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纷飞,其心尚明,战事已平,其命褴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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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题《十一年过去,依旧没有比它更优秀的战争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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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团长我的团》是部很神奇的剧。

它从未经历真正意义上的大火,十一年前,在万众期待下首播,收视率一路走低,终结时由锣鼓喧天变成了悄无声息。

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再也没有上星播出过,可它却经历了如《大话西游》般的奇幻转折,十一年间,评分从8.3分一路上涨到如今的9.4分。

时间留下了最值得的东西,流沙掩盖不了闪光的灵魂。

《我的团长我的团》讲述的是一股不成人形的炮灰在云南腾冲生活、战斗与死磕的故事。

曾有人这样评价过:“《团长》拍摄如电影,表演似话剧,以远征军历史为背景,探讨鲁迅式的国民性以及哈姆莱特式的生存命题。”

剧中的他们是一帮溃兵,里面有烂腿的、乞讨的、偷窃的、卖黑货的,底层的所有毛病他们都沾点,但他们是有情义和道义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惜命,他们想抗日,也想活着。

他们虽然不是战争中被歌功颂德的大英雄,但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民族胜利墙上的一块砖,缺了谁,这面墙都会倒。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

中国远征军组建于1942年,3年3个月,出军40万,死了近一半,还有许多回不了家,从此再未踏上国土。

他们以牺牲打通了西南国际交通线,把日军赶出了中国西南大门,支援了国内的正面作战,减轻了盟军的压力。

而这部剧主要讲的是历史上存在的松山战役,最终的胜利虽然属于中国,但中日伤亡比却是7:1。

十四年抗战,中国陆军阵亡300多万,空军几乎打光,如果算上被屠杀、间接伤害的平民,受害者多达3500万,而日军阵亡,仅五十万上下。

无意以数据来评价谁该死,谁不该死,只是不愿意看到今后只有看书、看剧、看电影、看纪录片才能记起每一个为国捐躯的英雄。

人性如草芥,可以随意践踏。

孟烦啦被张立宪言语侮辱;阿译被炮灰团嘲笑讽刺;豆饼被所有人随意遗忘;李乌拉被迷龙责备殴打;龙文章被虞啸卿摆局舍弃;不辣被幻灭不断打击……

尽管如此,烦啦依旧会赴死,阿译依旧会无畏,豆饼依旧会善良,迷龙依旧会不舍,龙文章依旧会热血,不辣依旧会唱起“胡大姐,我的妻……”。

这绝望的世道,他们在拼了命的挣扎。

一群背井离乡的“烂”人,听天由命的活着,互相比着谁更烂,在国家生死存亡之际,有人给了他们一道光,他们开始舍生忘死。

在看似漫不经心的背后,有着敢为人先的气概,为了赎回曾经并肩过的步枪,可以用树枝猛戳鼻孔。

虽然现实总是不争不幸,哀怒皆无果,但他和他的袍泽兄弟们,“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修我戈矛,兴于王师。”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他们曾经怕死,可经过战争的洗礼后,他们变得不怕死,只怕死的没有价值。

他们思念家乡,可他们更愿意顾全大家,暂时忘却心底的懦弱胆怯,以破衣烂衫与破铜烂铁的形象,和敌人殊死搏斗。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有湖南的、河南的、上海的、北平的、东北的、四川的……,每一个地名都是数十万的牺牲和溃散,也是一段不折不挠的血泪史。

这些小人物的悲鸣,在大时代的背景下,渺小的像一粒尘埃,但他们不该成为千里外的孤坟,无处话凄凉。

“祖国的大好河山,我去过不少地方。

北平的爆肚、涮肉皇城根,南京的干丝烧麦,还有销金的秦淮风月,上海的润饼、蚵仔煎,看得我直瞪眼的花花世界。

天津的麻花狗不理,广州的艇仔粥和肠粉,旅顺口的咸鱼饼子和炮台,东北地三鲜、酸菜白肉炖粉条,火宫殿的鸭血汤、臭豆腐,还有被打成粉了的长沙城。

没了,都没了,我没涵养,没涵养不用亲眼看见半个中国都没了才开始心痛和发急,没涵养不用等到中国人都死光了才开始发急、心痛。”

这是龙文章在剧中的一段台词,以通俗的语言讲出了国破山河,烽火连城的悲凉与失望。

他的哀与屈源自他人的不作为和自己的没能力,可他只不过是万千将士中不起眼的一员,是一方水土中不待见的异类。

然而他所代表的群体却在抗日历史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中国远征军。

在信仰崩塌的那一刻,是他们用信念始终坚守着阵地的完整;在被当作炮灰丢弃的那一瞬,是他们擦干难以落叶归根的泪水,选择继续战斗。

他们中的很多人至今还散落在东南亚的某处,也许他们有过后悔,有过不知为谁而战的惆怅。

但是他们肯定不会失忆和遗忘,不会忘记倒在身边的战友,不会忘记惨死在屠刀下的同胞,不会忘记国尚为成国,仍需前赴后继。

他们需要的不是泪眼汪汪的同情和怜悯,也不是动辄成千上万的善款和物品,更不是每逢节假日才想起的纪念。

他们需要的是记住,记住几代人的血泪才换来了如今的盛世和挺直的腰杆子,记住历史的教训,从来不能被轻易抹去。

《我的团长我的团》和其他抗日剧相比,似乎显得有些晦涩,更像一出文艺片。

它没有那么多慷慨激昂的情绪口号,没有那么多喷涌而出的爱恨情仇,也没有那么多浩然正气的家国情怀。

有的只是挣脱束缚的血肉之躯,有的只是不甘迷茫的行尸走肉,有的只是沧海一笑的极致浪漫。

他们是漠然世道里的糟粕敝履,他们是政治军事中的乌合之众,他们是炮火连天间的平凡英雄。

这种少了庙堂,多了个人的家国忧思,让《我的团长我的团》以小见大,藐视一切繁文缛节。

同时,也让“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居安思危变得具象化,安逸成了懒惰,牺牲成了进步。

让我们举起一杯酒,上敬战死的英灵,下敬冤死的亡灵,中间敬人世间的良心,一起与快被遗忘的他们喝至不醉不休。

----------------------------------------------分-----------------割-------------------线------------------------------------原文到此结束,心中五味杂陈。可是看到下面一位网友的评论,心情却慢慢纯粹起来,净化成只有一种淡淡的,近乎漠然的惆怅。

去年国庆有幸去了腾冲的和顺。

那是一个很闷热的下午,我牵着几条狗,晃悠在这个我此前从未到过就却又似曾相识的古镇,小镇依山而建,错落着、通达着,我一会往上,一会往下,胡乱的从这条巷子窜到另外一条。没头苍蝇般转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在一条游人渐少的下坡路尽头,看到了那颗熟悉的歪脖子树,然后我找到了小醉家。

小醉家大门锁着,门口的牌牌也不见了,透过门缝只看见一院子的荒草萋萋,看不见院子里那块大石头,看不见小太爷扎的稻草人,也看不见小太爷魂牵梦绕的陈小醉。

从小醉家出来,再往左边一点,是张家宗祠,古镇里宗祠很多,张家宗祠从外观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是我心里他还有一个名字——收容站,就在这院子门口他们迎过逃过一死的团长,捡起过半死不活的豆饼,在这院子里面他们相互打趣着、挤兑着、嬉闹着,一起无聊,一起吃饭,一起听那还没有被戏曲掩盖的声音。

张家大院,再往右边上山,一个长长的上坡尽头就是迷龙家,遗憾的是现在改成了民宿,院子里种了些竹子,失去了剧中的味道,也放不下那张书桌。另外遗憾的是开始和管家怄气的院子和后来迷龙的住的家并不是一处,让我有一丝迷龙最终还是没能让上官住进禅达最好的房子的错觉。

从迷龙家下来以后,天下起了雨,我随着人流胡乱的躲进了和顺图书馆,站在屋檐下看刚上来的阶梯,我惊奇的发现,这里应该是“师部”,堂审和后来的沙盘都是这里,只是几只狗子拖累,我也不太方便进去仔细回味一番。

等雨停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走过“天下和顺”的牌匾,心里念了一遍团长、烦啦、迷龙、兽医、不辣……背后的天上,挂起了一道彩虹。

这篇里面全无自己之言,全部拾人牙慧,毕竟我离那个世界,有点遥远,始终只是一个向往的,渴望归属的“外来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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