有些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