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怜君何处到天涯

  “商梨怎么样了。”

  一口温茶下肚,顾怀瑾清醒了不少,如出一口浊气。

  “还能怎么样,我又不能杀了她。”一想到那个怯懦的女人抱着一岁把的孩子跪在他的脚边低啜哀求,他就感到一阵嘲弄。

  还真是...天意造人

  “盛淮,你是当事人,商梨无辜与否你最清楚。”

  那双眼仿佛能穿透人心,几年沉淀下来的威压散开了三分。

  盛淮不自然地耸了耸肩。

  “无辜?哪有盛家几十条人命无辜。”

  顾怀瑾被他轻飘飘的语气一噎。

  “不管如何,师父的意愿,我得护你们万全。”

  “哼。”

  盛小傲娇娇气地发出一声鼻哼。

  “你不就是烦我了嘛,还找借口订婚。”

  盛淮斜躺在美人椅上,哼哼唧唧地蹦出了句。

  顾怀瑾有些好笑。

  “反正那一兔崽子跟我又没关系,还能亲上加亲。”

  “师弟,天凉了,你有听到蚊子声吗?”

  “有吗?哪有。”盛淮警惕地打量四周,像极了侦察兵。

  顾怀瑾还记得盛淮小时候被蚊子点了滴美人痣,拿着小铜镜照呀照,娇娇戚戚地摔到自己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嘟囔着“师兄,我毁容了···”第二天还被新入门的师弟当成女孩子调戏了。

  “没有吗?”顾怀瑾一脸不可置信。

  “那怎么一直嗡嗡嗡呢?”

  盛淮一听忿忿地闭上了嘴。

  “行了,边境我会处理。”

  “那怎么行,师兄的事就是我的事。”

  盛淮很快得到了一记暴栗。

  “我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

  顾怀瑾说话间裹挟着不可质疑的威严。

  盛淮觉得他变小了,面前那个熟悉的男人依旧像小时候蹲了下来,温柔的气息在耳边轻抚。

  “阿淮,要知道,万顷江山我可以输,但你永远不会是我的筹码。”

  可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孩了,他说。

  “瑾瑾,只要你敢赌,我就不会让你输。”

  和他性子的狠戾恰恰相反。

  ···········

  又是几分钟的冷凝,商淮心里“咯噔”了一下,幽幽看向身旁的男人。

  等等,这副老父亲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这莫名其妙的“我儿啊,你终于长大了。”的欣慰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不应该凄凄惨惨戚戚地拂袖落泪;

  或是甜甜蜜蜜地举高高转圈圈?

  总之,这狗皇帝并不意想之中的感动,

  意料之外的,那双带茧的大手抚上了他的乌发。

  加上他蹲在身前的动作。

  更像是在......逗猫

  我他令堂,偏偏盛淮过分享受且倍受鼓舞。

  还没等他反应,狗皇帝从容地起身,从里间里找出一块玉。

  墨绿色的波光流转,彰呈着他的尊贵古朴。

  “订婚信物。”

  盛淮磨了磨牙,这厮对他女儿可真好。

  顺势接过那玉。

  “收好了。”顾怀瑾斜睨一眼。

  “嗷。”盛淮不满地嘤咛一声。

  连人带玉被狗皇帝撵出了宫。

  出了宫,盛淮又变成了杀人无情,狠绝艳丽的大反派。

  长着一张好皮囊,可惜内里是诛人的心。

  跟随的侍卫摇了摇头。

  盛淮捏着那块上好的玉在手里把玩,不知在想什么。

  “去药堂。”

  ···········

  回到府里,前后进门的父子俩不巧的碰了面。

  盛遇只瞧着一个包裹朝他脸上不客气地呼来。

  内里是一块好玉,一支烫伤膏和一份捏得皱巴巴的信纸。

  像极了三岁幼童左手写字的后果。

  每一撇都透着盛淮那霸道且不讲理的眸。

  “外服,一日三次见好。

  玉为订婚信物。”

首发红袖《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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