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地上的人如果去世了,天上的星星就多了一颗.如果你想念逝去的家人,就可以在晚上抬头看看星空,他也会在天上看着你。
城市的夜晚常雾蒙蒙,在闪烁的霓虹灯下,星空非常暗淡。很多次,我都会抬头看看夜空稀稀疏疏的几颗星子,我猜你该是灿烂星河里最璀璨的那颗星!
记忆中还是在你最后在医院的日子里,堂哥、舅舅、表哥、表弟等亲戚,还有你的挚友们轮流去看你,几乎每个人都没忍住眼泪。
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哭,妈妈都会去安慰大家,她唯独不许我哭。可能是她怕我影响大家,也可能是有些东西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必须要打起精神去面对的。
面对你的离开,我只能选择坚强,而不是感情用事。你走得那一天,妈妈说,要让你好好上路,谁都不能哭。爸爸,你离开的时候我很乖,真的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我只是为你一遍遍的念诵心经,你知道女儿如此坚强,一定很欣慰吧。
01 面对离开,只能坚强
犹记得两年前,办理好你的后事后,生活一下就恢复了日常。因为不用医院家里两头跑得照顾你,我和妈妈突然生活里轻松了很多。我也如常的上班、见客户、和朋友见面。和大家嘻嘻哈哈,聊天逗乐。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里有一个巨大的空洞。当年没有哭出来的眼泪,化成了心里的雨,淅淅沥沥下了好久。
甚至相当长的时间里,我都在无时无刻的思考死亡这件事。我想如果人生的尽头就是死亡,那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我会开始一遍遍的想象,我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我会做什么,我会想些什么。很多时候中国人都是忌讳死亡这个话题的,我每次试图和朋友们聊起这个话题,大家要么就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就会劝慰我,你不要太悲观云云。
我承认自己痴迷于各种宗教包括非常多的怪力乱神类的东西,也迫切的想知道人走后会不会有灵魂,六道轮回是不是真的?这是因为我太想念你。
爸爸你知道吗?姐姐梦见过你好多次,而我一次也没梦见到,这令我又气又急,每晚临睡前都会期待你能走进我的梦里,能告诉我一些什么,但还是一次次的失望。
你走后,妈妈把你的卧室的布局变了样。你的照片我放在自己的床头,妈妈则固执的要收到柜子里。她甚至不允许我提到你。直到有一次,我和妈妈走在你们以前常走得那条路上,妈妈突然和我说:“我平常都是绕开这条路走得,因为一走到这条路,都是你爸爸的影子。”
所以在那一刹那,我突然读懂了妈妈,懂得了她的那一句:走得人已经走了,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着,越是爱你越不能一味沉浸在回忆里啊。
02 爱是不能忘记的
今天是5月14日,你走了两年的日子。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不能去想你,一想今生我们再也不能见面,我就难过的无以复加,狂躁到想夺门而出跑几圈才好。
同时我也怕时间会让我忘记你,而常一个人会默默的一遍遍的去回忆我们的点点滴滴。有时候,又很恍惚,总觉得你是出了远门或者回了老家。甚至觉得总有那么一天,你会站在大门外叫我的名字。
在这种恍惚中,我不得不再次接受,你真的再也不会回来。
爸爸,你走后的这两年的时光,曾经对你的不理解,埋怨等等的一切,在一天天普通的日子里,都被时间酿成了醇厚的思念。
直到你走后,给你写悼词收集材料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你那么优秀。原来你是采访永兴岛海战的随军记者,你的文章多次上了海军报。原来我曾被被大家夸赞的文学才华,这些都是遗传自你和妈妈。
在我的印象里,你特别善良,善良到有时我都觉得有些迂腐。每次滴滴打车后,你都会认真嘱咐我,一定要五星好评,因为司机师傅讨生活不易。
而每次我朋友到家里来,你都热情接待,尽管这些只是小事,但这些小事都会在你走后的日子里,时不时的浮上我的心头。
犹记得,你走前的某一天下了很大的雨,我在回家的路上哭着和姐姐打电话说:爸爸不能走。我还没有成为他的骄傲,他不能走。
但姐姐说:你已经是他的骄傲了,他很多次都在背后表扬你呢。爸爸,我真的成为你的骄傲了吗?多想再次听到你肯定的回答呀。
爸爸你走后,我觉得内心就像经历了十级台风一样,遍地狼藉,满目疮痍。无数次没办法接受自己,甚至无比的讨厌自己,或者说不管自己怎么努力,总觉得自己真的很糟糕。
那时候,我讨厌自己的一切,更讨厌自己生病——事实上,在你离开我们相当长的时间里,我几乎每个月都进医院。
同时情绪就像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不过所幸的是我很配合医生叮嘱,吃着各种各样的药,因为你对我的爱从未走远,而我对你的思念与爱一直都在。
03爸爸,我很好请你放心
挣扎了两年,今年,我终于慢慢恢复了健康,慢慢开始悦纳自己。尽管内心的那个苛责自己的声音还在,但是慢慢的变少了很多。
或许,我真的一直都是你的骄傲吧。即使在社会评判的价值观里,我是个loser,可是在你的眼里,我永远是你的骄傲。
就像多年以来,我们的个性、处世观完全不同,无数次爆发了大大小小的冲突,而在你的晚年,我们终于能理解彼此。而你也会和别人说,我的小女儿,其实是很有趣的一个人。
前段时间,我和英子姐去看了老爷子,他很好。只是你走了,再也没人和他讨论台海局势了。
那天的中餐我主厨,你要在肯定会笑话我: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要是你在,我就不敢造次了,你做得红烧鱼是我从有记忆以来,家里餐桌上常有的一道菜,你做鱼时,总是用擂砵擂碎的辣椒蒜子,慢慢和鱼块一起煮成的美味。
每到夏季,你总下河打鱼。或潜水徒手抓,或撒网,每次都满载而归。而当天的饭桌上,必定会有这道菜。
而我也很爱吃你做的鱼,只不过在你走后的时光里,爱下厨房的我,一直没有勇气跟妈妈学做这道菜。
而这次在老爷子家,我就自自然然的凭借着记忆,做出了这道菜,博得大家一致好评。在吃饭的时候,我也很自然的告诉大家,这是我爸爸最拿手的菜。
直到在那个瞬间,我终于觉得释怀,可以坦然面对你离开的事实。爸爸,你放心吧,我和一家人都会好好的。
结语
爸爸,你病重的时候,我特意为你在下厨房APP购买的米糕食谱,我还没学,你就走了。
而后两年里,我一直没有兴趣再学,但今年我想再好好学学,然后做给妈妈吃。我们的生活越过越好了,你在天堂一定看得见,我想你一定也会很高兴。
爸爸,你在天上好好的看着我吧。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妈妈,带好山山;会一步步的坚定的做自己,然后好好的生活。
当我懂得每个人都是从出生走向死亡,而活着的意义,就是带着对逝去亲人的念想好好的活好每一天。这或许就是人生最大的意义。
爸爸,爱你,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