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那些年之奇葩宿舍306

文/冷一光

远近高低丑的各不相同的八仙儿

        现在想起来在记忆里这真的是一个奇葩的宿舍。八位大仙儿长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丑的各不相同都不说了,说几个其他的理由以正视听。

        首先,这个宿舍很久很久都没有舍长,选不出来,也没人愿意干,说起这八个人都是一脸的嫌弃,貌似一个个还都挺忙。最后实在没办法,小玲老师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就你了!然后,舍长这称号居然伴随这货一直走完了大学四年,更换了宿舍、宿舍里换了好几个人都没有用。最后那货也只好认命了,于是扫地的是舍长、打水的是舍长,啥啥没人愿意干的事情都是舍长,常见的景象就是舍长一人提四个热水瓶去水房打水。不知道看着别的男同学一手提水瓶一手揽着女朋友的时候,一手俩水瓶的舍长心中作何感想?

        其次,这个宿舍是没有排名的。没办法排,真的没办法排。看着别的宿舍互相之间的称呼都是老二、老五之类的,也曾心生羡慕,排名的想法生了几次硬是没搞成。宿舍有个班里年龄最大的当之无愧的应排第一,毫无异议。不但年龄大,而且每天西装革履,虽说平易近人却是不苟言笑,以至于不止一个人熟悉了之后说起来都是:坐你旁边一个星期,上课楞没敢说一句话。卧槽!一直以为你是哪个老师到班里听课的……其成熟度可见一斑。排名一直排不成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宿舍有一个三太子,排名不得问年龄,一到三太子这就卡壳。

       不管谁问,三太子都会停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很严肃的回答。有时候是放下嘴里叼着的正在练习微笑露八颗牙的筷子 有时候是放下正在梳理头发时候另一只手里的小镜子,反正给你的感觉就是他很重视,也很严肃,只不过答案么……

        “我属鹤!”不管你问他多大了、哪一年的还是属啥,他只有这一个答案。

        “鹤”?问的人摸摸脑袋,等回过味来甩过去一句:“我去你大爷的,十二属相里有鹤么?”

        三太子笑笑,一脸高深莫测,又好像一脸不屑,几乎从没解释过。直到问的人多了,受不了这个答案要连起手来打他的时候他才慢慢悠悠的回了一句:鹤立鸡群么……

        你可能觉得他玩世不恭,但你不知道的是他家是鹤壁的,那个地方据说跟当年封了“鹤将军”“鹤大夫”……等等的那个卫懿公有关。

        接下来的原因就是:其他人也个顶个儿的仙气儿十足。聊城二哥居然在他床角天花板那装了个舞厅的大圆球射灯,也算难为他了,真不知道当时的电是咋接通的。现在一到端午节看到网上感谢屈原的那些言论我都会想起二哥气急败坏的样子,这么多年我认识的人里面最恨屈原的应该就是他了。我还记得多少次一回宿舍他就把《古代文学》往床上一扔,恨恨道:什么几把兮、几把兮的,咋背都背不过啊,卧槽……你们说这老家伙,投江就投江呗,还写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关键还要考试、还背不过,都是些什么几把兮啊……

        老高真的不姓高,不过真是有钱啊。大一才下学期,那镜头一个接一个的买啊,每回来一个镜头都要给宿舍说一声:以后你们拍照、你们女朋友宿舍拍照、你们和你们女朋友拍照都交给我了……哈哈哈哈哈哈。独特的笑声过后他不会忘记从床上爬起来再加一句:出个胶卷钱就行!【本文配的照片应该就是出自老高之手,貌似还是刚学会延时拍照,第一次实验】二哥说老高虚的吃六味地黄丸补到流鼻血的事情我记不清楚了,我只记得老高热心的教大家打领带,什么三串一绕之类的。那真是手把手的教啊,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实在没学会的,像我,偶尔心血来潮想扎领带了就给老高一扔,绝对妥妥的,还得看着你系上再给你正一正、拉一拉,看看松紧,服务算的上星级的。

        那时候陕北应该还没有大面积的发现油井,陕北人还是很羞涩。唯一让我觉得惊艳的是有一天下午我回宿舍的时候。应该是下午,感觉有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宿舍里铺满金色的光芒,两张桌子并到了窗户底下,空出来的地上铺了一张四尺(也可能是八尺,反正很大)宣,宣纸上居然是一幅工笔观音像。陕北人就蹲在门口,嘴里咬着2B铅笔时不时的摇摇头,眉头皱着,仿佛哪儿不满意的样子,不过那天我应该被震到了,还真没注意他是在改画还是在……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卧虎藏龙”啊,这学校还真是来着了,小小宿舍居然还藏了这么个高手。后来也证明了,陕北人的字写的真不错,关键是没有架子、来者不拒。谁想要字他都要先抽上两根烟酝酿一下情绪、以示庄重,接着磨墨(倒墨汁)铺纸、一气呵成,还给我们宿舍提了“春秋斋”的雅号。

        豆豆外号的由来绝对不是因为身高,尽管他个子真的不高,主要还是因为聪明,眼睛还大,眼珠儿转得又快,主意多。全班一百四十多个人就这一个精豆儿,所以叫他豆豆。豆豆经常说的名言大概是:哎……哎……白动手、白动手,有啥咱都好好说……

        不管有什么矛盾、矛盾大小,豆豆绝对是最反对且痛恨武力解决的那一个,因为挨打的总是他。大学生活总是月初花天酒地、月底食不果腹,大一貌似快过年的那段时间大家过得跟三年自然灾害似的,饿的皮包骨头,好在有豆豆。豆豆凭借自己的智力混进了学校最大的官方社团,还成功当选上了二把手——管钱的。据说拿着那些小姑娘们教的会费和在商业街拉来的赞助带我们宿舍的好几个人吃了一个月的饱饭。当时回了老家的我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对豆豆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西毒吧,没什么特别要说的,只是不想弯子绕的太大而已。本来想起个外号叫橙子哥,怕大家看不懂,只好找个离得近点儿的欧阳老前辈了,老前辈泉下有知当不会怪我。

        我的奇葩之处不多,只是被书害了,以至于后来有人形容:这货在地下看到张纸都得捡起来,把上面字看完了再扔。虽然夸张了点儿,倒也形象。大一不久就被人送了一本他爷爷常看的《周易》,没事了我就翻翻书看看“既济”“大有”“归妹”……之类的,还有一套七十六部古龙(丁晴代笔)盗版大全集陪着,还得逃课跳墙出去上个夜网聊个QQ打个CS什么的,哪里还有功夫干别的……

       不管怎么说,现在想起来宿舍其他那七个仙儿以及我们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更多的还是感动,说起以前经历的那些事吧,唉……还真不是一两瓶能说的清楚的……那时候我们年轻,对也好、错也好;别人喜欢也罢、讨厌也罢都很少去想,有人爱过、有人恨过;有人关系好到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也有人恼羞成怒挥起老拳相向;也曾大块吃肉、也曾大口喝酒……现在想来那时候虽然觉得幼稚但绝对不失真诚,真好!现在呢,你到底是选择向威逼你的生活妥协还是不得不迷失在灯红酒绿中?

        算得上误入“误入尘网中、羁绊数十年”了吧?

        上大学的时候多少次梦里又回到了高中、又回到了考场;现在也是一样,多少次梦里回到那间教室、宿舍、操场和食堂;还想过倘若真的能回到01年,很多事情是不能处理的更好?想过之后的答案就是——包胡思乱想咧,那些之所以美好,正是我们不可能回得去的曾经!

        来吧,再烤俩大腰子!上酒!啤的、白的、红的(太贵就不要了)……谁干了谁随意,爱谁谁反正哥哥不喝,就这!

还算年轻吧?

      (冷一光先生授权转发,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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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文集:冷一光 -

        2018年12月3日写于西安

        作者简介:冷一光,庸庸碌碌、一事无成,浑浑噩噩、半世蹉跎……数十年来只混了一个外号叫——老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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