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作||秋分过后(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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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几年前你写的一封长信

被一个叫做日落的人打开

藏身于黑暗许久,它上面的灰尘

似乎在斥责着我

快要忘记如何度过

一个秋天,一个跛脚的老人

一个蓄谋已久的控诉

关于打麦场的故事已经久远

花阴里那张琴在月光下

动人的歌唱,我也不曾再听

2.

“怎么也想不起你是如何瘦的

瘦得如同一句箫声

试以双手握你

你却躲躲闪闪于七孔之间”

你在远处呼唤着的声音

渐渐隐匿于驿道上繁忙的尘土里

沉在深夜大雨时,人们匆匆的脚步里

今日你的目光从信里再度传来

在夕阳下现出斑驳的光影

像是隔了许多重山的秋色

3.

像秋水潺湲,秋色连波

以及秋天芦苇丛里的挥手告别

甚至是秋天荷花池里的萧索

和宋词里冷了千山的皓月

而今这些与我都相距甚远

与寒山寺外的钟声很近

秋分后,雷始收声,蛰虫坯户

水始涸;我开始读你写的信

读秋天落日里的目光

4.

在秋分过后

我们便纷纷走出门去

开始谈爱,也被爱

谈昨日未能应约而来

的月亮,谈思念的井

谈前夜的酒如何喝光

冬日的雪怎样消融

而后给自己找一个住处

温暖如酣睡着的雄狮

尽管在上次落水之后

它泥污的毛发,还不曾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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