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手记】律师，我以为，也曾经是孩子

还记得，在翻开《杀死一只知更鸟》的时候，映入我的眼帘的是这样的几个字：律师，我以为，也曾经是孩子。而直到现在，我对于《杀死一只知更鸟》的认识，也仅限于这几个字。但总觉得，有这几个字，似乎也就够了。我想，律师大概是不会有这样的认识的。

我还是想抛开《杀死一只知更鸟》的故事背景，从自身的感受，或者从更普遍的意义上讨论律师的成长。理想的丰满与现实的骨感，最终都转化为对金钱的渴求。这是我看到周遭的律师的形象。我也在这一条路上挣扎着，思索着，但更多的是面对现实，与曾经的自己妥协。我命了一句话：生活，不过是妥协的艺术。

我们以为的律师应该是通过司法考试，在律所实习满一年，通过面试，获得执业的资格，然后就成为了律师。我在进入这一行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生活会被这一种职业所定义，尽管我并不喜欢，甚至，我一度很自负的认为，我会成为36万律师之外的那一个律师。可是，慢慢的你会发现，你越来越像律师，你也变得越来越世故，也越来越平庸。

在我看到“律师，我以为，也曾经是孩子”，我的心头一震，我不知道执业三十年老律师看到这一句话是什么感受，会不会热泪盈眶，还是会不以为然？历经人世间的是非曲折，悲欢离合，一颗心里是否还藏着一个孩子？在某一刻，我们也会不会像孩子一样的失落，一样的坚强，一样的开心，一样的悲伤？我忽而想起薛之谦的《演员》，“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收起了底线”，于是，我们职业中忘记自己，忘记底线。

我曾经在一篇《孩子都是哲学家》的随笔中表达过这样的观点，孩子有着闲暇与惊讶，因而完全具备成为哲学家的潜质。这种状态大概恰好与律师相反。从这个意义上讲，律师大概不是孩子。所以，也只是“我认为”，也只是“曾经”，才与律师二字划上了等号。

或许，更让我感同身受的还是这一句流行语：“法学是成年人的工作，如果不快点毁掉他们的童年，他们就无法真正成熟！法学是统治者的事业，如果不毁掉他们的平民心态，怎么能进入领导者的行列！ 法学是研究人性恶的科学，如果不深刻的直面邪恶，他们又怎么能彻底的明白正义！”律师尤其如此，要成为律师，先毁掉自己的童年。

我不知道律师这一职业最终会将我的生活引向何方？或者说，律师这一职业会将我塑造成为什么样的人？也许，在多年之后，我再次翻开《杀死一只知更鸟》，在看见“律师，我以为，也曾经是孩子”，我是否会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