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人和人之间要有多少经历,才能永远不吵架,一直有爱有温暖?
真的有那么一天吗?
人和人之间要经历多少个谎言的教训,才能在再经历谎言时一眼就把它认出来,确确凿凿断定:“这就是那个妖言惑众的白骨精!打狗棒来!妖精去也!”
那个声音,真切地在你头脑耳边嗡嗡作响,告诉你:“你和丈夫之间的关系不好“,”你们的感情不再新鲜“。
它又说:”想想,你们最近一次约会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最近一次亲近是什么时候?”
”都记不得两人坐下来好好聊天是什么时候了。”
“都忘记了碰触对方脸颊是什么感觉。”
这个声音还在那里说,一直说,像坏掉的水龙头,关也关不住。
一泻而下,我的感情快决堤了。
这时,你就坐在旁边,轻轻地提醒我:“亲爱的,这些都不是真的。”
你深切地看着我,眼神里有祈求,祈求我不要跟着那声音走!因为你才是我的目光应该注视的方向。
“你有没有遇过同样的谎言?”我问你。
“有时也会有。”你想了想回答我。
“那是怎么样的?”
“那个声音说:‘你们好久没有调情了’,‘你们之间的那种吸引力好像没了。’”
我听了,双唇紧闭,连心也关上,陷回自己的世界里,任着伤心。
“不要往那个方向去!那样想不对!”你冲着我喊,用力地喊,要把我喊醒。
但是,我还是埋在那忧伤里面,一直冲呀冲,把自己冲进那忧伤的谎言里,没有把它踢出去。这样的选择,是懦弱的。
现在,你也把身体埋进沙发里,你也生气了。
你气我竟然置之不理,让你一个人孤单,跟随着谎言去!
我任着性子享受这深陷的忧伤,还把它当做心里的痒,挠上了还有上瘾的快感,忧伤的快感。完全不顾及你,这样做是自私的。
2
“因为宝宝的到来,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在一起。”你试着重新对话。
“这不关宝宝的事。”我刚一说,脑子立刻转过来了:“是有宝宝,但是只要想,方法一定有。即使难,没什么不能做到。有什么比上帝把我们两个在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凑在一起还难呢? ”
我跑去厨房洗碗了,这个话题太重,我的脑子不清醒,拆不开谜底。
我水煮西兰花,你做Gratin,我在水槽边洗碗。
你冲进来,说:“如果你真想开心起来!我们打包食物去草地野餐。”
这是个好主意,我还没有陷入低谷,还有力气起来拥护你。
“什么是‘我真想开心’,是我们一起开心。不准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还是顶回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停了一下,我又埋怨他。
这么说着说着,竟然笑了!
“最喜欢看你笑了。”他抓紧时机说正确的话,这是智慧的人才能做到的。
一下子,紧张的氛围降下来了,又是两个家常随意休闲的爱人。
你把脸凑过来,靠得那么近,深深地看我的脸。
“你,口水!”我突然莫名地对你说。
“这是什么?俄罗斯羞辱吗?”你像在玩语言游戏。
我们俩因为这个奇怪莫名的话都笑了起来。
“没有,这只是我头脑里闪过的第一个词。”我傻傻地大笑。
这时,那个宝宝来了,那个花费掉我们很多时间很多精力很多智慧的宝宝来了,她一颠一颠走过来跟我一起倒水,又一颠一颠跟我朝你走过去,把手中的水递给你,说:“爸爸。”
“谢谢你宝贝。”你很开心。
“那我呢?”我逗你,要讨赞赏。
“谢谢你我亲爱的。”
3
这真是同一天吗?还是我们又坐上了时光隧道机器在时间里恣意穿梭呢?
这一刻,我们已经躺在草地上了。
在这里没有悲伤,连天上的云,都美得不像是下过任何一阵雨的云。
一直在我们头上的这朵云,干脆长着两个雪白的大耳朵,像兔子一样。
“我觉得那更像香肠狗。”你说。
在草地上铺开坐垫,摆上你的Gratin,我的水煮西兰花撒了一点盐,把芒果切进玻璃瓶也一起带过来。座上宾,明媚的阳光和亮丽的蓝天白云。
相亲相爱的人在一起,其实不用食物也是饱的,眼睛看饱,怀里抱满。
“我很高兴你把刚才顶在头上的那朵乌云赶跑了。”
“谁头上有乌云?”我问你,一副无辜的表情。
“你,傻瓜!”你把吹饱的大红气球一下子拍过来。
我笑着又把它拍过去!宝宝一旁看着,乐颠颠地笑。
为了野餐,你还特地吹了这个大红气球。
这样,我们竟然多了一个游戏。吃饭时,不时在找气球,它一会被风吹到这,一会又吹到那,娃看了觉得很有乐趣。
“在女人软弱的时候,是不是就没有力量去爱男人了?”我躺在地上看天上那朵兔子云,突然问你。
“对,你说得太对了!我还有图可以证明。”
这下子我就好奇了。
你掏出手机,一下子找到那张图。
两只鸟,停在树枝上,其中一只鸟很生气,另一只鸟平静地说:“我不看都知道她是女的。”
我看了,无语。
这个野餐,把一天过成两天,太美了。
4
“你会更爱我吗?如果我....”收拾毯子时,我问你。话还没说完你就插上来。
“当然会。”你抢我的话。
我用手里的气球去敲你的头。
“你对我的爱已经够深了,不能再深了,已经不能再爱更多了。”我冲你喊,要给你输入新指令似的。
“是吗?那我每天给你的爱就这么多,不再多了,永远没有惊喜。”你倒是很配合地接话。
“那也不可以!”我抗议。
“如果我变得像天使一样温柔,你会更喜欢我吗?”
“你是说,你突然长了两片翅膀,闪闪发光,在天上飘啊飘是吗?”你今天的心情很好啊。
“是的!”我在那边哈哈大笑。
“那我要再想想,那就不一定呢。” 你好认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