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早晨醒来发现我的手有了超能力,左手它开始不受大脑的控制,自己拿笔在纸上写,有时是一串数字,有时是一句情诗,有时又是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
我害怕得赶紧去医院检查,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眯着眼睛问我,“你的手哪些地方不舒服?”
“没有。”
听到我说的没有两个字,医生沉下脸色,冷冷地说道,“没有,那你来干什么?”
我连忙赶紧说,“有,有有。”
“怎么个不舒服,是哪里痛?”
我凑到医生身边,有些不好启齿的小声说:“不是,就是它自己会拿起笔写字。”
“你在逗我玩呢?”医生气急败坏地说,“这里是医院,不是年轻人来玩的地方。”
不论我怎么说,医生就是不相信我的话。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相信。无奈之下我又换了个医生,告诉他我的手有些不舒服。医生利落地开了检查单子,经过繁琐的各种仪器的检查,我的手无比正常。
我拿着检查单子反复地看来看去。正常的手,怎么会写出我没有见过的数字,符号,情诗,我摇了摇脑袋,想不通啊,想不通。
伸手摸了摸口袋里左手的写的内容,我仔细地瞅了瞅,思考数字是什么意思?情诗是谁写的?符号又是什么?
于是我立马上网搜了搜,还没有等我搜到。左手就不配合我打字工作。咦?这手不仅会写,还有自己的想法。我睁圆了眼睛,看着这几十年的手,第一次有了陌生的感觉。
我又仔细地看了看这手就是我记忆的左手,因为我能清楚的看到,左手上有我贪玩留下的几道伤疤。
手还是我的手,只不过这手也不在是我从前的手。
我颤颤巍巍的在纸条上写下这几个字,“你是谁?”既期待又害怕地等待着左手的回答。
只见左手拿起笔,在纸上写到,“谭星月。”
看名字应该是个女生,这时我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下。
我继续写到,“那你怎么会在我的手里。”
但这次等了很久很久,左手都没有拿起笔,写下答案。
我那是左手最后写下的纸条,字迹娟秀,有一次证明的我的猜测,可能手里是个女孩子。
但她为什么会在我的左手里?我托腮,看着窗外,脑子里不断的思考,但终究没有答案。
这时左手动了,我欣喜地看着它拿起笔写下,“我受伤了,你能来救救我吗?”
我的眼里的欣喜慢慢暗淡了,嘴角也紧闭了起来。从奇妙有趣的经历变成惊心动魄的救援,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假装没有看到这张纸条,但左手继续固执的在纸上写下,“我在s市的西月区荣华北路旭阳小区。”
我看着桌上的两张纸条,久久不说话。后悔此时席卷了全身,恨不得时光能重来,告诉自己不要那么好奇,自己就不会面临这样的情况。
纸条上的字犹如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让人喘不过气。救还是不救?时时刻刻围绕在我们脑海中,挥散不了。如果不救的话,但自己总是担心谭星月的安危;救的话,如果胆是骗局怎么办。一时之间,我陷入了两难。但这时左手也不在写字。
终于我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拿起手里搜了搜纸条上的地址,和我的距离比较远。这样的结果,再一次消退了我的想法。太远了,就不去救了。但好像总有一种声音时时刻刻在提醒着我,你还有事没有做。
我拿起行李,赶上高铁去往s市,又乘坐客车到了西月区,乘坐公交到达旭阳小区。
胆怯的心里让我站在旭阳小区的门口,迟迟不敢进去。
一位热心的大妈看我站在门口不进去,“姑娘,你找谁?”
“我,”我把不找谁这句话咽了进去,说出了那个女孩的名字,“我找谭星月。”
大妈一听这名字,脸色一变,“你们是什么关系?”
听到大妈的话语不太对,我心里顿时忐忑不安。
我磕磕巴巴地说到,“朋友。”
“那你来晚了,谭星月已经死了。”
“啊,”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早一点来救她,是不是因为自己,我抓住大妈的手,赶紧问清楚,“什么时候?”
大妈使劲回忆了一下,不确定地说“大概半年前。”
那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谭星月死了?而且死了半年了?但她是怎么来到我的手里?这一切就犹如巨大的谜团,笼罩着我。
我顾不得问谭星月是怎么死的,吓得连夜坐车回家。等我回到家,这时左手又开始写了,“谢谢你,想要来救我。”
看到谭星月写的话,我一脸羞愧。很多时候我们不经意的行为,却给他人带来了莫大的安慰。
谭星月开始对我敞开心扉,从开始的闭口不谈来历,到现在的滔滔不绝。让我觉得谭星月一定是个乐观开朗,惹人喜爱的女孩子,因为连我也有一点点的心动,毕竟女孩子是天底下最可爱的生物。
有一天,谭星月突然对我写下,“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你的身边。”
“可能是我误入某个扭曲的时空里。”
扭曲的时空?我点了点头,这个理由或许有道理。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出现,你不用太难过。有可能我又去另外一个时空。”
“真的有不同的时空存在吗?”对于谭星月说的这些,我有些淡淡的疑惑。
“存在,当物质运动的速度以超过光速移动,它就能打破时空之间的界限,在不同的时空里穿梭。”在字里行间中我能感受到谭星月提起时空的喜悦。
写着写着,她继续给细细我解释,“你仔细想想,我本来在几年前就应该消失在这个,但是现在我又以另一种形式出现。”
那天下午,我们为她怎么来,时空怎么交换,整整写了一下午,但还是没研究明白她她,以及我能不能真正意义上见见谭星月。但很遗憾的是,我们俩不具有神力,无法改变。谭星月继续以手的形式陪伴着,就在我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无奇的过下去的时候。
“今晚北京时间19点整将在上空出现超级蓝月以及月全食准时亮相天宫。”
“星月,你听见了吗?”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消息,我激动的摇晃着左手。这种特殊的时刻,是不是会有时空磁场的变化。
“我听见了,你别摇,我头晕。”
我信心十足地说:“我看着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虽然电视上不一定可信,但它也是来源生活的。”
谭星月有些怀疑,迟疑地写下,“这样……可行吗?”
我心里也有些犹疑,但面上不显肯定的对她说:“行,怎么不行。”
一整天我们俩都在商量怎么能让手里的谭星月通过这百年难遇的奇观出来。我抓耳挠腮,使劲回忆电视里是怎么演的,“我看电视剧里都是晚上站在夜里,然后月光照着她,突然一束光照下来,然后呢?”
“星月,要不我在看看电视剧?”
谭星月有些无奈,“要不要这么搞笑。”
不好容易挨到了晚上,我一个人拿着望远镜,静静地等待奇观的出现。
“会有奇迹出现吗?”
“会有时空磁场的转变吗?”
我一个人坐在小区的椅子上念念有词。路过的人像看神经病样看我。我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赶紧捂着脸逃回家。
一夜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在我以为谭星月会这样陪着我的。突然有一天,无论我怎么呼唤,谭星月再也没有出现,而我也失去了我的超能力。
“或许她会以另一种形式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