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今天要带孩子来,声音就像一个陌生的客人,我并没有帮他张罗票务,也没有问他现在在哪里,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知道了。冷淡的就像接到一个广告推销电话,忙不迭的给挂掉了。

      正值黄梅雨季,到处都是散发不去的水汽与雾气,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如同塑料保鲜膜般把身体密封在里面,在太阳的熏蒸下,汗水越积越多,削尖脑袋吃力的从衣服缝隙里钻出来,长大嘴巴呼吸着充满鱼腥味的空气。

        他和孩子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两个同样消瘦的身影一高一矮且一前一后走在暗淡悠长都隧道里,远远的望去,就像从皮影戏里走出来的人物。细胳膊细腿的,动作滑稽而迅速。

      没有问候也没有言语,只是把箱包放在了助动车上,把车钥匙递给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加上孩子,三个人勉强挤在座位上,车子像一个肥硕臃肿的胖子,喘着气缓缓的向旅馆驶去。

    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三个人就简单的吃着带来的泡面,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为了方便接电话,使用了免提,刚喂了一声,那个熟悉的声音就响彻了整个大厅,忙不迭的改为听筒接听。神情有些慌张,他满怀狐疑的看着我,眼神中写满了疑惑与夸张,就像冷不丁的看到了一个人裸体。也许早就产生了怀疑,只是没有抓到证据罢了。

      “看起来给你打电话的这个人你们挺熟悉啊,你紧张啥呢”。他幽幽的问到。“我有啥紧张的,就一个客人打电话说要过来呢。搞不懂你有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心照不宣的我和他都勉强的挤出来一丝笑容。感觉空气越来越闷了,空调好像也抽不走的弥漫在两个人之间雾气,越来越浓,逐渐的对方的脸都看不清了。

      这短短的一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件又一件,就像一个闷罐火车车厢,里面挤满了人,还一个劲的有人要上来,一个又一个往上挤,车门都关不上了。

      和他感情也许差不多到头了,其实早就不爱了,只是在维持,维持一个看起来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家,其实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自从遇到你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我只是麻木的看他忙前忙后忙不迭的帮我干活的身影,如同在看着一个无聊的电视剧,只想把它关上。但又苦于找不到开关。只能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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