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纪了-《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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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余华的《活着》跨越了五十年,个人的命运始终与政治紧紧绑在一起,这样迅速变化的政治而成的文章,当然只有新生的中国才能诞生。但我认为文中最重要的不是时代的苦难,而是活着的意义。有人会说张大导演的电影美化了小说,我看完却觉得恰到好处。最精彩的改编莫过于凤霞的产后大出血,加上了进牛棚教授吃馒头这一段,算是补上了原文对知识分子描写的不足。

小雨:这样的生活还习惯吗?

我:还可以,反正已经不用担心吃喝拉撒睡了,也没有了房子车子的概念,剩下的不可逆转的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小雨:如果再过一遍生活,你会改变选择吗?

我:哈哈。你清楚我的过去生活吗?你毕竟是人工智能的产物,你能搜集我的信息,甚至情绪的波动,但是你依然无法理解我生活背后的巨大不确定性所带来的恐慌与迷茫,但是已经二十一世纪了,活着,比一切都好。我跟你讲下我的故事。

小雨(抢着说):知道啊,你一切的出生档案,社交数据,碎片记忆,全部在我这。但是,我还是想要听你讲呢!

我:好啊。那还是二十世纪的九十年代,我一个人跑去几百里外的小城市去谋生,那时候北方也有来些肯吃苦的人。我们这些人没文化,叫人都喜欢省份加一个“佬”字。像是安徽佬,重庆佬,总感觉他们人长得黑,不怕脏,也不怕晒,有一股牛劲,做些小生意还真担心比不过他们啊。不过我很快意识到,其实我并不是一个人出来谋生,我们那很多人都有出来呢。

小雨:您怎么不谈谈您的妻子呢?

我:是啊,说起来那些年真的要谢谢我老婆了。住最便宜的房,还经常要拆迁,说是要向城市看齐。那些年啊,有些郊区的地方慢慢都成了居民楼,那些土著凭着拆迁前大搞装修,狠狠捞了一笔,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而我老婆却还要早起去跟老妈子讨价还价,那里菜最便宜。一大家子的衣服,投靠过来的亲戚,干的都是脏活,有时候睡觉我都不太愿意和她一起睡,她其实可爱干净啦。

小雨:你说本世纪初的时候,孩子还有借读费这一说法?

我:小孩子读书总是要的。我们这些外地来的就要教。你查查,可能“外来务工子女”这一词语都要被淡化了。唉,都是首都很多年前搞的鬼啊。那时候是真穷啊。并不是说吃不上饭才穷……孩子不能不上学啊,但是我那时候刚好身体不舒服,总感觉使不上劲了,你知道,搞这些破铜烂铁都要用力的。说是小生意,其实还是体力活,给人老板打工的,只不过时间自由点。我这人,包括我老婆,最怕和亲戚借钱,不然我也不会一个人跑出来。唉,那年小孩子开学前那个春节,不好过啊,都没去街坊那转转。还是我固执些,硬是和我哥写下借条,想着春节除旧能多来些生意。

小雨:这可能和那时政府出台政策不让放烟花爆竹有关?还有,你不知道大学生已经开始扩招了吗?其实要是当初你选择让孩子跟着Q做生意也许好些?

我:Q后来不是因为走歪门邪道关进去好些年吗?孩子小,哪里懂这些?那个时候也是管得不严,隔壁邻居,抽烟,买张光碟看DVD小电影,打麻将,什么都有,可是不过也是个做小生意的。说起来,还是我没文化。DVD也没火多久,网络开始火了,我本来投进去的钱都没了。人家都有盗版资源。像是什么QVD,在线的,要什么小电影就有什么小电影。

小雨:孩子看过这些吗?

我:应该看过,不过早些年他也不懂,不感兴趣。到了初中,我钱也赔没了,借的隔壁小刘的欧美片,好样的,是钢管舞的。

小雨:钢管舞怎么了?减脂塑形?

我:难道你的资料也被和谐了?钢管舞毕竟出身不好,我看的就是酒吧那种的。我家那个好小伙子,背着我不知道看了多少回,好在成绩没拉下,性取向正常也算是放心了。

小雨:然后就是砖块机的侵蚀了吧?

我:我们那时还叫手机。智能手机。你说,其实你那批原始数据,很大都是吸取我们这些人的多余精神力的。

小雨:但是当时人人都知道,人人不还是被带着走吗?其实智慧体才是最完美的存在。

我:浮躁。关键是当时还算盛世,人人都浮躁。早些年那些土著的手段越演越凶,扩散开来,很可怕,房子要想有,大家都以为半辈子都没了。其实到现在看来又有什么必要呢?人啊,谁能看准潮流,谁就能躺着数钱。房子不稳定了,大家都不稳定了。大学生扩招其实本来是好事,文盲率起码下去了。但是房子没有,大家都一股脑挣快钱。早些年我们这些苦日子的都淘汰了。净剩下些玩虚的。

小雨:你是说我们?

我:有一点。但是我就是看不惯这浮躁。活着原来就像条河,可是你一定要瀑布。本来没有落差,硬是往险的地方钻,累不累人啊!

小雨:是啊,很感谢你的回答,要关机休息了。

我:也许明年我有个肉体,你也有,我们会不会因为人本来活着的欲望而耗尽精力?毕竟资源已经不多了?

小雨:如果有,肯定会。但是你现在不算活着,如何算活着,那肉体不听你指挥怎么办?

我:也许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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