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乡村（三）

【文·艾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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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小白好，谢谢”

“还小白呢，老白了。”老白看着老蒋就笑着说。同时对着身边的儿子对老蒋说，

“叫蒋伯伯。”

“蒋伯伯好。”老白儿子虽然心里有点不情愿，但他也认这个伯伯，小时候就认识，就知道有这么一个蒋伯伯的存在。

“老婆没跟你回来？”老白看着老蒋，眼神有点揶揄的神态。

“不愿意，她宁可在城里陪儿子。”老蒋叹了口气。“不说你嫂子了，你怎么样？退休后有啥打算？”

“还能有啥打算？在家里养养，偶尔出门爬爬山。”老白笑着说，“没准哪天爬山到你家来。”

从老白家住的山下到老蒋家，其实也不近，山路走起来也要十几公里，年少时他们俩经常爬。尤其是到了周末，山上栗子熟的时候，老蒋就邀请老白到他家山上去摘栗子。

“你身体还行啊，还能爬山。”老蒋笑着说，“说起爬山，我就想起我们小时候一起爬山。”

“是啊，一晃多少过去了。那山路如今都是水泥路，真正的山路也不多了。”对于水泥路，老白还是有点不习惯，有了山路感觉山就没有以前那么静谧，总感觉由此山里没有秘密可言，曾经高山古寺隐居之所，如今哪里还能清静修为。

“有水泥路也不错，那山路走起来膝盖也受不了啊”

“说的也是。”

“蒋伯伯，上车吧。”小白把行李放在后备箱，上了驾驶座，老白坐在副驾驶座，老蒋坐在后面。对于老蒋的家，白氏父子也是熟门熟路。

上山的水泥路还不好找，一不留神就会错过。那么小的路口，谁以为这是通往山上的路呢？那时这条路都是山石路，越往上越陡峭，有几个还是急转弯。如今虽然是水泥路，但对于开车也是考验技术的地方。如果上面有下来车的话，还没法会车。一路上行，在窄路口，小白不停地按下喇叭。一路滴滴答答摁着喇叭声回老蒋家，那声音在那山谷里时不时传来回音也很是热闹。

开了半小时多，终于看到老蒋家的楼房。这房子也是几年前翻造，也就老蒋母亲一个人住。当年造的时候，老人家还一个劲不乐意。如今住惯了也喜欢上了，只是一个人住总感觉冷清。也只有逢年过节，看到儿子一家回来，可以同住几天，心情感觉可好。也不像以前的老屋，自己儿媳妇难得回来一次由于住不惯，宁可住在镇上宾馆。她嫌弃山里蚊子多，晚上还能听到狼叫，害怕睡不着。老蒋你对她也没办法，谁叫自己媳妇是大城市的呢？当年能看上自己，自己也不知道这城里女孩怎么会看上自己山里来的土老帽？

终于到家了，老妈早就搬着板凳坐在门前等候。几天前老白就开车过来通知老蒋的娘，告诉她老蒋就要回家常住，看把老蒋老娘高兴的。

远远看到汽车进家门，早就高兴的合不拢嘴，心里高兴，可眼睛里却忍不住流下眼泪来。多少年啊，儿子终于可以回来了，可以陪自己多坐坐，多说说话了。村里人虽然有几个同龄人，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能陪你说话的又有几个？

2022.11.14

沪上 北风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