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岁月(上部二十四)

   

      第二十四章

        我的弟弟一晃已经下乡好几个月了,因为他年龄小,我心里很是挂念。我家里已经有三个人下乡了,都是插队落户在本县的北部乡村,没有一个人被抽调回城。

        我的姐姐是一中高中的学生,在校期间各科学习成绩都十分优秀,在全年组数学竞赛常常是名列前茅。如果没有文革,她会考上一个自己喜欢的大学。

        她是家里第一个下乡插队落户的,离我的知青点大约五十多里路。她所在的生产队非常的贫困,十分工勾三、四角钱,社员大多是吃粮靠返销,花钱靠贷款。知青就一个人,只要天天出工,挣三千左右的工分,对付能把口粮挣到手,勉强维持生活。这里的知青为回城节省六角钱人民币,都是步行几十里回家探亲。我所在的生产队比姐姐的地方分值高一些,每一年都要抽出时间去看望姐姐,临走时给她二十几块钱。

        我的家里生活困难,靠父亲一个月四十几块钱的工资养家。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常常生病,家里没钱看病,也看不起病,所以有病了就吃点止痛片对付。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这个家里的长子就为家里多分忧愁了。

        紧跟着下乡的就是我。我和姐姐都是1968年的下乡知青。相比之下男知青比女知青好混一些。虽然在农村很苦,很累,有时还会遇到困难或挫折,但回家时很少对家里面讲,都是自己想办法应付一切。

        我弟弟下乡的地方离我的知青点稍近一点,大约也有三十多里的路途。他所在的生产队经济收入与我的所在地差不多,所以我在经济上就省心了。但是他们那里的知青好打架,让我担心的是被人欺负。所以,我每年都是去他那里1——2次了解一下情况,也嘱咐一些事情,也把我自己防身的一招半式传给他。咱就是为自卫。至于好好干,什么时候能被抽回城只有天知道!

        自己的一母同胞兄弟姐妹,自下乡插队就很少见面。我只是下乡头一年给生产队捡粪在家过了一个春节,其它的年月很少回家探亲,春节也不回家,都在知青点‘‘革命化’’了。因兄弟姐妹不能同一时间回家,相见的机会自然会少很多。相互传递信息,包括自己的父母大都靠邮箱。而那个年代,能看到一个邮箱要走很远的路。

      当年的农村大、小队都没有邮箱,要邮信都是到公社所在地邮信。邮递员往下送的邮件都送到大队,大队再让人把信件捎到小队交给本人。走一封平信最快是两天,很不方便,当你收到一封信时不一定会是几天。

        还有就是害怕生病。虽然大队有赤脚医生,但缺医少药。记得有一年的春天在生产队里刨土粪,我的左肋旁鼓出来了一个脓包,我坚持干活也没有误工。但刨大镐震动这个脓包,它就越长越大,最后跳脓了,我也忍不住了,就跑到大队找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看到我长的脓包,告诉我要做切开手术,但是没有麻药。我只好咬着牙,看到手术刀划开皮肤,一灘连脓带血的东西流淌出来了。虽然痛一阵子,但顿时我就感觉轻松了很多。

      还有一次是我感冒半夜发高烧,非常难受。怎么办?想来想去只好靠自己解决。我自己穿上厚厚的衣服,沿着房后的土路跑,一直跑到大汗淋漓,然后盖好棉被。发了一场大汗后就算好了。

      面对苦难无路可退,要有勇气克服它不要怕。在滚一身泥巴的同时也得到了历练,雨过总会天晴,风雨过后总会见到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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