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终归大海作波涛

终归大海作波涛

——读肖海红的《生活是座动物园》

立秋日，微信里满屏发着当日下午北京野生动物园有两家游客在游览时因琐事发生纠纷，进而互相漫骂、撕打，并引起大量游客和附近动物们的围观。事情总发生在巧合中，“老大”的处女作《生活是座动物园》正好托人捎来并收悉。至出伏，我一边搜索同窗记忆一边陆续读完近20万字的小册子。节气由阳转阴，凉爽的日子指日可待，合上最后一页，一丝风拂过面颊，那一定是来自象山柔和的海风。海红是象山人，“老大”是她的诨号，自同窗起就比她的大名叫得多的称呼，至今拿捏不准的是“老大”之号是家里长女、或者因寝室长之职，还是行事风格所冠之。

“生活，就像是座动物园”，是海红在《自序》里的一句话，从物理属性看，动物园是人类社会进步的产物，人类把一部分消遣寄托于此，把动物们饲养成玩物，但站在动物这边，由闲云野鹤的自由天地被禁锢到笼子生涯，未必就是“进步”的文明；再从社会属性看，生活中的人类何尝不是“囚禁”在自己构筑的动物园内，无论生活是奋斗着的、享受着的，还是被生活奴隶着的，精彩点，还可以是抗争着的、不屈的。华晨宇的歌里唱道：北极熊扛着摄影机给街上行人拍照。我们一直以为在动物园里我们是围观者，却不知也有北极熊拍摄我们的那一天，我们也会是围观者的对象、摄入镜头的目标，北京动物园里发生的故事正好给我们上演了一幕。始终，我们都无法更改生活就是动物园的属性。

暂且，仅仅是暂且，我们把海红聘为动物园的导游。册子不厚，分为影音节拍、好剧连台、书香悠长、悦读人生、情宽言窄五个章节，有影评、剧评、书评等，评论这玩意儿，要玩好其实真有难度，这年头“议论别人”往往落入“吃力不讨好”的境地。溢美之词讲多了，腻；说点真心话，一针见血，说不定就收到“冷冷的目光”了。中庸之法便是好的多讲点，不足之处讲得婉转点，什么“政治标准”、“艺术标准”姑且搁置一边，这样皆大欢喜、你爱我爱。这当然是我的拙见，旁人自行其路。册子的主角是“影音节拍”这一章节，27篇均为影评，中文系那会海红是电影文学会的CEO（哦，会不会这就是“老大”出处？），离开学校后写了那么多影评，业绩大树的根系缘于此吧。在海红的影评对象中，有的观影过，有的听说过情节，有的属于纯陌生。生疏的影片，不能妄加评论对影评说三道四，只能从筑文成章的角度谈谈感受。窃以为，写《我不是药神》的那篇，是应该置于c位的，这部电影可圈可点在于让观众嘻嘻哈哈之后，突然意识到影片所揭示的困惑正是我们周遭发生的，面对法与情的逆向之行，还有人心在平衡，这是保持世界阳光向前的信心和动能，这些，海红在评论中从导演构思、影片立意、表演技巧、情节设计等不同角度笔触所及，对于海红而言，有过因病魔而丧父之痛，更愿意“药神”在所有病患家庭神奇奏效。好在，海红已从释怀走来，“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请允许我为老同学鼓鼓掌。《浮华，繁华？芳华！》，一看题目便知是关乎哪部电影的，这个题目在目录中是鹤立鸡群的，极好地传递了影评中要表达的意思，三个标点影射了影评的整篇内容，这时候正文好像是多余的，这是一次多好的可以创造“最简洁影评”吉尼斯纪录的绝佳机会。你看，我看正文所耗时间就懊悔万分。《芳华》，我是观看了电影后，又读了严歌苓的原著，再欣赏海红的影评，那肯定是影评压力最大啊，这是我站在作品的对立面有感而发，而且腰不疼。按照“中庸之法”的套路，还要撒点味精，说点“坏话”。个别篇目有滥竽之嫌，比如《七夕，我想谈谈杰克露丝的相爱相守》篇，关于《泰坦尼克号》的影评，有太多人的太熟悉这部电影了，也有太多的感触与感动曾经泉涌难抑，放在册子里似乎有点鸡肋，切入点不够深入、角度陈旧、新奇不足，怎么看这影评水准也只有我的那种档次。册子的校稿一定是拉了文字的后腿，我不愿意付梓后的书籍会有错字、别字等低级错误就穿上铅衣。更不应该的是出版社将册子的字数标注错误，197千字印成了1971千字，我觉得海红是语文老师可以理解，难道出版社都是语文老师吗？当然，这些瑕疵斑点，最后我想是可以和解的。导游不是有普通话咬音不准的间或，也有把典故讲岔的片刻嘛。

海红出版这本书，谋划已久，又堪比“十月怀胎”，期间我催问过多次，总想早点拜读这个“欧巴桑”的铅字。我曾“恭维”她是我们班级毕业后离文学最近的一个，“肖作家”老早叫得响，今儿个是名副其实啦。这是初心的胜利，是坚持的回响。

溪涧岂能留得住，终归大海作波涛。在相夫教子、执鞭解惑的间隙，海红编织着她的文学梦，她的笔耕不辍，若是用高晓松的话，就是“这个世界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阅读有治愈的功效，当你安于动物园的话，读读海红的文字；当你困于动物园的话，也读读海红的文字吧！光阴如禅，致以一位“欧巴桑”的修行！

禾易草于2021年8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