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研读》297：李斯列传（四）

          李斯列传（四）

使者到达上郡后，把书信送到。扶苏看完后大哭，回到宿舍中想要自杀。蒙恬跟随而去，他制止扶苏说：“陛下在外面，并没有册立太子，派臣我率领三十万军兵戍守边塞，公子作为监军，这是天下重任。现在只有一名使者来到，公子就立即自杀，怎么知道这其中没有欺诈？我们要再次请示。再次请示后再死，也不算晚。”使者随后紧紧逼迫。扶苏为人仁厚，他对蒙恬说：“父赐子死理所当然，怎么还敢再次请示！”立即拔剑自杀。蒙恬却不肯去死，使者把他交付给军法处渗治罪，囚禁到阳周。

使者返回后报告，胡亥、李斯和赵高大喜过望。他们率领队伍返回咸阳，为秦始皇隆重发国丧，太子被立为二世皇帝，任命赵高为郎中令，他经常在宫中陪侍秦二世，掌管国家大事。

秦二世在宫中闲暇无事，就找来赵高谋划坏事。他对赵高说：“人生在天地之间，就好象是那驰骋的六骥过隙。我既然已经君临天下，还想进一步满足耳目喜好，尽情享受快乐，让宗庙安定，百姓同乐，长久拥有天下，我自己也能寿终正寝，你有什么办法吗？”赵高说：“这正是贤良君主的行事风格，昏庸的君主绝对不会这样。臣不畏躲避斧钺之诛，大胆请示，希望陛下多加留意。当年沙丘之谋，诸公子和大臣们都心中有疑，诸公子都是陛下的兄长，大臣们也是先帝安置的。现在陛下刚刚继位，他们这些人心中愤愤不平，都口服心不服，恐怕会生出变故。虽然蒙恬已死，但是他的弟弟蒙毅领兵在外，臣我每次想起来都战战栗栗，唯恐不能善终。陛下怎么能安享快乐呢？”

秦二世问：“那要怎么去做？”赵高说：“要严法苛刑，立即下达诏要令，只要犯罪的一律相互连坐诛杀，进而灭掉整个宗族。杀掉大臣后，除掉自己的骨肉，贫穷的让他们富有起来，低贱的让他们尊贵起来。把先帝的老臣全部除掉，更换成陛下自己的亲信和亲近的人员。这样一来，天下的大德全归陛下，根除掉祸害，免除掉奸谋，所用的群臣都受到陛下恩泽，当然会感恩不尽，那样陛下就能高枕无忧，肆意享乐了。最好的计策没有超过这个了。”

秦二世认为赵高说得很有道理，就下诏变更法律。群臣和诸公子被判处有罪，交给赵高审理，结果都被赵高全部治罪。杀掉了大臣蒙毅等从，秦王室的十二名公子也都惨死在咸阳市场，十名公主被在杜县车裂身死，他们的财物全部充入官府，被连坐杀害的不计其数。

公子高想要逃亡，却害怕被满门抄斩，就上书秦二世说：“先帝在世，臣我入宫时被赏赐美食，出宫后乘坐舆国。皇帝内宫的衣服，臣我经常得到赏赐；皇宫厩中的宝马，臣我经常骑乘。臣我现在想死而不能，作为人子不算孝敬，作为人臣不算忠诚。不忠不孝活仍然在世上没有什么名声，臣我自请赴死，只希望把我葬在骊山脚下。愿陛下哀怜答应我。”

书信呈上后，胡亥大喜，召来赵高来展示。他问赵高：“他这是要着急造反吗？”赵高回答：“作为人臣只担忧好好去死，哪里还有时间去考虑造反！”胡亥批准了公子高的要求，赏赐十万钱安葬。

黄其军

      作于2020年8月25日（古历庚子年七月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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