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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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远处的龙舟，近处的粽子，在哪里可以找到端午的踪迹？这些年，我脑海里浮现的是玉带街中草药早市。关注玉带街的端午已经多年，每年要写几篇微信书，今年在推荐玉带街拍摄点位以后，我还能写些什么。

我比往年出门早些，七点不到就在凤凰大道了。路上没遇见一个抱着陈艾归来的人，抬眼望去也不见那个熟悉的早市，我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迁址了？这个传承着民俗的地方为什么要迁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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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步赶到十字路口，终于看见了对面的端午，对，端午还在老地方！记者也在拍摄，他们策划了一个选题，“带着《离骚》去玉带街”，去辨认哪些是屈原笔下的香草。

草还是那些草，人还是那些人，话还是那些话，这个洗澡的，那个炖汤的，最爱听到的功能是打毒的。在乡村，仿佛每种草都是中草药。在端午，农村人给城市人上中草药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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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端午，城市人每年都在听，每年都听得似是而非，后来也懒得去辨认野草及其性能，干脆说给我来个洗澡的全套。农村人便从一大堆野草中各拣一小把出来，这是蛇倒退，打毒的，那是蒲公英，清热的。仿佛他就是老中医，拾掇十多种杂草捆成一扎，10元。

每年我都试图在早市人群中找到几个年轻人，但往往会落空。这个市场是属于老年人的，他们自觉不自觉传承着端午的民俗。端午就是个习惯，不管哪一个套餐，陈艾都是基本款。有位大娘说，买把陈艾挂在门口，意思一下而已。不知是要对谁表达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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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玉带街的人比往年少了些，不知是我来迟了，还是端午已经式微了。去年我看到几个卖雄黄的，一个卖香包的，今年只剩下一个卖雄黄的。每次看到雄黄，我都会想起西湖边那个端午的雄黄酒。我隐隐有些不安。

今年早市比往年多了卖粽子的，卖端阳李的，还有卖栀子花的。栀子花是端午最美好的花朵。我包里只有三元钱，两元买了把栀子花，一元买了把陈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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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挂一把陈艾，是一种什么样的“意思”？我想采访一下自己。我却欲言又止，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