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鹏诗文

短章三题(散文)

李良鹏

《写字​》

如今,在小学一年级语文学科里,就​有一项内容为"写字"的科目,那是针对书法而言的。从小学生抓起,中国书法当然后继有人,也必然发扬广大。

因家传的缘故,余从念书起,就对写字有兴趣。小学三年级就用毛笔写大字报,写过的大字本,老师用红水笔批了好多圆圈​,还在公社教育组展览过,受到了表扬。

而今,花甲之年,写字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至爱,成了往后人生的精神支柱,成了至善至美的艺术追求……

当你坐在电视机前,与家人谈论着影视剧情的时候,​我在写字;当你在麻将馆里正兴奋地和了的时候,我在写字;当你和朋友喝酒摇骰子的时候,我在写字;当你与友人闲聊到深夜的时候,我在写字;当你还在清晨的梦乡里的时候,我在写字……

是啊,写字是需要时间的。鲁迅先生曾说,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用在写作上。书法写字何尝不是呢?

其实,在一定意义上,写字就是写字,与书法有区别。写字是书法的基础,书法是一门艺术,只有在写字达到一定功夫的时候,才能上升到书法领域,达到艺术的境界。生活中,遇到不少写字的,大多数为退休人士,虽说写字时间不长,但进步很大,很快成为这协会那协会的会员,作品也进入了这展览那展览,很快以书法家相称了……然而,我对写字与书法的认识与众不同的是,看重写字。所谓书法,是在经过千锤百炼,充分蕴含书法艺术的方方面面的写字过程中,才称得上是书法。在写字的领域里,摸爬滚打了三十余年,我对自己的评价是,只是熟悉一些写字的技巧,对笔法、章法、墨法略知一、二,始终还没有真正跳出写字的圈子。也许,在别人眼里,我已是小有名气的书法家。甚而有人求我的作品了。但在艺术面前,我只有不断学习,不断进取的份儿,我也只能自称是个写字的,或者是书法爱好者而已。

我的写字,不是单纯的为写字而练字。而是通过临摩历代名家名帖,了解大家的生平,书法特点,以及代表作品。比如,学习宋代苏轼的书法,边临边学,不但临写其书法代表作品,而且还加强阅读,知晓作品的时代背景以及表现手法,体会作品表达的思想感情,从而加深对苏轼书法艺术的认识。

我的写字,既是个人兴趣爱好的追求,又是人生品行的砺炼。写好中国字,做好中国人,当是所有书者的原则和宗旨。艺无止境,德艺双馨,三十多年过去了,至今我还铭记父辈的谆谆教诲,"作文先做人,练字先练德",这已成为我艺术追求的左右铭,自当切记、切记。

《打水》

人的生存有三大要素,即阳光、空气和水。世界万物离不开水。住进县城已多年了,饮水方便,打水也方便。在我居住的小区旁边,就有一个室外公用饮水机,可随时打水。余家未使用桶装水,不需给商家打电话送水,自己拿了硬币,带上水桶打水就是了。每隔三五天,就得打一次水,这打水的任务,自然地落在了我的肩上,其实,这是自己份内的事儿,也是退休在家唯一的活儿,何况,我也喜欢喝水喝茶。

哪咋不用桶装水呢?一个电话就送到家。是的,桶装水虽说省事,但不省钱。桶装水一桶至少得花六元至八元,而自己去打水,同样是处理过的矿泉水,一桶仅花三元七角,省下了两元三角,应该说值吧!

哪咋不安装家用净水器呢?是啊,一是代价高,时间长了易出问题,还得花修理费;二是家里人口少,不划算,不宜安装;三是净化过的污水,也是一种浪费。

如此看来,还是打水的好。

这打水投硬币也有窍道。第一次打水,用大水桶,拿了四枚硬币(四元钱),全部投进去,点击"取水",水儿哗哗注入桶中,刹那间,水从桶里溢了出来,我立刻按住"暂停",这时,显示屏上还有三角,显然,这一大桶水,仅用了三元七角,可是,等我再次来取那三角钱的水时,显示屏已归零了。

偶尔一次,我用小水桶打水,拿了两枚硬币。是投一枚,还是两枚呢?我先试着投一枚,看是否能装满。谁料,只用了一枚硬币,刚好装满水桶,不多也不少。我心想,用小水桶打水,恰到好处,太妙了。

然而,由于家里饮水量相对过大,用小水桶打水,次数过于频繁,于是,又得用大桶打水。经验告诉我,只能投三枚硬币,但水桶装不满,少了七角钱的水量。可四元钱用不了,只好这样了。

打水是生活中极简单的一件事,如果用投硬币打水,还是要动动脑子的,不然,你若第一次打水,会和我的一样的结果。古人云,活到老,学到老。我从打水过程中得到了答案。

《一对白头鹎》

庚子夏初,余家小院,突然飞来了一对鸟儿,是那啾啾的鸣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个清爽的早晨,我刚睡醒,就听见小院里鸟的叫声,伫立窗前,细瞧,是两只鸟儿,鸟头上有一簇白羽毛,我下意识道,哦,是白头鹎。

白头鹎,又名白头翁,白头壳仔,是雀形目鹎科小型鸟类,为鸣禽。额头至头顶黑色,两眼上方至后枕白色,形成一白色枕环,腹白色具黄绿色纵纹。其性活泼,不畏人,结群于果树上活动。有的从栖处飞行捕食。据资料介绍,白头鹎是长江以南广大地区中常见的一种鸟,多活动于丘陵或平原的树本灌丛中,也见于针叶林里。白头鹎属 杂食性鸟类,既食动物性食物,也吃植物性食物。它还吃大量的农林业害虫,是农林益鸟之一。

看来,能在自家小院里目睹白头鹎的活动场景,真算是有缘啊。

眼前这对白头鹎,正在小院里横着的东西向的绳子上鸣叫着、跳跃着。它俩并排站着,右边那只鸟头上白羽毛相对茂密,该是雄性吧。在不停地"啾啾啾"声中,它们动作轻巧、灵活、协调,一会儿散开,一会儿聚集,起起落落,飞落不定,鸣声悦耳。一条绳子,就象是它们的舞台,在窗边注视着的我,竟然成了它们的观众。

熟悉了这对白头鹎的叫声,看惯了它们飞落时的姿态,观察它们来去行踪,自然不自然地得出一个结论,即从清晨五点五十五起,这对白头鹎准时登上"舞台",开始第一场表演,载歌载舞,配合默契,真乃夫妻对唱,情投意合,和谐和睦。一场表演严格控制在十分钟左右,便立即飞走了。顿时,院子里恢复了平静。但这清静耐不了二十分钟,这对白头鹎又飞来了,演出又开始了。有时,鸟儿还不停地用嘴啄自己身上的羽毛,雄鸟不停地翻动着翅膀,象是在向雌鸟表达爱意。这对白头鹎就是这样,从早到晚,准时准点地来来去去,去去来来的在这院子里的绳子上表演,而且每一场表演的时间、间隔的时间丝毫不差,把握的恰到好处,并且,每一场表演,相互配合融洽,气氛热烈,声情并茂,欢快无比……

连续数天的观察,使我越发熟悉了这对白头鹎的习性,它们每天早晚的来去行踪,象是给我提供了准确的时钟;它们表演的每一个如意动作,似乎暗示着鸟儿家庭的温馨……是啊,多么有灵性的鸟儿。

然而,人的灵性又如何呢?据朋友说,庚子新冠疫情缓解后,某个城市的离婚率明显增加,中青年夫妻们,动不动就分道扬镳,动不动就朝合夕散,究其原因,都是缺少正确的婚姻观念,缺少家庭意识,缺少包容思想造成的。

单从时间观念、家庭和谐来讲,有时候,人做的还真不如鸟儿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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