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诗歌观

        诗歌作为言志抒情的主要文体,在经历了两千多年的继承、融合、发展后,形成了流派众多、风格迥异的崭新局面。作为一名文学爱好者,由于自己没有接受过系统的中文教育,所以对于诗歌的认识方面感性成分明显居多。在我的潜意识中,好的诗歌应该是语言浅显凝练、节奏快慢自如、意境回味无穷。在这一点上,我倾向于闻一多先生的观点,他在1926年发表的《诗的格律》一文中主张诗歌的音乐美、绘画美和建筑美。我认为,不妨把闻先生的观点拟人化一下,依次理解为诗歌的精、气、神,一首有思想内涵的诗歌如果能把握住韵律、语言、结构这三点,无疑就是一首好的诗歌。如余光中先生的《乡愁》,立意深远,语言直白但韵味十足,结构错落有致,既有古人长短句的底蕴,又有现代诗的洒脱,甚至于谱上曲后被人们广为传唱。

        当代诗歌创作的多元化、自由化和本土化特点,又在一定程度上冲击了诗歌流派的概念,“我手写我口”成为现实,使得当代诗歌创作既有对古典诗词和外来诗歌的吸收与借鉴,又有带有时代印记的大胆创新,甚至还有超时代、反观念的争鸣。这些都是诗歌创作繁荣的表现,但有一点却是一成不变的,那就是诗歌创作必须来源于生活。艾青先生在其《诗论》中指出:艺术的规律是在变化里取得统一,是在参差里取得和谐,是在运动里取得均衡,是在繁杂里取得单纯……的确如此,诗歌是作者通过对生活的高度概括提炼出来的精髓,可以好不夸张的说,写一首诗歌并不难,但好的诗歌却唯有真性情中人方能写出。

        盛世出文才,伴随着网络文学的兴起,诗歌的大众化日益彰显,当今诗坛上新人辈出,所谓的“著名诗人”走马灯似的换了一茬又一茬,但真正有众多作品值得大家欣赏且能流传的却少之又少!我所熟悉并喜欢的食指、舒婷、汪国真等诗人虽已过了知天命之年,但他们的许多诗作仍然长盛不衰,表现出了巨大的生命力。象舒婷诗作《神女峰》中的“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的肩头痛哭一晚”,简直就是“甘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的现代版,而这也恰恰是他(她)们在长期的社会实践中提炼生活闪光点的心血结晶。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就不必诧异于他们作品的生命力了。

        路遥在《平凡的世界》中写到:难道只有会写诗的人才产生诗吗?其实,所有人的情感中都具备诗情—而普通人在生活中的诗情是往往不会被职业诗人们所理解的。我很赞赏这一观点,与路遥先生相同,我认为每一个人都是诗人,因为生活中的酸甜苦辣赋予了我们太多的感触,那股急于表达的创作冲动根植在每个人的心中,所不同的是人们受教育程度高低不一、驾驭文字的能力参差不齐、社会阅历或多或少而已,《信天游》这一民歌形式就是一个很好的佐证。

        再以我为例,我出生于农村,五岁开始随军在外,十八岁入农学院学习,二十岁毕业分配后一直在土地管理部门工作,我的生活经历和职业乃至我的良知使我深深读懂了艾青先生《我爱这土地》这首诗,“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尽管我没干过真正意义上的农活,但我熟悉并热爱着脚下的这一片土地,曾写过一篇散文《土地情结》,里面记载了一个真实的故事,尚是孩童的我不知道“坟”为何物,姥爷告诉我:那是人们最终的归宿。我生于斯、长于斯、归于斯,我唯有用自己那颗感恩的心发自肺腑的赞美它:无论千秋万代/始终对你梦萦魂牵/即便海枯石烂/也要与你血脉相连(拙作《情融沃土》);因为我深深地明白:黄土地里搀和着先人的血汗/黑土地里凝聚着前辈的泪水/这漫漫长路 茫茫雪原/不也同样记录下了我们坚实的脚印吗?(拙作《就恋这方热土》);所以我坚信:挽起裤腿又扛起锄头/脚踏实地便心中坦然(拙作《爷爷》)……

        写自己熟悉的事、写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写自己的真情实感;在词句上锤炼、在格律上斟酌、在意境上创新;不迷信权威、不菲薄自己、不囿于定论;以平淡谦和之心感受世界、以乐观向善之心描绘世界、以济世救困之心改造世界;这就是我—一个普通文学爱好者的诗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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