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贩梦1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昨晚梦见一角奇异的晚霞，斑斓的色彩组合，很有一种诡谲的美感，独独轮廓却像是把天空撕裂，硬凹出的破口。

梦中总是这样，我们行走在坡度陡峭的草原上，前方不过几米便是房屋市集的嘈杂建筑群，泛着灰棕老去的色调。

我先是回头一撇，发现美丽的晚霞，只是想起那句谚语来，并不从心，等忽然想起来要和z分享，再回头时，那诡异的美景突然变得致命起来。

我感到毛骨悚然，但也依旧循着原本的动作，拍拍他的肩，指向背后的天际。

很好看，他说。

我却陡然有一种恐惧感，眼见那紫红杂糅的霞光忽然活动起来，天空的裂口逐渐张大，露出狰狞的獠牙。

猩红的岩浆倾泻而下。

从破口处，我看到有什么喷发着，那是两座火山，伴随着山口处残留的焰痕，提示着它们的罪行。

他拉着我往集市的方向跑去。

我不知道该逃到哪里，岩浆从草原到市集只是时间问题，或者应该在原地等待最后一刻的降临吗。

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市集终于被波及，我们无处可逃，可是仍然不死心地移动着，四周是焦黑的岩浆流经的痕迹。

幸存的土地越来越少，我们被逼进一间老旧黑暗的小屋里，回头紧紧锁住房门。

房间里有几个逃到此间的幸存者，外婆好像也在，我突然就想起外公，心里一阵担忧。

因为那日白天时，又听母亲说起20年前那次虚假地震乌龙，当然还不止，还有飓风等等突如其来的灾难。

在所有人都自顾不暇的时候，外公总是惦念着要去牵他关在棚里的老牛。

没有后续了，也可能有，但我早已忘了。

外公早在十年前就不在了，但每每总能在我们梦中的意识里处于一种既生又往的不定态，真真切切地为他担忧。

有时候看到他抽着烟，也觉得这样不好，总想劝停，免得得了肺上的毛病，该多么痛苦，那是一种模糊的不好的可能性可能会发生的预感，但给人一种还来得及，幸好现在意识到，可以补救的错觉，何其真实。

实际上，却早已来不及了。

以下胡思乱想。

有的时候真的细思极恐，在梦中的一切如果上升一个维度，一切也都那么合理。唯一不同的是，真正的我们其实已经知道后续，并且知道挽救无能。

切到现实，我们会不会其实也早已知晓一切的走向，每一个结局都已经定下，世界的尽头早已注定，但我们潜意识里像梦中一样忽略了它们。

于是在庄周梦蝶的二元交互猜想之外，我不禁又有一种层层嵌套的，挣不破的梦中梦般的恐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