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起源】第七章 神秘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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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眠风眼疾手快，以为白衣人手中拿着什么伤人的东西，抢先一步夺了过去。

等他拿到手中，才看清那东西是一张地图。这地图应该是用一种动物的皮革制成的，看起来已经经历了很多年代，但却没有损坏，上面的字迹和线条还很清晰。只是地图的形状比较奇怪，像是一个放倒后的三角形，边上很不规则，细看之下又像是一把钥匙的形状。我和楚眠风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愣是没有看出任何有用的价值来。

“有什么发现吗？”

我这话问的是楚眠风。楚眠风在他离世前，一直是一个很博学的存在，最起码在我所有的朋友中，他是知识面最广的一个。

但此刻他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站在一旁的白衣人似乎对我所问的问题极不满意，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斜着眼睛道：“这东西是我给你们的，难道你们不应该向我请教一下这地图从哪里来，有什么用吗？”

其实他说的没错，我本来也是想问他的，只是因为习惯了之前与楚眠风相处时的那种理所当然。无论我遇到什么难题，他似乎都能解决。就在我刚要开口的时候，楚眠风先我一步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救我们？”

目前，这几个问题确实比关于地图的一切要重要得多。也许我们知道了他的来历也就可以弄清楚关于地图的一切了。

听到楚眠风开口，我也就没再插话，把目光投向了眼前的白衣人。整个事件确实比较诡异，尽管白衣人出现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天亮了，可是正常人怎么会在那个时候来这种地方呢？

听到楚眠风的问话，白衣人似乎很开心，咧嘴笑了笑，洁白的牙齿显得异常整齐。随即他又收敛了笑容，目光深远地看着远方，很严肃地说道：“我叫戚长缨。我是一个转经人。至于我为什么来救你们，我也不知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丝毫没有刚才那种油嘴滑舌不着调的样子，倒是多出了一种孤独，沉重，还有莫名的神秘感。他的身子依然笔直，看起来却有些萧索，让人无法接近。

“转经人？什么是转经人？你是说传经人吧？”我听得莫名其妙。

“转经人，其实也就是念经人，只不过方式不一样。转经人在西藏几乎随处可见，因为人们认为转经就相当于念经，是忏悔往事、消灾避难、修积功德的最好方式。为了让这种最好的修德方式得到最充分的运用，西藏各处都修有佛塔，置有转经筒，甚至随身随时携带着转经筒，一有闲暇，便转动经筒。另外，藏族是一个全民信教的民族，由于他们直接从奴隶制进入了社会主义，他们中的大多数依然把对未来幸福生活的企盼乃至自己的来生都寄托在这个转动着的玛尼轮中。多少年来，这玛尼轮就在生死轮回中，在喃喃的六字真言中，在那些虔诚的信徒沾满酥油的手的拨动下，一圈圈地转动着，承载着佛祖与藏民之间的沟通。”

楚眠风像是对着书本一字一句读出来一样，没等我继续往下瞎扯，便立刻接着他的话说道。

戚长缨没有看我们，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基本正确，只是我和他们还有些不一样。很多转经人都是在特定的时间或者是被组织起来的时候才开始转经，而我从记事起就一直在转经。很多时候，我一个人坐在雪山上，看着这十万大山不断地摇着转经轮，我甚至不清楚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指引着我，让我年复一年地转着手中的经轮。”

他一边说，一边从腰间取出了那个如同拨浪鼓一样的东西。那东西并不是拨浪鼓，只不过乍看之下有些相似罢了。它上面刻着文字，像是经文，还有一些鸟兽等用漆绘彩色装饰，如同工艺品。圆桶上还镶着宝石。虽然我对宝石知之甚少，但这上面的宝石看起来应该是很贵重。镶宝石边上还开有耳孔，系着小坠子。他转动圆筒下面的手柄时，小坠子也随之而动。他转得越快，那小坠子来回摆动得就越快。

我看着那摆动的坠子，心里莫名地多出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敬畏感，可能是因为神秘，也可能是因为此刻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深邃与孤独。

我们被他的话感染，一时忘记了开口。他便接着说道：“看到我手中这个吗？它就是转经轮，随着它快速旋转，我们转经人的功德也在快速地积累。有人说转经轮转动一周者，即等同于念诵《大藏经》一遍。转动二周者，等同于念诵所有的佛经。转动三周者，可消除所作身、口、意、罪障。转动十周者，可消除须弥山王般的罪障。转动一百周者，功德和阎罗王相等。转动一千周者，自他皆能证得法身。转动一万周者，可令自他一切众生解脱。转动十万周者，可远至观世音菩萨海会圣众处。转动百万周者，可令六道轮圆海中一切众生悉得安乐。转动千万周者，可令六道轮回众生皆得拨除苦海。转动亿万周者，功德等同于观世音菩萨。若在山顶转动经轮，所居方圆一带可得吉祥圆满。若瑜伽士转动经轮，自他二利事业可以任运成就。若持戒清净的修道者转动经轮，可以清净破誓言的罪业。若咒师转动经轮，能消除业障面见本尊。若医生转动经轮，其居住地方瘟疫消除并皆得成佛……”

在这早晨太阳刚要升起的时候 ，他说得很虔诚，我们也听得极其安静。我甚至怀疑如果他继续往下说，我说不定会加入到他的队伍中。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呢？”楚眠风不愧是退伍军人，在戚长缨声情并茂地说完那些后，似乎不为所动，接着问道。

按以往他跟我吹牛的说法，他们这种人手上沾过血背着人命，是无神论者。他们只服从命令，所谓军令如山，除此之外，很少有什么能让他们改变信仰，改变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

听到楚眠风问话后，戚长缨也没有任何改变，依然保持着原来的神情，对着远方说道：“我救你们是因为一个人。在很久前，久到我已经记不起是多少年以前了，我在一座雪山上转经，不知何时身边坐了一个和我一样的转经人。说来也怪，别的事情我基本忘记了，但他的模样我却记得异常清楚。他白发苍苍，那天穿着一套青布长衫。我起先还对他的凭空出现感到奇怪，但转念一想，或许他和我一样，就是一个单纯的转经人，只是来到这里，看到我便坐下来了。出乎意料的是，他突然开口对我说：戚长缨，把这个收好，等将来某一天，你会遇到属于你的有缘人，那时候你就把这个给他，他能带你解开许多谜团。我转过头，刚想问他，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的有缘人又是谁，我要在哪里遇到我的有缘人？可没等我开口他已经走出了很远，而在他刚刚坐下的地方，就放着我刚刚给你们的那张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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